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林晚暗哂一聲,面上神卻毫未變,仿若閑聊一般問道,“嘉明可還好?聽聞與大哥定親之后,脾氣便收斂許多。”
沈煙蘿不知為何提起嘉明,保守答道,“姐姐份高貴,難免氣些,如今快要為人婦,長公主自然管束得嚴一些。”
謝林晚嘆道,“嘉明突然低調,我倒有些不習慣了。”說到此笑看了寧澈一眼,“上學時與我和姒兒鬧的一些不愉快,恍若昨日,一轉眼,各自都長大了。”
寧澈原本參與不了兩人的話題,聽得有些心不在焉,此時瞬間凝神,“不愉快,郡主欺負嘟嘟了?”
瞧,親哥哥便是這樣,一聽鬧了不愉快,不由分說便是嘉明欺負了寧姒。
沈煙蘿一聽便知不好,張口便要將話頭轉到別,“聽聞前頭有一草木葳蕤之地,是個清雅的去,不如我們……”
寧澈仍舊看著謝林晚,“晚晚你快說,嘟嘟怎麼被欺負了?”
此時沈煙蘿心知這個話題繞不過去了,心一瞬間沉至谷底。
論起欺負,也逃不過嘉明的壞脾氣,但外人遷怒起來,卻總不忘。
“姒兒既然不曾告知寧哥哥,便是覺得沒有必要,寧哥哥不知道也好。”
“你說與我聽便是,我就裝作今日沒見你,也沒聽見這番話,嘟嘟不會怪你的。”
謝林晚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年前,嘉明告白表哥遭拒,遷怒于姒兒,將表哥送給的手串扔進了水里,姒兒便……跳下水去找,結果被水草纏住。幸好表哥及時趕到,不然我都不知怎麼辦才好,此后我因為后怕,還特意去學了鳧水。”
寧澈一聽,氣得手都在發抖,“豈有此理!簡直荒唐!郡主這般肆無忌憚,以前可是沒欺負嘟嘟?嘟嘟怎不與我說?可是被欺負怕了?”
謝林晚與沈煙蘿都看見,這個高大拔的男兒,眼眶都紅了。
他由謝林晚說的這一次,想到了無數次。
且寧姒去子書院,還是他提議的。
寧澈一瞬間被愧疚心疼與憤怒淹沒。
謝林晚連忙說,“郡主此前并未這般過分,頂多不予罷了。”
沈煙蘿也說,“姐姐雖然脾氣不好,我作為妹妹,也在那里了不冷嘲熱諷,但甚手,基本的分寸還是有的。”
沈煙蘿只希,寧澈不要因為嘉明,將全盤否定。
“此事我會跟嘟嘟問清楚。”寧澈點頭,“晚晚,抱歉,我無法裝作不知了。嘟嘟若是怪你,你就說是我問于你。”
隨即對沈煙蘿說,“我知你與郡主迥異,以后若遭欺侮,可以來尋我。你我既然相識,我就不會置之不理。”
沈煙蘿聞言怔愣,心中涌起久違的。
他竟沒有遷怒。
謝林晚則垂下眼,不知該懊惱他對沈煙蘿未生惡,還是該為自己的眼到驕傲。
此時恰有府中家丁來找寧澈,喜笑開地對寧澈說,“小姐今日回京啦!聽聞公子與主母在這里,便托小的送來這個。”
家丁將一張紙條遞給寧澈,上頭是一排排的吃食點心。
“小姐說,請公子順路將這些吃食帶回府。”那家丁大約也忍俊不,趕垂下頭,不讓寧澈看到他在笑。
誰知寧澈眉頭都不皺一下,爽快地答應了,“好,我這就給買齊了帶回去。”
寧姒本來只指他帶回其中一樣點心的,沒想到寧澈當日跑了好多家點心鋪子,將紙條上所寫一一買齊。
☆、閨中私語
寧澈一見寧姒, 本是急于詢問嘉明是否常常欺負的, 見了寧姒之后卻忍住了。
“我們嘟嘟真的長高了些啊。”寧澈將點心盒子放在寧姒的桌上, 后的小廝將其余的點心一并擺上。
寧姒目瞪口呆,“哥哥,你這是跑了幾家店鋪啊?怎麼全買了?”
寧澈笑,“沒幾家, 恰好離平安寺也不遠。”
寧姒慢吞吞坐在圓凳上,“哥哥,你是不是想我了呀?”
寧澈又笑,“嗯,想了。”
這下寧姒看寧澈的眼神越發奇怪。他清醒時可不會說這樣麻的話。
寧姒湊過去嗅了嗅,“哥哥,你也沒喝酒啊?”
寧澈笑意一僵, “嘟嘟,哥哥是那種, 喝醉之后才對妹妹好的人麼?”
“那倒不是,不過哥哥仿佛到刺激一般, 有些怪怪的。”寧姒笑得甜,拉著寧澈坐在旁邊,“哥哥,今天相看得怎麼樣?”
寧澈思考了一會兒 , “還行吧。那位沈姑娘看著小,卻耿直,說話也不拐彎抹角, 是個好相與的。”
寧姒還不肯放過他,又問,“那哥哥喜歡嗎?”
聞言寧澈一掌按著寧姒腦袋,“今天才認識,談什麼喜歡不喜歡。”
寧姒在他大掌底下還不安分,眨眨眼,“不是有一見鐘之說嘛。”
“那都是話本子里騙騙你們這樣的小姑娘的,哪里會一見鐘?連都不曾了解,只看容貌,談何鐘?”
“哥哥你自己沒有一見鐘,不能說別人都不會一見鐘啊。”
寧澈松開寧姒,“總之在哥哥這里,第一,容貌其次。”
“哦,才學第三,家世第四?那容貌還排得靠前的嘛。”
“嘟嘟妹妹,你放過哥哥吧,哥哥說不過你。”寧澈苦惱狀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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