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這個時間還是回老宅去過,因為張媽的兒子兒媳去工地要工資了,所以就讓待著孫子一起來薄宅過年。
星辰跟這個小男孩相得很不錯,兩人一起在客廳裏看海綿寶寶,玩得不亦樂乎。
“楠楠,靳席問你今年的蝦都做白灼了,忘了給你留點做餃子,你還吃嗎?”蔣奕依趴在廚房口,小腹微微隆起,渾上下散發著母的輝。
“可是我很想吃。”
簡楠懶洋洋地窩在薄靳城懷裏,抬頭看了眼對方。
“那我讓小程來送點。”
“別麻煩人家了。”簡楠莞爾,“人家今年好不容易帶小姑娘回家,你又讓人家千裏迢迢過來給你買蝦,非得把他氣哭了不。”
薄靳城皺眉,不置可否。
“跟我一起去吧,外麵的超市應該還有。”又湊近了幾分,輕聲說,“正好煙癮犯了。”
出門後,薄靳城幫點上煙,用的打火機。
看著這個再眼不過的打火機,故意說:“我可算是知道為什麽之前的打火機都會不翼而飛了。”
“當時隻是不想讓你煙。”
“那現在呢?”
“現在也不想。”薄靳城替係好安全帶。
“了十幾年煙了,你要是讓我戒,興許還真一時間戒不了。”坐在副駕夾著煙,像個小狐貍似的彎彎眼。
“那就慢慢戒,不急。”薄靳城說,“我陪你,慢慢來。”
慢慢……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薄靳城好像變得溫了很多。
慢慢來,真是個很溫的詞。
一切都在變好。
簡楠輕鬆笑笑:“知道了,那就慢慢來。”
這裏的超市掛上了喜氣洋洋的對聯,兩人一進門,收銀臺的小姑娘就認出來了他們,張張口,驚訝的沒說出話來。
簡楠笑著朝點頭:“好久不見,你居然還在這裏啊?”
“是啊,之前是幫我爸媽看店,現在是我和我男朋友一起。”小姑娘忙著解釋,又給指指在旁邊收拾貨架的男孩。
對方很熱絡的朝他們招招手,看上去是個很正直的年輕人,一聽說他們要蝦,直接從外麵的貨車裏拿了兩袋新鮮的冰凍蝦來。
“新年好,新年好。”
簡楠被他豪氣的樣子給逗笑了,禮貌地回了個新年好。
結賬前,薄靳城又連著把那一排的利口樂給買了。
兩個男人正搬著一大堆薄靳席要的東西正在往車上搬時,簡楠聽到了一個悉的聲音。
“一盒糖都沒了?”
“不好意思,剛剛被那位先生都買空了。”
回過去,正巧和收銀臺的霍驍撞上視線,隔著一個明的門簾。
霍驍笑了瞬,開簾子過來,雙手兜:“我就說今天出門怎麽有喜鵲在,原來是要見老人了。”
他妻子跟著孩子也跟著走出來,小孩長得跟他太像了,簡直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多了幾分可。
“阿驍,這位是……”
“我和你說過的那位朋友,簡楠。”
人恍然大悟,眼裏都是亮:“您就是我先生口中常說的那位簡小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太漂亮了。”
簡楠失笑:“沒說我什麽壞話吧?”
薄靳城看見他邊的人和孩子後,明顯沒那麽有敵意,卻還是過來將手搭在了簡楠肩頭,寓意不言而喻。
霍驍開玩笑:“追到手就好好寵著,我可沒忘當時哭那樣,可憐得不行。”
哭?
薄靳城目有些疑,卻沒開口。
回老宅的路上,他才把憋了半路上的話問出來:“他說你哭是什麽意思?”
簡楠才不想提這個話題,故作茫然地蓋過:“我不知道……”
隻不過待在男人邊一久,好像又不太能撒謊了,這個謊撒得很假。
尷尬咳一聲:“去做牙的時候打麻藥給疼哭了。”
對方還是不信。
“誰讓你把我扔在公車站一晚上,真的很冷好不好……”簡楠悶悶的,又了口煙。
“你當時……沒走?”
“等了你一整晚,第二天早晨才走的。”
無所謂地撣撣煙灰,發覺對方沒了聲音,一扭過頭去,聲音都了:“小叔叔……你……你哭了?”
