“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忽然,車廂中傳開了一抹磁的男聲,“熹熹,題這句詩是什麼意思?”
“不懂,忘了,別問。”
“……”
他朝看去,小姑娘都快把腦袋到窗外去了。
他溫道:“我也不知道我理解的對不對,只是想請教一下。”
“……”
君熹痛苦道:“人不一定要孜孜不倦字字求解,有時候糊涂也是好事。”
“我看著是糊涂的人嗎?”
“……”君熹無奈回頭,趴在手扶箱上認真道,“就是您理解的那個偉大的意思,當年不是您搶走了我的花嗎?所以在校門口的時候,那麼多人,您邊很多人,我邊亦很多人,但是我眼里就是只看到了您,所以,取次花叢懶回顧,懂了嗎?我親的應先生。”
“……”
他徐徐淺笑起來。
君熹臉紅似水,直接趴在了手扶箱上。
應晨書:“我就說高雨,值得來。以后還來。”
“等我賺了錢,我就在高雨路口弄個路障,應晨書不能進,謝懷笙也不能進,還有辛……”仰頭,“誒,應先生你以前什麼?”
“……”
他低頭,一寸寸湊近,“我太縱著你了是麼?磨刀準備砍我還問我刀尺寸是否合適。”
第31章 有恃無恐。
他想要的,想要的。
“到底什麼嘛~!”鼓起腮幫子。
應晨書手的臉。張口咬他。
他沒用力, 倒是用力了,虎口的一疼痛讓應晨書眼底無法抑制地飄起了笑意,“有恃無恐。”
君熹松口, 一把抱住他的手合在掌心里:“您您,冒犯了冒犯了。”
可惜的手小,兩個手掌合起來還是能看到他寬大的手掌。
應晨書出手, 一掌便將的一只拳頭握住, 留下那只傷著藥的手,他圈著的拳頭在手掌心。
君熹愣愣看著。
“回頭你答應我一個事,我就告訴你名字, 熹熹。”
“什麼事?”謹慎地立正坐直。
應晨書:“對我來說是好事。”
“瞧這話說的,那我不答應!我是傻子麼, 我在您眼里是大傻瓜。”義憤填膺。
應晨書徐徐淺笑,握著的手沒放, “一直是。”
“哼。”
一路上君熹就都不和他說話了。
車子開到了距離學校不是很遠的一家酒店。
三星級酒店門頭弄得漂亮, 但是房間簡陋, 除了還算干凈寬敞, 窗外的山不錯,里面的設備不到君熹在北市住的那個風榭樓的十分之一。
君熹定的是最好的一個商務套房, 有個小客廳。
一進去應晨書便重新打開了畫觀賞。
因為晚上要一起在外面用餐,所以君熹才跟著他過來,主要也是想看看這破酒店能不能給他住, 不行的話還是主張連夜回覽市去住小洋樓。
在他房間里轉轉悠悠跟逛街似的, 看看浴室看看柜。
應晨書邊看畫邊問:“司機檢查過房間的設備了, 一切正常。你仰頭在看什麼?熹熹。”
“看有沒有, 針孔攝像頭。”
“……”
“好怕我們應先生被侵犯私了。”
“……”他隨意道, “我一個人住, 拍了有什麼用?”
“……”君熹有些臉紅,但還是走過去說,“您怎麼知道沒用呢?這張偉大的臉,很好賣的啊,值錢。”
“……”
應晨書抬眼笑看,“你買嗎?”
“……”
君熹弱弱扭頭,“買不起。”
應晨書拉住的手將帶回來。
君熹一下子被迫站到了他的單人沙發旁。
“唔,干嘛……”
“手還疼嗎?”
“好很多了,不是很疼了。”
應晨書點點頭,“晚上再敷一次藥。”末了,他抬起另一只手中的畫,“為什麼畫了,你沒有自己收藏?”
“我忘記了。”君熹努力想了想,“可能,是……”
應晨書似乎在等著的答案,不著急說話。
君熹:“好像是,那會兒我父母不喜歡我畫畫吧,所以,不止這張,我的畫全都沒有帶回家,一直留在學校里。”
應晨書抬頭。
“這個班主任對我向來好,可能是我學習好,他的科目我也學得好,所以他對我好,他支持我的所有想法,我以前還喜歡畫畫,還想走藝道路來著,他也說可以……”末了,君熹又釋然一笑,“但是后來考的是個最好找工作,最不愁前景的師范……”
應晨書看著,“我記得你說你的畫,是高中在社團里學的。”
君熹微頓,隨即笑了起來,“我確實在高中認真學了一次,但是我小時候就會畫一點國畫,我也不好意思第一次就跟您說,我自學才的。”
“怎麼不行?我們熹熹就是才華橫溢,天賦異稟。”
懶倦地笑了笑,忽然沒有推辭這個稱贊,只是說:“都過去了,”居高臨下的孩子懶洋洋地瞄了眼他手里的畫,“我也沒有那麼喜歡畫畫了,只是沒想到本該在八年前就被丟垃圾桶里的一張紙,還被詹老師留在柜中。”
“它值得收藏。”他卷起來,小心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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