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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妻謀臣》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最後的禮物

慕無塵送來的,是雲墨的畫像。

畫的是他坐在窗前執子下棋的樣子,窗欞半開著,過的落在棋盤上,棋盤的邊上放著一盆雪白的月季花。

阿音看見這幅畫的時候,痛哭流涕。畫了許久,就畫不出他的樣子。除了那堆廢紙,沒有告訴任何人要做什麽。

最終卻是慕無塵送來雲墨的畫像,在他的筆下,他栩栩如生。連那盆花,阿音都記得,是自己上次發脾氣打碎的。

餘田曾經說過,那盆殘花被他帶回去了。

“主子。”

“我沒事。”阿音眼淚,“隻是覺得,他這個人真的……太可惡了。”

明明什麽都做了,卻又什麽都不說。等到誤會了,又來讓後悔。

隻是,慕無塵從來都沒有見過畫那些沒用的東西,忽然送來了這幅畫,隻能是雀回去“告”了,不過一晚,他就送來了。

“主子為何不喜歡去書房。”竹難得的問道。

阿音看著牆上掛著的那副畫,抿了抿角:“傻竹,不是不喜歡去,是害怕。”

“不懂。”

“你知道這世上我最不喜歡的地方是哪裏麽。”阿音並不是想要回答,“就是這裏,皇城。”

“我自鬼方回來之後就住進了這裏,這裏有我和哥哥一同生活的一切,不管是宮,書房還是花園……”阿音想了想,“這裏的每一都在提醒著我,他不在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竹,我最想離開的就是這裏,真的。”

“我們走。”

“可是這天下是他的,是他費盡一生好不容易得來的。”阿音苦的抿了抿角,“不僅僅是他,還有他。”

慕無塵。手心:“我陪你。”說的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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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阿音的心卻是一,抬眸看,含著殘淚淺淺一笑:“過年了,你要不要回去,陪陪老人家麽。”

“回去?”

“慕府……應該說是任家,同雀他們一起,畢竟……”

“主子。”竹難得打斷了阿音的話,“我跟川北的事,以後不必再提了,這是他臨終前,我們的約定。”

“……”

“他說,我是自由的。”竹淡淡的抿了抿角,難得的出一抹笑容,“他說,這是他能給我的,最後的禮。”

阿音看著卻十分的難過,竹本來就極笑,有一次川北開玩笑說笑得難看之後,竹幾乎再沒笑過,可是如今,的笑容也是因為他吧。

“主子。”

“嗯。”阿音的心頭莫名一

“如果是皇上,他會不會也是如此呢。”

阿音的手心驀然一,起道:“我不知道。”說完目匆匆的從雲墨的側上掠過,“不必再說了。”

“是。”

快過年了,一切都會重新開始的。冬天終究會過去,春天再晚也會來的。

“餘田。”阿音站在廊下,忽然喚了一聲。

“奴才在。”餘田垂著眼簾,上前應道。

“你去傳旨,大年初六複朝之後,賜婚丞相慕貞和鎮北將軍殷木蘭,酌太祖皇帝大喪之後,吉日完婚吧。”阿音說著抿了抿幹瓣,“讓傅曉清當庭宣旨吧,不必來回哀家了。”

餘田愣了一下,低頭應道:“是。”

阿音看著餘田離開的背影,站在廊下許久。四周有宮安靜的布置著宮,來來回回的十分忙碌,卻也十分的安靜。

從此以後,哀家是真的哀了。

要過年了,梁府上下也是十分的熱鬧,今年梁清的父母並未從南疆回來,依舊是梁二叔執掌家中事務。可是這府裏上上下下瞧著,今年明顯是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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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四老爺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對自己的親事不聞不問不上心的,但是小姐的婚事總算是有著落了,都說年後太後就要親自賜婚了呢。

對方還是那個天下第一金,慕家的大公子,慕遠征。

“不過我聽說,慕大公子從前可是跟太後娘娘有婚約的。”

“這個誰不知道……哦,你是今年隨著二老爺才來京都的。”一個綠丫鬟一邊端著水盆,正要往中門那裏去灑掃,“你是不知道,咱們那位太後娘娘今年才多大,年輕輕就守了寡,這才大半年,後宮就傳出多流言了。”

“姐姐這話也敢說,就不怕……”小丫頭大約才十四五歲,聞言臉一紅,差點兒掉了手裏的是掃帚。

“怕什麽,太後看重咱們梁府,就連咱們四老爺也是太後娘娘的幕之賓呢。”

“真的麽?”小丫頭抱著掃帚又好奇又激,“難怪四老爺不著急自己的婚事,我瞧著,連我們二老爺今年也不大著急了。”往常的這個時候,二老爺看見四老爺都恨不得提著劍在後麵訓斥呢。

“自然不著急了,四老爺如今是太後的人,二老爺能說什麽呢。”

“住口!”忽而一聲冷喝,“誰給你們的膽子,趕在背後非議太後。”

“小姐恕罪。”兩人在中門裏頭,正遇上回來的梁清,嚇得連忙跪下。

的丫鬟連手裏的水盆都灑了,“哐啷”一聲,半片的擺,一陣刺骨。

“奴婢不是有心的,小姐恕罪。”

“兩個人都去李總管那裏領罰二十大板,這個月的月錢也別領了。”梁清一襲甲才從兵部回來,扶著劍,怒氣衝衝,“滾!”

“是。”兩個小丫鬟連滾帶爬的往後院跑了。

梁清站在中門那裏,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半晌才聽見一個含笑的聲音道:“我還以為清兒是為我打抱不平,原來是為了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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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破名聲有什麽好維護的。”梁清不樂意的看了他一眼,“四叔要是真的為了好,還是避嫌的好。”

“避嫌?”梁鑰搖搖頭,“你還不知道吧,太後今年罷了年宴,連宮都不許外人出了。”

“什麽時候?”

“就昨天。”梁鑰一襲錦袍依舊風流倜儻,“我方才去了禮部,宮裏傳話來,年後就下旨賜婚了,你跟慕遠征的事定了,殷木蘭和慕無塵的事也定了。”

“你就沒有勸一勸,如此阿音以後要怎麽辦呢。”

“我能說的都說了,再說了……你方才不是還要我避嫌麽。”梁鑰說著越過往裏走,“緣分天注定的,做與不做都是一樣的。”

梁清看著他的背影,忽而追上去問道:“那你呢。”

“我?梁鑰瞇著眸子,回眸看,“你不懂。”

“……”鬼才要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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