複雜的緒湧上,薄靳城閉了閉眼:“沒有。”
他似乎隻要一想到他的孩在那個夜晚孤寂地等了他一晚,心口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無限次撕碎般陣痛,沒有餘地的陣痛。
倏地,一隻溫暖的手覆在了他冰涼的手背上。
“我早就不生氣了。”簡楠輕聲安,“真的。”
後來想過,如果是薄靳城,可能會直接綁著秦清秋離開,什麽都不管了,所以在得知薄靳城當時回去找過時,就已經不生氣了。
“楠楠。”他嚨發,沉鬱的漆眸中盛上了滿當當的深。
簡楠此時此刻,不知道從哪想起一句從網上看到的一個男對視十秒定律,如果男對視十秒以上,就會產生想要親吻的好。
狡黠一笑,忽地想要試試。
1……
腦海中的下一個數字還沒浮現出來,男人的薄就帶著極強的占有氣息吻了上來,差點要將咬破,流了。
什麽溫,胡扯……想。
他們在熱鬧的煙花聲中親吻,起起伏伏。
以至於回去的時候,蔣奕依氣呼呼地罵了他們一頓:“讓你們去買個蝦,回來直接天都黑了,你們倆是跑北極現撈了嗎?”
聽著跟教訓小孩似的教訓他們,簡楠失笑,又不好跟這位懷著金種的人板,連連點頭:“是是是,嬸嬸,對不起。”
這樣卑微的好就是,直接讓薄靳席歉疚地給做了一桌子甜品。
很大方地跟兩個小家夥分了自己的食,看他們吃的像個小饞貓似的,突然就想到了小時候在薄家的他們。
時過境遷,他們都還是他們。
吃完了晚飯,簡楠照例給簡父簡母打視頻電話,那邊的簡安安在電話裏頭吱哇半天,就是看不見人影。
“簡安安幹什麽呢,怎麽不過來?”
簡母突然笑嘻嘻地湊近屏幕,輕聲說:“小修今天領姑娘回家了。”
簡楠吃驚的連裏的叉子都忘了拿掉,還是薄靳城過來給拿走,順便給了角的油。
“你是不知道楠楠,小修把那姑娘帶回來的時候我倆高興得不行,安安看起來也跟很的樣子,那姑娘長得可,人也不錯。”說著,把攝像頭挪了過去。
簡楠一瞧,這不就是那天雪的那個小姑娘嗎?
還想再看幾眼的時候,簡母顯得愈發明目張膽,當場被簡修抓了個正著。
他搶過手機,走到了臺外才看向屏幕,語氣無奈:“要跟過來的。”
和曉曉不知道從哪發現了他上班的住址,天天過去磨他,現在又說什麽寄宿的那家人過年要出門旅遊,沒地方住了,能不能花錢來他家住。
“不能。”
簡修剛下班,瑞士的外麵很冷,他雙手兜,要去秦清秋的那家店給簡安安買蛋撻吃。
和曉曉毫不氣餒:“我會做飯的,可以給你做飯,還有你妹妹!”
妹妹?
“是我兒。”
本來以為這樣就能把對方走,結果這位隻鬱悶了三分鍾,瞬間自愈:“叔叔,你舍得看都是同鄉人的我流落街頭自己在外過年嗎?”
“你看我……”
話還沒說完,和曉曉就覺自己撞到了一堵牆,著額頭吃痛,前方的男人見地擰眉:“你就不怕我是壞人?”
孩呆呆地看了他三秒,笑了:“壞人怎麽可能說自己是壞人呢?”
“……”
聽著他無可奈何地敘述,簡楠隻想到了他當時麵無表但深深無語的樣子,忍俊不。
“這樣多好,哥邊有這樣一個可的孩,我反倒是放心了不。”
簡修哂笑:“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傻瓜。”
因為時差的關係,電話那頭的小孩已經在他一起去包餃子了,簡修倉促的道別,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的那一瞬間,他角的笑意不複存在。
“修哥,怎麽還不來啊?”和曉曉滿手麵慢吞吞地敲了敲臺門,聲音隔著厚重的玻璃傳來。
他深吸口氣,轉過來:“來了。”
這邊的電話掛斷,簡楠主提出要和薄靳城來守夜,讓他們都回去休息了。
萬籟俱靜,電視劇裏放著那部循環不下百變的老電影,簡楠依舊還是會被那種黑幽默給逗笑,笑得懶洋洋的。
外麵的煙花聲綻放,人的呼吸聲在而側,薄靳城隻覺得,這種日子就是再多來幾年都不會嫌多。
十二點鍾聲響起,薄靳城漆眸沉沉,將簡楠的肩頭扳正,在他的專屬位置上烙下深深一吻。
“新年快樂,楠楠。”
人心尖一,將他勾懷中,用力抱。
“新年快樂,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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