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是喬浦!
喬浦不是還患著重病嗎?前陣子他還親自到抵了輔國將軍府,去看過這位喬大將軍……
莫非這一切,都是喬浦和陸之昀用來詐他的?
還有那陸之旸,他可能就沒同陸之昀這個兄長決裂。
劉興言怔忪著,電火石之剎間,喬浦卻忽地將他坐騎的前蹄砍斷。
駿馬凄厲地嘶鳴了一聲,劉興言反應不及,但他到底是有些功夫在的,所以落地時并沒有很狼狽,還迅速地橫起了刀,擋住了喬浦向他襲來的第一個招式。
劉興言比喬浦年長了十幾歲,且喬浦的武藝本就比他要高上許多,二人大抵過了幾十招,劉興言便節節敗退。
而劉興言率來的兵在蒞了景山那場纏斗后,也都不及一直侯在皇宮的將士力充沛,最終在喬浦一刀將叛將劉興言斬首后,其余的兵士也都紛紛歸降,并請求中軍都尉喬浦能對他們從輕責罰。
乾清宮。
尉遲楨早便被皇家侍從控制住,他聽到殿外兵士投降的聲音,面上登時就沒了此前的耀武揚威。
——“報!叛將劉興言的首級已被喬大將軍割下。”
陸之昀面容冷峻地坐在太師椅上,只淡聲開口:“拿進來,扔到逆王尉遲楨的面前。”
“是!”
尉遲楨的面上登時溢滿了無盡的驚恐,他近乎哀求道:“不要…不要…閣老,我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條命。都是…都是劉興…啊!!!”
未等尉遲楨將話完整地說出口,一顆淋淋,且怒目圓睜的人腦袋就被兵士甩在了他的面前。
這頭顱剛被割下來不久,頸部還溢著鮮,不僅是尉遲楨被駭得幾乎要翻著白眼暈過去,就連桎梏著他的那些侍從們,面上也或多或地顯出了些許的驚駭。
陸之昀卻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
“想讓我放過你?”
男人的聲音渾厚低沉,在充斥著腥味兒的大殿中,聽上去極富威儀。
尉遲楨連連地點著頭,剛要開口,再度將此次的清君側之舉,都推到劉興言的上。
陸之昀卻沒肯給他這個機會。
卻見量高大峻的男人從太師椅站起了,冷眼往尉遲楨的方向行來,亦從他后侍從腰間佩著的刀鞘中,出了一把長刀。
“嘩——”地一聲。
銀白的寒乍現之時,那把鋒銳的長刀也抵在了尉遲楨的頸脖。
陸之昀這時看向尉遲楨的眼神,滿帶著睥睨和憎惡:“尉遲楨,若是你沒對我的妻子有過肖想,你既想茍活于世,我也可以讓你像狗一樣繼續地活著。”
尉遲楨的眼眸又瞪大了幾分,他難以相信,陸之昀怎會得知,他曾經對沈沅有過那樣的猜想?
再一聯想到自己在半年前,就突然不能人道了。
會不會是陸之昀早就發現了他對沈沅存的心思,也是他在背地里做了手腳,害得他至今都同閹人一樣。
思及此,尉遲楨對陸之昀的懼怕,轉瞬間就便了憤怒:“原來是你!不過你也能忍的嗎,自己娘們兒的畫像被我那般玷污,你竟然還能忍到現在?”
等這番腌臜不堪的話落了地后,陸之昀冷銳的眉眼倏地染了戾,毫不留地就砍斷了尉遲楨的一條胳膊。
鮮呲地一聲就噴了出來。
“留你到現在,是為了給沈沅的兄長鋪路,你在朝中同個跳梁小丑似的,籌謀了這麼久,應該還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他人做嫁吧?”
沈沅的兄長是誰?
陸之昀為什麼又說他是一顆棋子?
尉遲楨還未反應過來,便瞧著陸之昀復又揮起了長刀,再不留任何面地將他的腦袋砍了下來。
等尉遲楨的腦袋落在了殿的西番蓮絨毯上時,還在其上彈跳了幾下,最后便與劉興言的頭顱躺在了一。
廷的宮變剛剛止息,天邊就忽地下起了雨,陸之昀安好了陸太后和小皇帝的緒后,便沒敢再過多地耽擱功夫,馬不停蹄地就要趕回鎮國公府。
可就在剛出午門時,公府卻來了個通稟的下人,說綰湘堂失火,夫人和七爺現在都到前門街救火去了。
陸之昀鋒眉微蹙,復對車夫命道:“去綰湘堂,要快。”
頃功夫后,兩馬并驅的華貴馬車終于到抵了前門大街,滂沱的大雨卻仍未有停歇的跡象。
房屋被焚毀的硝煙味兒和雨水的混在了一,周遭的氛也登時惹人生出了惕怵和不安。
等江卓替陸之昀撐好了油紙傘,卻見竟是有個纖瘦小的人驀地往沈沅的方向沖了過去,雖說碧梧提前有了防備,同推搡了幾下,可那個人卻還是難免同沈沅有了些肢接。
一側撐傘的陸之旸見沈沅這有異樣,趕忙將那人一腳踹在了地上。
江卓終于舒了一口氣。
可側陸之昀的面卻顯出了他從未見到過的慌。
隔著瀟瀟的雨聲,也能聽見什麼什墜在了地上,發出了“叮啷——”一聲的清脆聲響。
墜地的什,是沈沅常戴的銀鐲。
正此時,亦有一道穿云裂帛的雷聲響徹。
被陸之旸踹倒在地的人在聽到了雷聲后,頓時仰天大笑。
“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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