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萬眾矚目的大婚過後,有人歡喜有人憂。
歡喜的自然是功抱得人歸的鳴訶,憂傷的卻是數十年都沒能更進一步的謝虞。
“宴渚同鬱離他們也回來了,就連那鳴訶小兒都已經大婚了,青堯,我們呢?”
青堯淡淡瞥了一眼旁死皮賴臉的人:“憑你這副樣貌和你如今在魔域的地位,若是也想親,招招手就有一大堆人前仆後繼,何苦非守著我不放?”
謝虞隻道:“你現在不也一直還在守著他不放?你自己就真正放下了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青堯瓣抿著,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那你為何非要管我的事,我不管你喜歡誰,你也不能管我喜歡誰。”
青堯額間青筋跳了又跳,顯然是被氣到了極致,“你糾纏的是我,還不許我管了?”
謝虞繼續死皮賴臉:“喜歡你隻是我自己的事,同你何幹?”
青堯徹底沒話說了,隻是冷著一張臉,任憑他在一旁如何逗趣,就是不肯再開口了。
謝虞也不怕他的冷臉,日裏興致的圍在他邊,還時不時的出去尋一些新奇玩意來逗他,青堯對此一直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這般又過了兩載,謝虞也微微淡了下來,不再整日裏追著他死纏爛打,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靜靜的待著,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青堯終於能夠鬆了一口氣,然而不知怎麽回事,心底卻有些酸酸的,他並沒有當回事,更多的還是如釋重負。
某一日天還沒亮,謝虞就神經兮兮的站在了青堯的床前,青堯被他看的骨悚然,然後聽見他兀自開口了:“你如今這般仰慕喜歡宴渚,但其實許多年前,你也是這樣喜歡著我的。隻是是我不好,將你給弄丟了,等你走了我才醒悟過來,卻已經太晚了。”
青堯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他很確切自己並沒有缺失過什麽記憶,看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我早說了我不是你要尋的人,還是莫要在我上浪費時間了。”
謝虞沒理他。依舊自顧自的說著:“這些年我一直在引導著你,盼著你能想起來,按理說即使已經回轉世了,也不應該丁點都不記得。
你應當是丟了承載著你前世所有記憶的一魄,你莫急,在這裏乖乖等著,我去替你尋回來。”
說完他手扯下了青堯的幾縷發,用一個錦囊十分鄭重的裝了起來,而後轉出了寢殿。
此刻外麵天將將泛起魚肚白,青堯莫名其妙被他吵醒,又聽他說了那一堆的話,隻覺得這人腦子病的越發厲害了,沒理會他去了哪裏,用被子蒙住頭,繼續睡。
青堯以為他隻是間接的發瘋,剛開始並沒有當回事,這般過了半個月,他才約察覺到了幾分不對。
他雖說不再時時刻刻纏在他邊,但是三天裏總要有兩天在他麵前晃悠一番,麵,刷刷存在,如今都已經半個月了,卻一次都沒見過他。
又過了半個月,離他那天發瘋過去了一整月,青堯才終於忍不住問了下麵的小魔。
“虞魔君?小的們也好久都沒見過他了,他往日裏不是最喜歡在青堯魔君邊嗎,一般隻要您在哪裏他就一定會在附近,現在連您都不知道了,你們是吵架了嗎?”
青堯抿了抿,邦邦的開口:“才沒有。”
過後也不再問了,他是自由的,想去哪就去哪,他們又沒有什麽關係,自然無需和他報備。
此時的他已經全然忘了謝虞同他說的那些話,整個人的緒十分不對。若是宴渚此時在他旁邊,一眼就能看出來,然後煞有其事的評論:年,你已經開始陷河了。
又過了四五個月,謝虞才終於回來了,眉眼間盡是疲倦,但是神頭很好,手中小心翼翼的捧著些什麽,興衝衝的就去了青堯的宮殿。
“青堯,我回來了,我將你失的魂珠找回來了。”
青堯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勞煩魔君費心了。”
謝虞將一顆晶瑩剔的珠子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給他看:“喏,這便是你之前的記憶了。”
青堯原本隻是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然而視線在接到那枚珠子時卻再也挪不開視線,兩隻眼睛像是粘在了上麵,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朝著那走了幾步。
那顆珠子見他過來了,也開始躁了起來,在謝虞的掌心橫衝直撞,嗡嗡作響。
他沒有騙人,青堯一眼就能篤定,這是他的東西,這種來自神魂裏的吸引力是做不得假的。
可他為什麽不記得,他曾丟了什麽?
莫非真的如同他說的那樣,是他將過往忘了個幹幹淨淨?
謝虞卻似乎有些近鄉怯了一般,將珠子又往回收了收,小聲道:“你願意記起前世嗎?終究是我對不住你,其實你不一定非要記得那些過去,我們之間未來的時間還長。”
青堯張了張口,啞聲道:“如果你不想讓我記起,又為何非要去尋找。”
“我隻是不想讓你我留下什麽憾。”
“我願意。”
謝虞還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青堯便安安靜靜的又複述了一遍:“我願意記起過往,
也想看看,從前的我,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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