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兩人下樓。
說是下樓散步,但溫楚淮的腰其實支撐不了他走太久,兩人去了趟水果店就準備回去了。
傅知越牽著狗。
大黃流浪了很久,又加上比格犬的天,學不會隨行,走幾步就暴衝一下。
到了水果店門口,傅知越就把大黃拴在門口的石墩子上,跟溫楚淮兩個人進店。
剛剛開春,應季的水果其實並不太多,很多是冷庫裏拿出來的,傅知越一邊拿手機查,什麽東西該買,什麽東西不該買,一邊把該買的那些放進購車。
中間律所打來了電話,傅知越接了,聲線是完全不同於在溫楚淮麵前時的沉穩。
“你看一下公司那邊提供的數據,讓他們加蓋財務公章,提人蓋公司章和法人章。”
“數據有看不懂的地方跟會計核對一下,起訴狀擬好發給公司確認一下。”
“嗯,對,降低自風險……”
簡單說了幾句,說得很細,作也很高。
傅知越,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帶教律師。
有能力,有手段,有耐心。
溫楚淮在一邊看著,看得掛了電話的傅知越有點不好意思,“哥,你、你幹嘛這麽看著我?”
溫楚淮才意識到自己的目直白得過了頭。
“……沒事。”
隻是慨,曾經那個初出茅廬的小鬼,似乎真的不需要倚仗他了。
傅知越在餐廳定了飯菜,每天定時往家裏送,還有各種新鮮的水果。
這麽多年,傅知越第一個練使用的廚房設備是榨機。
他在醫院裏翻的那些花花綠綠的書,都是菜譜,傅知越找水果店先榨了嚐嚐味道,溫楚淮其實好養但也不好養。
他什麽都能吃,就導致對什麽東西都淡淡的,也看不出什麽喜好。
但是注意觀察能看出來,有的東西溫楚淮會吃的很快,有的溫楚淮就放那,不到最後期限都不太會。
所以果裏要加多糖,放多水果榨出來的果比較清淡,傅知越都試過一遍。
溫楚淮喝了一口放在那的,傅知越就有意無意繞過去,把剩下的都喝了。
溫楚淮從書房出來發現自己剩下的那些果沒了,就去問傅知越。
傅知越逗著狗,裝傻充愣,“啥?你說那一杯啊,我剛剛遛狗回來,了,就喝完了。”
溫楚淮:“……”
“你想喝嗎?想喝的話我再給你做。”
“……”溫楚淮轉就走,“不用了。”
傅知越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他跟在溫楚淮後,“哥,其實你不喜歡可以直接跟我說的,我下次改。”
回應他的是溫楚淮把書房的門關上了。
傅知越了差點被撞扁了的鼻子,堅持不懈地推開溫楚淮書房的門,“那哥,我們晚上喝點香蕉牛,再蒸點南瓜,行不行?”
“隨你。”
“別隨我啊,”傅知越粘著溫楚淮,“是香蕉牛不喜歡?還是南瓜不喜歡?”
“……”
“牛?”
“沒有。”
“南瓜?”
“……沒有。”
“好,那就不蒸南瓜了。”
傅知越反應比誰都快,清溫楚淮的訴求,在溫楚淮眼刀飛過來之前,把一盤黑加侖“嗖”一下遞到溫楚淮桌麵上。
“那我先出去了,哥你過個十分鍾下來吃飯,吃完飯吃藥。”
就這麽循環往複地,傅知越一點一點著溫楚淮的習。
中間拗不過溫楚淮的堅持,傅知越送溫楚淮去了醫院實驗室。
隻是到了實驗室門口,溫楚淮被白子萱幾個人攔下來。
幾個小孩手拉手站方隊,對溫楚淮嚴陣以待,說什麽都不讓溫楚淮進去。
“老師您回家,等治療結束了您再來。”
“就是,實驗室裏麵環境不好,萬一有什麽對您不好的怎麽辦。”
“您放心吧,有我們在,您就專心治病。”
“快快快,傅知越,你快帶著老師離開。”
一群之前跟傅知越鬥一樣的小孩,不知怎麽了,現在跟傅知越同仇敵愾。
溫楚淮看著平日裏自己掌管著鑰匙的地方,今天被隔絕在外,該說不說這種覺很是奇妙。
“我進去看一眼。”溫楚淮要撥開他們,“裏麵的東西我都悉,有沒有危害我心裏清楚。”
“不行!退!退!退!”白子萱仗著自己年紀小,和傅知越一樣,玩起了撒耍無賴的那一套,把溫楚淮推出了走廊。
溫楚淮無奈,但又不好跟一個小孩一般見識,被推出去了也隻能一笑了之。
溫楚淮退而求其次,“那把你們這兩周的實驗報告發給我看看。”
“實驗報告啊……”白子萱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瞅了一眼溫楚淮的臉,爽快答應,“那老師您先回家,我們今天下班了,回去電子版發給您。”
這話也沒什麽病。
溫楚淮雖然覺得不太妙,但也隻能選擇這條路。
當天晚上,白子萱信守承諾,把這兩周的實驗報告發了溫楚淮郵箱。
溫楚淮點開看了,是很長很詳細的實驗報告,還附了幾百張的圖像,一張一張看過去,整來說,比上一次的實驗結果又有了很大的進步。
中間傅知越過來,一手撐著溫楚淮的座椅靠背,一手撐著桌子的邊緣,看那些圖片,“天,真不知道你們醫生都是什麽視力,這些圖在我看來都差不多,怎麽就是不同的實驗結果了。”
誰也沒想到傅知越此時無心的一句話在不久的將來一語讖。
至此時的溫楚淮還是滿意的。
這次的實驗果算是這段時間裏唯一的好消息。
沒什麽事做,每天休息的日子,溫楚淮其實過不慣,他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
臺的幾盆花熬過了這個冬天,終於能搬到外麵接新鮮的雨滋養。
溫楚淮看了會書,坐了一會,坐的腰痛,幹脆起來在家裏溜達溜達,準備把花搬到臺上去。
傅知越一進來就看見溫楚淮彎腰準備去搬東西。
甩下撲他要他抱抱的大黃,傅知越撐著沙發跳到溫楚淮邊,把溫楚淮手裏的活搶下來。
溫楚淮被他嚇了一跳,“你幹嘛?”
“我來搬。”
“那我幹什麽?”
“你負責誇我搬的好。”
“……”溫楚淮無語,半晌評價了一句,“從哪學回來的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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