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口,龔杰示意池歡開門。
池歡輸指紋,門一開,正好里面幾個人走出來。
能被程仲亭到私人領域的都是自己人,這還是池歡第一次和仲遠資本的人打照面,走在前面的王晗當初是參加了程仲亭和池歡婚禮的。
見了人,王晗無所顧忌打了聲招呼,笑著喊嫂子。
池歡有點發愣,但是隨著一群人魚貫而出,家里就只剩下和程仲亭兩個人了。
龔杰走的時候把宵夜放在了玄關柜上,池歡瞧了一眼,拎進去擺在了飯廳大餐桌上。
大概程仲亭沒想到會來,皺眉著煙,看的眼神帶了些疑的審視。
池歡想了想,把他手里的煙拿走摁熄了,然后示意他去吃點東西。
程仲亭沒領,轉回了客廳,背影冷漠倨傲。
池歡知道他在生氣,這人生起氣來誰勸都不管用。
在原地站了一陣,跟了上去。
“你先把粥喝了吧,涼了就不好了。”
池歡話還沒說完,程仲亭已經扳打火機,低頭又給自己點了煙,“放那兒吧,我也不。”
池歡抿了抿,忍著他這帶了點冷暴力的壞脾氣:“小龔說你中午就沒吃飯了,晚上也就喝了點湯,又加班到現在,別到時候腦子治好了胃出了病……”
說到這里池歡一停,便看見程仲亭瞇了眼睛直視著自己。
兩人同時保持了緘默。
屋里暖氣很足,池歡穿這麼厚本就很熱,再加上這種氛圍下和程仲亭面對面相有點張,就更覺得熱了。
下那件短款黑羽絨服放在沙發上。
里面穿了件豆綠V領,出雪白纖瘦的鎖骨,下擺扎進呢料半里,一截細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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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一握。
程仲亭盯著。
池歡沒抬眼,知道程仲亭在看,看得臉頰發燙。
程仲亭和的相打從一開始就很年,很直白,池歡從不習慣到習慣,已經整整三年了。
知道在程仲亭這里就是錯的,而且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余地,所以都不想解釋什麼,只問他眼下現實的問題:“生病了為什麼不說?”
程仲亭煩躁的著煙,“你和龔杰倒是,繞著我都要把這事兒告訴你。”
池歡攥起拳頭,“你別跟我科打諢!”
橫,程仲亭也沒好語氣:“管得著嗎你。”
池歡是真氣著了。
氣得不想說話,一屁坐在了沙發上。
程仲亭抻著長靠在旁邊墻上,當真看池歡氣得不行了,才悠悠然把煙滅了。
走到面前,語帶譏諷,“不是跟那姓沈的好上了嗎,你大半夜來找我不怕他知道?”
池歡瞪他:“胡說!”
程仲亭冷笑一聲,雙手兜轉去飯廳喝粥了。
喝了幾口確實沒胃口,擺在了一邊。
他在飯廳,池歡在客廳。
相互不理睬。
過了好久,池歡先妥協了,又走到他跟前,“該住院治療就住院,錢是掙不完的,你沒必要這麼拼。”
想起那會兒說要養他的話,池歡只覺得自
己可笑至極。
冷不丁冒了句“反正你也不缺錢”出來。
程仲亭從的語氣和表,自然而然也想到當時興高采烈說了要養他,而他也順著答應了。從池歡的角度來看,他倒是有點作弄。
程仲亭抬手了下耳垂,漫不經心道:“怎麼著,不服氣是嗎?”
池歡和他對視:“沒有。是我自作多了。”
程仲亭笑了笑,這會兒愿意講兩句真心話了:“那時候跟你開心的,不想掃你興,哄一下自己的老婆不很正常嗎?”
突然擰了下眉,故意道:“哦,現在不是老婆了。”
池歡咬咬牙,“程仲亭!”
程仲亭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臉上已經沒了起初的吊兒郎當:“你做什麼事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你覺得我需要你犧牲自己?池歡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池歡低了低眼簾,聲音又小又委屈:“我不是來聽你罵我的。”
程仲亭咬著后槽牙,真真是氣得想給一耳。
突然間頭又開始痛了,他甩了甩腦袋,轉朝客廳去。
池歡看他臉蒼白,有點不對勁了,幾步跟過去,“程仲亭你還好嗎?”
“不用你心。”
他在沙發上躺下來,一條還在外面,手臂擱在額頭上緩解那子鉆心的刺痛。
池歡有點害怕的在他面前蹲下來,定定的看他,抬手去他額頭。
手被程仲亭揮開,又上去。
程仲亭慍怒的睜眼看,也不懼他,只說,“我陪你去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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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又暈倒了?在醫院住著,治好了再出院好不好?”
程仲亭薄抿,死死瞪著。
池歡知道他氣得不想搭理自己,很煩自己,但這會兒只能死皮賴臉待這兒,“小龔說要是不盡早治療,不僅會長期頭痛,以后還會影響聽力的,而且后期說不定……”
后面的話池歡都不想說下去了,雙眼通紅的看著他,“配合醫生早點治療,好不好?”
雙手握住他的大手,垂著眼睛,不讓他看見眼中憂慮和懼怕。程仲亭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許久,看可憐的樣子,心里那點兒氣自己就散了。
他把腦袋按在口,久久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池歡后來把粥給他熱了一遍,一直盯著他喝。
快十二點的時候,池歡要走了。
程仲亭也沒留,兩人站在玄關,又是長時間沒吭聲。
“是不是一定要這樣做?”程仲亭問。
池歡點點頭。
堅決的樣子,程仲亭是拿沒辦法。
程仲亭將拉到懷里,仰頭呼了口氣,“我真的不需要你來保護我,也不需要你為我討回什麼,我有自己的打算。”
“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池歡從他懷里出來,突然就抬高嗓門,這一嗓子把程仲亭喊得一愣。
池歡了他口,聲音又小了點兒,“你不用擔心我,沈言吾不敢對我怎麼樣,陳碧笙要拉你爸投資孝和實業,他不敢在這種關頭掉以輕心。”
程仲亭雙手塞回兜里,角帶著涼薄笑意:“程建寧腦袋被門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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