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崢去警察局是協助調查味燃涉及商業犯罪一事。

讓安雯稍微驚訝的是，梁草也牽扯犯罪行為。

可仔細想想，隴市藝晚會上發生的事，就不可能干凈。

人這一生可以有好多追求，但，千萬別選擇錯誤的方式。

安雯是帶著文件來找顧崢的，文件放在大大的托特包里。

此刻，包在顧崢左手，右手，牽著安雯。

一路，難免遇到兩三員工。

點頭打招呼。

安雯側回頭見員工走遠了些，小碎步挨近，雙只手都吊著顧崢，揚起腦袋打趣：“你知道嗎？現在已經傳你是腦了。”

一開始傳的是安雯懷了顧崢孩子，所以顧崢才被人牽制。

現在幾個月過去，孩子的傳聞不攻自破。

那…只剩腦了。

顧崢眉梢了，對這話并未反駁。

剛到辦公室，顧崢接了一個電話。

他眉頭深深褶皺。

他剛放下手機，安雯立馬問：“怎麼了？”

莊慧進醫院了。

安雯跟顧崢一起趕去醫院。

安雯是第一次見到莊慧緒失控的模樣，不復往日的優雅。

頭發未挽髻，摻雜著很多白發，面容憔悴。

只是一個病人。

而顧崢的出現，就像是緒發的導火索。

在歇斯底里中，顧崢退到病房外。

莊慧用了鎮定劑，在安中慢慢冷靜下來。

顧崢在門外，看了兩分鐘。

肩膀松懈時，像是才回神。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正被白凈的小手抓著。

他順著那只小手抬起眼皮，淡淡笑了笑：“走吧。”

兩個字，仿佛已經筋疲力盡。

安雯看著顧崢的眼睛，張了張，又閉上。

然后，扯了一下他的手，握，堅定道：“顧崢，我帶你逃吧！”

不等他應話，拉著他的手往外跑。

實在不知道該

做什麼，該說什麼。

只在他眼底看見了無法掙的桎梏。

醫院外，有一片草地，再外面，是一個人工湖。

湖面結著厚厚的冰，倒映天空彩。

安雯跑不了，停下來，轉就投顧崢懷里，抱著他的腰，重重的氣。

顧崢摟住安雯，看著如鏡的冰面，如仰著天空中的云彩，語氣淡：“我每一次，都以為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安雯不太明白這個‘下一次’。

是說他以為莊慧不會再一次緒失控。

還是說他以為自己不會再在意被推開…

或者，兩者都有。

安雯仰起頭。

微風輕拂，別了一下頭發，眼睛因為而虛著：“以后你都躲我這里來，我帶你逃走！”

顧崢頓了兩秒，啄一下紅潤的：“好。”

過年，安雯回滬城。

航班本來定在上午，又改了下午。

倒不是對他依依不舍，畢竟就回去那麼幾天。

是他昨晚把折騰得太狠。

昨晚在影室看電影，橫坐在他上，手上捧著一盆洗好的草莓，好心給他喂草莓。

結果他咬手指。

不悅地拍了他一下，他就撓，手進服里面撓，得在他上扭。

結果他把就地吃干抹凈，連電影都沒看完。

回到房間，又折騰了一次。

所以早上本起不來。

起不來，也不讓他起。

現在總這樣。

在他無事的周末，會讓他陪著賴床。

覺得，人的神經不能老是繃著，偶爾也得松一松。

安雯到滬城都晚上了，還

被丁星蘭拉著聊婚事。

都說年人過年回家一等大事就是婚事。

還真是。

安雯很直白：“我們才和好沒幾個月，而且手頭上都很忙，暫時沒打算。”

丁星蘭一語中的：“是你沒打算，還是顧崢沒打算。”

安雯撇撇，沒應話。

知道，顧崢把決定權，給在手上的。

丁星蘭一下安雯腦門，走了。

年后，春暖花開的季節。

北都有關部門組織了一場公益活。

安雯看了看活容，以創熠的名義參與其中，給福利院的小孩子送溫暖。

吃的用的等等，拉了兩小貨車，卸完貨已經是下午了。

安雯跟著院長參觀福利院。

這兒有一百多名沒有父母的孩子，有健康的，也有不健康的，各個年齡段。

院長很自豪地給安雯介紹那些從福利院出去，如今在各個領域發發熱的小孩。

最后，院長說這些孩子能好好長大，好好上學，進社會為人才，多虧了像安雯這樣充滿善意的企業家。

安雯惶恐，還算不上。

但好像也明白了，作為一個公司的負責人，應該有這樣的意識和義務。

這樣，好像心里會更亮一些。

沒過多久，到晚餐時間。

安雯盛難卻，留下來品嘗福利院晚餐。

是大鍋菜，兩葷一素，味道還不錯。

整個過程，從排隊打飯，到用餐，再到飯后各自清洗餐，小朋友們都井井有條。

安雯吃完，正要去清洗自己的餐，被幾個稍微大點的孩子幫忙，攔都攔不住。

安雯紅著臉坐在一旁，心里的。

這時，有個約莫三歲大小的小孩走到安雯面前，站定。懷里抱著一個手工制的玩偶，眼睛圓溜溜地看著安雯，不說話。

安雯

不解，問了一下旁邊的老師：“吃了嗎？”

那老師正在喂更小的小朋友吃飯，不暇顧及，微微點頭：“吃了的。”

安雯又看向小孩，笑了笑，朝小孩手。

小孩慢慢走近安雯，抱著玩偶后背靠進安雯懷里。

安雯埋著頭，輕聲問：“你是不是想要什麼？”

小孩搖頭。

安雯總覺得，小孩無緣無故靠進自己懷里，是有原因的。

抱著小孩，又問了些其他問題，小孩只點頭或是搖頭。

非常乖順。

飯廳的人漸漸走。

有老師過來，對小孩手：“我們走吧。”

小孩從安雯懷里站直子，安安靜靜地跟老師走了。

院長送安雯離開時，安雯不解地問起這件事：“我覺得是不是需要幫助啊？”

院長搖頭，說不是的。

這不是在尋求幫助，是本能的擁抱。

院長給安雯講：“小孩子都有爸爸媽媽疼，但他們沒有。我們這里資源有限，群式管理，也有很多無奈。”

院長突然看了一下安雯后：“安總，你看。”

安雯轉看過去。

一塊板報，上面畫著漂亮的花，還用筆寫著：我們需要擁抱！

院長有些心酸：“沒有父母的孩子，他們最想要的，是家。”

院長嘆了口氣，又欣地說：“還好他們長大了，就會有自己的家。”

安雯還記得曾經問顧崢能不能說清是什麼時候上自己的。

顧崢第一個回答就是：也許，是在你第一次擁抱我的時候…

他還說，在此之前，不記得上一次擁抱是什麼時候。

安雯當時陷在自己的緒里，什麼也聽不進去。

現在才知道，顧崢早早就把自己的脆弱剖析給看了。

只是，沒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