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安靜的用餐。
兩個孩子在外遊曆半年後,都長大懂事了,吃飯不需要任何人照顧,能吃的很好。
楚泓瑜正在給妹妹盛粥之時,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瑜哥兒,你的母妃懷子了,弟弟還是妹妹?”
他回頭,看到楚蘭那張臉,冷冷道:“關你什麽事?”
“如果你母妃生下一個弟弟,那就有好戲看了。”楚蘭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我母妃說,等你母妃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會讓自己的孩子做平西王府的小世子,你呢,到時候就什麽都不是了。”
楚泓瑜手指一頓:“你母妃還跟你說這些?”
楚蘭點頭:“不止我母妃說了,東宮很多宮都這麽說的。”
話音一落。
就見楚泓瑜騰的一下站起來:“皇祖父,孫兒有事上奏!”
皇帝掀起眼皮:“何事?”
“孫兒要啟奏太子伯母打理東宮無方,東宮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楚泓瑜大聲道,“請問皇祖父要怎麽理?”
太子妃臉都白了,起就跪在臺階下道:“父皇,兒臣沒有,是瑜哥兒胡鬧。”
“我沒有胡說,我有人證!”楚泓瑜指著楚蘭道,“蘭兒姐姐說,太子伯母在東宮說我母妃會生一個弟弟,還說等弟弟出生了,我就不是平西王府世子了,不止太子伯母這麽說,連東宮的宮太監也這麽說,敢問皇祖父,這是不是做上行下效?”
楚蘭的眼睛頓時瞪圓了,結結道:“不、我不是,我沒有……”
楚長笙站起,糯糯開口:“皇祖父,我也聽見了。”
皇後臉很沉。
自己一攤子事都理不過來,楚蘭這丫頭還給惹是生非。
平西王府這點破事,全京城誰不知道,大家都在私底下議論這一胎是男是,議論未來平西世子會是誰,私底下議論幾句就算了,楚蘭這個不懂事的丫頭竟然當著人家麵去說!
更令人難以接的是,小孩子之間吵,瑜哥兒竟然鬧到皇上麵前來。
皇後冷冷看向雲初。
隻要雲初出麵安,相信,兩個孩子自然罷休,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卻見雲初就端坐在那裏,本沒有開口打圓場的意思。
皇後隻得開口:“皇上,臣妾認為,這就是小孩之間鬧騰罷了,不是什麽大事。”
“這樣的話,小孩可說不出來。”國公夫人微微笑道,“什麽世子不世子的,小孩能懂嗎,想來是大人說了這樣的話,孩子記在心上了……太子妃在孩子麵前議論平西王府之事,確實是,有些不該呀。”
皇後麵一沉。
黎靜姝啊黎靜姝,這是公然開始挑釁這個一國之母了嗎?
太子妃已經嚇得手都在抖了,出於本能辯解道:“父皇明鑒,兒臣沒有……”
皇帝猛地抬手拍了一下桌子:“太子妃教子無方,馭下無能,罰半年俸祿,以儆效尤!”
太子妃麵苦:“……是。”
回到自己位置上,冷冷看向自己的好兒楚蘭,楚蘭著脖子不敢對視。
還不等太子妃做什麽,就聽見太子冷聲道:“若是管不好孩子,那就給能管的人教養!”
“是,殿下……”
太子妃咬住了。
楚蘭一直著脖子,直到太子妃借口離席走了之後,才敢抬起頭來。
怒視著楚泓瑜:“告狀!”
楚泓瑜慢條斯理吃了一個丸子,吞下去後才道:“以後別再讓我聽見這些話,聽一次,告一次,我就喜歡告狀,怎麽呢?”
楚蘭氣的恨不得將餐盤扣在他頭上。
但不敢,萬一再告狀,皇祖父肯定會更加確定母妃教子無方……
楚泓瑜得意的湊到雲初邊:“娘,我是不是很厲害?”
雲初了他的腦袋。
借力打力,確實算是個手段。
笑著道:“你們孩子之間可以用這樣的法子,如果有大人欺辱你,記得先告訴我和你們父王。”
楚泓瑜點點頭:“那是自然。”
宴會很快接近了尾聲。
在宴會過程中,雲初注意到,皇上和國公夫人消失了一刻多鍾。
而皇後的臉也眼可見的更差了。
臘八宴會結束時,皇上站起與眾人舉杯,這時,隻聽見哐啷一聲,一柄劍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國公府世子的上掉了出來。
劍刃是的,劍柄是鋼鐵鑄,落在地上發出沉重一聲響。
國公世子接近三十歲的年紀,手裏還拿著一杯酒,看到那劍從自己上掉下來,整個人都呆住了。
“大膽!”威猛將軍出佩劍指向國公世子,“私帶兵皇城,該當何罪!”
本朝大臣進宮一律卸甲除兵,不得帶任何兵進殿,上能帶武的隻有三品以上將軍護衛,以及林軍。
國公世子的份,本就不允許佩戴刀劍。
“微臣、冤枉!”國公世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臣忠於皇上,忠於朝廷,絕不可能刺殺謀反,還請皇上徹查還微臣一個清白!”
“這劍就是從你上落下來的,還要如何查!”太子冷冷開口,“父皇,依兒臣看,國公世子在這個位置上二十多年,父皇始終未給他正式封爵,他懷恨在心,便想利用宴會伺機報複,其心可誅!”
“不可能!”國公夫人黎靜姝站起道,“皇上,棋兒萬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刑部尚書走出來道:“此事要查也不難,查一查這佩劍的源頭就是了。”
國公夫人點頭:“一定要查清楚!”
說完後,卻見國公世子渾抖,滿臉不可置信問道:“這劍就是你的?”
國公世子慢慢點頭。
這劍確實是他的,但他並沒有放在上,他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國公夫人轉頭看向皇後,看到了皇後角深深地笑意。
皇後對上國公夫人的雙眸,笑意愈發深了。
這些年來,國公夫人仗著皇上恩寵,不知得罪了多人,這次的事一出,許多家族都會上來踩一腳,國公府,從此就要從京城消失了。
也不枉花費一萬兩巨銀買通國公府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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