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爸爸,我錯了。”寧卓點點頭,乖乖跟爸爸認錯。
寧紀臣嗯了聲,“好了,還要點煙花嗎?”
“要點!”寧卓丟掉手裏的仙棒,去抱了個大煙花過來,“爸爸,我們點這個大的吧,三叔叔買了很多很多回來,可以放到十二點呢。”
寧紀臣沒說什麽,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
寧卓把大煙花抱到院子中的空地上,就跑回屋簷下。
煙花點燃,一道道芒竄上夜空,“砰”的一聲過後綻開絢爛的花朵。
寧卓張大著,瞪大眼睛,看著夜空中的煙花,眼底滿滿的驚豔。
這個大煙花持續了整整三分鍾,期間寧卓一直哇哇個不停。
等到最後一下放完,夜空重歸於靜,寧卓突然扭頭看向寧紀臣,笑瞇瞇的對他說:“爸爸,等我長大了,我也和爸爸一樣,保家衛國。”
寧紀臣低下頭,看著比起半年前似乎又長高了些的兒子,平靜無波的眼底有笑意漾開來,輕點了下頭,說:“好。”
“爸爸,我們回屋。”寧卓笑嘻嘻的拉住寧紀臣的手,拉著寧紀臣往屋裏走,脆聲對寧紀臣說:“爸爸,我會寫你的名字了,我寫給你看。”
寧紀臣抬起頭,看著剛從樓上下來裏出來的雲晴輕,輕聲說:“好。”
初二這天,雲晴輕和寧紀臣一起從寧宅離開。
開了將近三個小時的車,車子終於抵達戒斷所。
兩人抵達的時候,他們要找的人,正站在人行道上正等著他們。
他的旁,還跟著一個懷抱著小孩的人。
戒斷所戒斷的人,每月都會有一次被探親的機會,雲晴輕除了第一次之外再也沒能來戒斷所見那人,就是因為每個月都會有個別的人來見他。
如今看到這一幕,雲晴輕雖疑,但也什麽都明白了。
馬路對麵正等著的人看到雲晴輕和寧紀臣,抬手朝他們揮了揮。
雲晴輕看了旁的寧紀臣一眼,深呼吸一口氣,朝馬路對麵走去。
這一次見麵,關久信的氣比起上次,要好上許多許多,人也沒那麽瘦了。
隻是臉上的燒傷痕跡,依然目驚心。
等雲晴輕和寧紀臣走到他們麵前,關久信手攔住旁人的肩,笑著向雲晴輕介紹,“我的妻子簡,兒小晴。”
隨後又笑著向人介紹,“就是我經常跟你說的,我的老大,雲晴輕。”
人衝著雲晴輕點了點頭,溫溫的笑了笑。
雲晴輕微笑著頷首,視線從關久信的笑臉上劃過,最後落在人懷中那個和關久信生得很相似的小孩上,眼底逐漸的浮上了淚。
小孩大概三歲左右,剪著可的蘑菇頭,小臉紅撲撲的,一直抱著媽媽的脖子不肯撒手,可又不住好奇,不時看雲晴輕和寧紀臣一眼。
簡看得出雲晴輕有話想要和關久信說,覺得自己在這裏應該不太方便,便笑著對關久信說:“我和小晴先回車上等你。”
“好。”關久信沒有拒絕妻子的好意,他也確實有話要對雲晴輕說。
雲晴輕這邊,寧紀臣什麽都沒有說,自己走過馬路,回對麵車子旁等了。
兩分鍾後,這邊的馬路旁就剩雲晴輕和關久信兩個人。
雲晴輕有很多很多的話,很多很多的疑,想要說出口問出口。
可真到了站在關久信麵前這一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關久信笑容溫和,不等雲晴輕問話,主的開口解釋起來。
“當年我確實沒死。炸是葉雲製造的,但我也是他救下來的,他想為他的妻子報仇,想搗毀整個組織,可他沒有自己的心腹,所以就想把我培養自己人,費勁心思把我送到壞蛋旁,讓我去爭取壞蛋的信任。”
“我花了兩年的時間,毀了自己的半張臉,還幾度險些喪命,才爭取到留在壞蛋旁的機會,就在那時我認識了阿……第四年,我終於找到了機會,和葉雲,還有寧教練裏應外合,功搗毀了壞蛋的老窩。”
“壞蛋死了,葉雲了卻心願也不想活了,把命和功勞都給了寧教練。我和阿帶著兒跟著寧教練回了A市,我的妻這些年都是他幫忙照料著,而我則留在戒斷所裏戒斷……老大,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說到後麵,關久信的聲音越來越低。
人生不會一路黑到底,他經曆過黑暗,現在終於迎來了明。
這些年來,他最對不起的,除了父母之外,就是雲晴輕了。
當他知道當年他“死”後雲晴輕的所作所為,就愈發的覺得自己混賬。
盡管那些年他的境很艱難,但好歹邊有妻子兒陪著。
可雲晴輕呢,因為對他的“死”而到愧疚,和寧紀臣分手,自己一個人養孩子長大,自己辛苦不說,還讓孩子沒有了爸爸。
這一切,都是他造的。如果他當年沒有信了葉雲說會對雲晴輕下手的很,沒有同意葉雲的提議,事就不會變這樣了。
不過,如果他沒有選擇走那條路,他就不會認識簡,也不會有這麽可的兒。歸到底,隻能怪造化弄人。
雲晴輕捂著,泣不聲,聽到關久信跟自己道歉,拚命的搖頭,好久好久,才哽咽著出一句:“沒關係,活著就好。”
隻要人還活著,就比什麽都好。
過去的那些傷心事,就沒必要再提了。
臨別前,雲晴輕問:“我們還能再見麵嗎?”
關久信笑著搖了搖頭,“隨緣吧。”
過兩天他和簡會帶著兒出國定居,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能不能再見麵,就看上天的安排了。
雲晴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其實對於來說,見或不見其實並不重要,現在的邊有丈夫有兒子,關久信的旁也有妻子和兒,各自幸福著,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雲晴輕回到車上,寧紀臣遞給一張紙,淡聲開口:“簡是壞蛋的外孫,他們兩個出國定居,是最好最安全的選擇。”
雲晴輕愣了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寧紀臣是在解釋,也是在安。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不在意這個,即便天各一方,隻要過得幸福就好。
寧卓上小學後,雲晴輕帶著他從回市中心住。
陪同他們母子一起在市中心住下的,還有寧無雙和寧悅這對母。
直到寧卓八歲這年,寧無雙和言瑾禾領證結婚,雲晴輕不可能再帶著雲卓和寧無雙母住在一起,當他們一家人的電燈泡,便開始尋思找房子。
寧紀臣得知後,時間回了市中心一趟,和雲晴輕去看了一天房子,最後在靳氏的樓盤買下一套複試別墅,他們一家三口在市中心總算有個了“家”。
等到了寧卓十一歲這年,寧紀臣不再需要頻繁的出任務,再加上本人就在本地任職,寧紀臣每天晚上都可以回家陪著他們母子兩人了。
空的別墅裏,有爸爸,有媽媽,有孩子,總算是完整了。
寧卓得知自己可以天天見到爸爸很是高興,不過這種高興,在被寧紀臣拿著雲晴輕晾服的晾桿狠狠的打了兩頓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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