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氣笑，“叔母，是何人送堂姐回府的？是郡王府的人吧？那叔母為何不直接上郡王府去問？卻來找我。是覺得郡王府不好惹，而我弱可欺？”

二夫人一噎，“郡王府里我們也沒有個相的，只好來找你。”

“我相信叔母若是登門拜訪郡王世子，他不會不給你一個解釋。”

寧姒話說到這份上，二夫人卻猶不甘心，含沙影道，“聽說郡王世子是大哥的弟子，與你也頗有，就算去尋了他，今日之事也未必能聽到一句實話呢。”

“叔母這是篤定了，是我害的堂姐？”寧姒道，“我就與叔母實話實說了吧，至于叔母信不信，便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堂姐嫉妒我與姜家定親，暗地里做了些小作，被我點了出來，惱怒之下一簪子扎進馬，害得我鬧市驚馬。若是沒有世子相救，現在叔母未必能見到我。”

常氏一聽，又驚又怒，“當真？”

寧姒地依過去，“娘親，我都嚇壞了！”

常氏擁住拍了拍，而后看向二夫人，“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自去問你兒，沒有你來興師問罪的道理。”

二夫人了解寧婧脾，心下信了大半，但面上卻不認，想到寧婧那凄慘模樣，便哭哭啼啼，“大嫂，我們婧兒臉都腫得不能見人，而嘟嘟卻完好無損，你不能著我將委屈往肚里咽啊！婧兒的婚事還沒有著落，要是臉上留了印，哪一家肯要？”

說來說去又說到親事上，好似一定要常氏應承下來。

常氏平日里溫溫，事關寧姒卻氣起來，“多行不義必自斃，都是作的！沒的怪到我們頭上！”

二夫人抹淚道，“大嫂你真是，事如何還沒有弄清楚呢，就下了定論。”

寧姒開口，“叔母這是不信我？為何不尋堂姐問個清楚再來？”

“傷那樣，一個勁地哭，哪里說得出什麼？我一問，便哭得更厲害，哪里還忍心再問？”

“叔母見我完好，一臉的驚訝，想必在叔母料想里，我也跟堂姐一般狼狽。怎麼，叔母不忍心問堂姐，倒忍心來問我了？”

常氏一聽，心頭的火氣便如澆了酒一般，越燒越旺，“弟媳，你還是管好你家寧婧為好，又是興師問罪，又張口閉口的婚事，當別人傻子不？”

喊來了大丫鬟，“送客。”

常氏不再看二夫人什麼臉，攬著寧姒便往外走。

走在長廊中，里不住地嘀咕，“這哪是一家人？算計來算計去，真人厭煩！”

又了寧姒的頭，“嘟嘟今日驚了。”

“娘，我沒事，師兄救了我。”

“臨初回來了？”

“對啊。”寧姒挽上常氏胳膊，“而且今天我也是隨師兄一道去了城南，祭拜他的母親。才不是被阿煜哥哥拐了，爹爹盡知道冤枉他！”

常氏笑道，“要你爹接姜公子，估計要些時候。”

“娘，你怎麼師兄‘臨初’，阿煜哥哥‘姜公子’啊，阿煜哥哥以后是你婿呢。”

常氏失笑，“你爹說得沒錯，你就知道維護他。依你說的，那娘他‘阿煜’，可好？”

寧姒連連點頭。

夜，寧大學士在書房點燈看書，常氏則將寧姒來房里。

“娘？”寧姒沐浴過，穿著寢，披了件外便來了。

“來，嘟嘟，坐。”常氏坐于榻邊，手里好似有幾本書。

寧姒走過去，“爹爹呢？”

“娘把他支去書房了。”

寧姒在常氏邊坐下，“娘是有什麼話要單獨跟我說？”

常氏拉過寧姒的手，“嘟嘟，娘問你，你和姜……阿煜當真沒有越禮之舉？”

寧姒對上常氏關切的目，有些語塞。

“娘也是過來人，你別怕，也別。”

寧姒移開目，落到被褥上，“有……一點吧？”

常氏一手，寧姒下意識往后一躲。

“娘又不是要打你，別怕。”常氏好笑地拍了拍。

常氏心細，見寧姒看姜煜時雙目含春，便猜測不止，興許還了。

“你不必覺得恥，都是人之常。娘只是擔心你什麼也不懂，反而更容易逾矩。”

“娘，你說什麼呢……”寧姒聽得害。

“你別反駁，你今日出門的口脂呢？回府時怎麼沒了？”

“……用飯時吃掉了唄！”

常氏一指點向寧姒額心，“連你娘也騙！”

寧姒不說話了。

“嘟嘟，和娘坦誠些，娘是來教導你的，不是來教訓你的。”

“知道了。”寧姒乖乖點頭。

“你及笄了，也有了未婚夫，是時候教你這些了。”常氏邊說，邊攤開一本畫冊，“這里畫的便是男之間調和之事，你現在知道了，也不至于越了線。”

寧姒心弦一，約覺到一直懵懂的東西就在這里頭，又是好奇又是張。

里要說些什麼來緩解，“娘，阿煜哥哥有分寸的，不會……不會那個……”

“娘知道他有分寸，但他是男子，這一方面更為難耐。由此，不能把所有分寸都給他去拿，是也不是？”常氏將畫冊往寧姒那邊一推，“你自己看看吧。”

寧姒悄悄吸了一口氣，接過畫冊，見里頭的男寸縷不著，便想移開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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