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一個晚上,程建寧被陳碧笙擋在了門外。
三樓有個很大的臺,平時就用來喂喂貓養養花什麼的,程建寧對陳碧笙是花了不心思的,是觀察了的喜好才把這房子弄喜歡的樣子。
可這會兒大門閉,不見他。
程建寧腳下已經扔了滿地煙頭,西服外套敞開,脖子上的領帶也拉松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喪,早就沒了白天作為決策人在辦公室一人之下的那種沉穩老練。
在外面至站了三個鐘頭,當他最后一次敲門的時候,陳碧笙終于給他開了門。
程建寧臉上好不容易出點笑來,卻聽冷漠的說,“你走吧,你再這樣過來找我程太太不會放過我的。”
程建寧皺眉,大手攥著手腕,“威脅你了?”
陳碧笙抿著,也不看他。
“是不是威脅你了!”
程建寧聲音突然抬高,陳碧笙一副有點怵他的樣子,輕輕點了點頭。
然后程建寧就把抱進懷里,“不用怕。”
“我怕。”說。
“怕什麼?怕找你麻煩?”
程建寧冷笑,“不敢把你怎麼樣,他們馮家還是很忌憚我,真要鬧起來沒什麼好。”
低頭親了一下,雙手握著肩膀,“讓我好好看看你。”
消失了半個多月沒見人,程建寧很想。
恨不得現在就把人弄到床上去。
陳碧笙給人的印象脆弱又清瘦,從來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表,再加上確實漂亮,上了年紀反倒多了些年輕時沒有的韻味,這讓程建寧更喜歡。
“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程建寧問,垂著眼睛不答。
程建寧看這一臉好欺負的樣子就火不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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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問你去哪兒了!”
他兇,陳碧笙也跟他兇,“回M國跟沈華勇離婚了!”
尖著朝他吼的樣子不僅沒讓男人反,只覺得就連跟人吵起來都這麼可憐兮兮的,聲音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程建寧心里更寶貝,再次拉到懷里親了又親,“離婚了好,離婚了就一門心思跟我。”
“跟你?”
“你可以理解為,為名副其實的程太太。”
程建寧拉著往屋里走,門在后砰的合上,只約聽見里面的人在說,“總有一天會讓你當上程太太。”
.
馮玉攥著手機,將剛才程建寧和陳碧笙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深深的呼吸,背脊不斷的涌出冷汗。
事到如今終于明白,和程建寧是真的走到了頭,再無挽回的可能。
從未像今天這麼絕,直到親耳聽見程建寧親口說的那句“總有一天會讓你當上程太太”。
一垂眼,滾燙的淚就這麼掉下來。
陳碧笙太會拿一個人的人心,知道怎麼樣的打擊報復才會讓一個人真正的痛苦。如果程建寧直接帶上律師去和馮玉談離婚,馮玉也會痛苦,但是不會像現在這麼痛得連呼吸都困難。
那是整整了三十幾年的男人。
無法想象到的、他對著別的人溫言細語和脈脈溫,陳碧笙都讓親耳聽見了。
對一個人而言,這比殺了
還要殘忍。
不該接那通電話的,明知道那個陌生號碼是,可還是接了。
起先那頭沒人說話,但似乎有微小靜,事后馮玉才意識到,那是程建寧在敲陳碧笙的門。
后來,兩人的對話就出現在那端。
馮玉心痛如刀絞,抖手著吞下兩粒藥丸才有所緩解。
第一次這麼失控和無助,啞聲痛哭,電話打到了大洋彼岸,“阿德,阿德你回來好不好?”
.
次日。
早上起來,池歡終于深刻會到了媽媽提醒過的那句話,“不要慣著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昨晚程仲亭沒有節制,讓一覺醒來渾哪里都痛。
程仲亭看確實沒什麼神,就說:“實在不行就請假在家休息。”
池歡瞇著眼睛看他:“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講什麼?能因為這種事請假嗎?”
總有本事中程仲亭的笑點,程仲亭忍了半天才忍著沒笑,“你要不說也沒人知道。”
池歡不想搭理他,自己去一邊坐著吃三明治。
心想你至一個星期都不要想再我!
程仲亭送去銀行,路上又問了一遍,“要不然我幫你請個假?老鐘很好說話。”
池歡埋著頭回寧筱的消息,本不理他。
池歡心想我又不是老板,隨隨便便想請假就請假,銀行又不是我家開的。
孩子還是要有點事業危機,說不定哪天程仲亭就不喜歡我了,那還是得離婚,離婚了要是沒工作,那會死自己的。
程仲亭不知道心理活這麼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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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送到銀行之后,腦袋,“去吧,下班來接你。”
雖然池歡煩他,但還是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這才下車。
在程仲亭眼中就是個沒長大的別扭半大孩子,他浸商場多年,見慣了各種蠅營狗茍,爾虞我詐,什麼危機都理過,但是在談這件事上,尤其是跟池歡這種沒什麼心機的小生談,他似乎不太得要領。
包括那天帶去山頂看日出,都是從趙柯那打聽來的,小生喜歡的浪漫方式。
趙柯那人平時確實不太靠譜,但不得不說,在追人這種事上的確有一手。
去公司的路上,程仲亭連線趙柯。
這種時候,那人不知道又在哪個人的床上躺著,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仲亭哥,這一大早……”
“除了看日出,還有什麼別的招?”
“?”
趙柯似乎一下就清醒了,興致高漲,“哥,您試過了?有效嗎?”
“哪兒那麼廢話,我問你還有沒別的招!”
“你要不跟我說試沒試過有沒有效,我哪知道嫂子喜歡什麼招兒!”
“……”
程仲亭盯著前面車流,沒什麼好語氣,“有效。”
.
池歡打完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羅已經到了好久了。
“早啊。”
池歡笑著打了聲招呼,立馬去茶水間給自己沖一杯掛耳。
昨晚程仲亭搞到半夜才睡,這會兒困得要命。
羅跟在后,一邊倒水一邊裝著不經意的問:“歡歡,今晚有沒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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