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襲來褪去,好似全憑月亮心。
門外的應燈,跟著一明一滅,如此循環,不知吻了多久,今朝的手虛虛搭在奚行腰間,直到兩人分開時,還揪著奚行的角。
“好玩的。”臉紅紅地揚起笑。
奚行的眉梢吊了吊,覆在臉頰的手掌微微發燙,渾都燙,他怎麼覺,自己才是被收賬的那個。
他輕滾了下結,手一時不知往哪兒放,克制地往腦袋拍了拍,才收回側,笑笑問:“還想知道嗎?”
今朝點頭,往后靠了些。
眼神掃到的,奚行莫名想起糖,桃子味的,含在里甜膩膩,舍不得吞掉的那種,“你摔傷,送你回家那次,我在墻上看到當年被你抓拍的合照。”
那真是抓著拍的。
今朝恍然大悟,說呢,小孩長相變化很大,沒有照片怎麼可能認出來,轉而又慶幸,假如一開始就被認出來,奚行怕是理都不想理。
“那只小斑點狗呢?”問。
奚行不自覺地,抬手將發攏到耳后,又拍了拍,才回:“它七歲的時候生病了,沒治好。”
今朝輕輕噢一聲。
“你一定很喜歡狗狗吧,所以上次會領養小Q。”說到這兒,有點納悶:“不過為什麼,你隔這麼久才再次養狗?”
“喬今朝,你好奇心好重。”奚行笑著,意猶未盡地起臉頰。
今朝趕捂住:“走了走了。”
再不走,這張臉要被他慘了。
-
隔天傍晚,司壯壯帶著新買的狗零食,在奚行家客廳玩游戲,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寵基地的新計劃。
“我真覺得開發線上社區才能跟上流,擴大經營,玩法也多。”司壯壯說著,掃到茶幾上的糖果盒,“但思斯又擔心會占基地原住民的生存空間。”
“你咋那麼吃糖?”司壯壯看了眼包裝,拿起一顆,“還是桃子味糖!”
奚行拿著游戲手柄,弓背撈來一顆,撕開丟進里:“思斯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們當初規劃的地就那麼點大。”
門外響起靜,有講話聲。
同時奚行的手機彈出門鈴提示。
“是不是外賣到了?”司壯壯跳起去開門,“我點了這附近的烤串,很有名的那家。”
奚行坐在沙發上,閑閑地撈起手機,正好看到彈出的視頻影圖,幾個穿著中介工作服的人,和今朝一起路過。
樓道里,中介領著客戶站在門邊,邊套鞋套,邊說:“這個戶型采特別好,中高樓層南北通,要不是新政限售,早被搶走了……”
今朝開門后,就站在門外,靠墻敲手機回信息,聽到隔壁開門聲,轉頭去看,司壯壯探出半個子看過來,很快奚行也出現在門邊。
“你在干啥呢?”司壯壯問。
今朝下往邊上一點:“帶人看房啊。”
奚行掃一眼側的幾個人,顯然是正兒八經的賣房,他第一反應是:“你不住了?”
“嗯,看他們易況,我隨時能搬。”
中介和客戶還在門邊,今朝往奚行家門口走幾步,低聲:“不知能不能提前易,好像要加很高的稅費。”
奚行斂平眉峰,抱手看:“非賣不可?”
今朝點頭:“急賣的。”
奚行冷冷瞥向在門口看房的人,心里想的卻是,我看你是想賴賬,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今朝,吃烤串不?”司壯壯夾在中間,正好外賣員送來一大盒外賣,“進來一起吃點?”
“不了,我還得幫朋友賣房。”今朝婉拒。
奚行一愣:“你不是業主?”
“當然不是。”今朝這才想起,自己沒跟他們說借住的事:“這是我好朋友的房子,就是上次跟你提過的那個導演,在籌錢拍片,所以著急的。”
“那你準備住哪兒?”司壯壯領著外賣袋,出一牛串,嚼著問。
聞到食味道,今朝走去拉開樓道窗戶,轉頭回他:“在公司附近找個房子,上班方便就行。”
司壯壯頭點點:“到時你開口,我去問問有空房的朋友,這租房吶,選房東也很重要,不然破事一大堆。”
-
回到客廳,司壯壯拖個垃圾桶擱在茶幾邊,邊吃邊說:“老大你不行啊,還說要追人家,聊到租房,也不開口幫忙,你認識那麼多朋友在南區有房的,幫今朝問問啊。”
“你跟陳秋楠不是的嗎,上次聽他說剛手一套筍盤,要不你去問問?”司壯壯熱心得很。
奚行拆開狗糧袋,往喂食機里加了些,若無其事問起:“你和思斯最近怎麼樣?”
司壯壯:“你咋跑題了,我在說今朝租房的事呢。”
奚行嗯了聲,將狗糧袋抖抖齊整,封好口,塞回柜子,繼續答非所問:“你倆為啥不同居?”
司壯壯丟掉幾竹簽,義正言辭:“我們是很追求獨立空間的人,才不屑同居呢。”
奚行瞥他一眼,信你個鬼。
“好吧。”壯壯投降繳械,如實回答:“思斯不肯唄,我有什麼辦法,說在寵基地偶爾住住就可以了。”
司壯壯后知后覺回過神:“不是吧你!”
他放下羊串,瞠目結舌看向奚行:“你連人都沒追到,就想到同居了?該不會連小孩名字都想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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