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看著麵前溫和的楚臨,驟然想起他未來的結局。
——他為什麼去陵城?
因為楚錦嫁宋文昌,然而宋文昌卻被困於陵旁邊的蓉城!楚錦哭著求了楚臨,楚臨為救宋文昌,聲東擊西奇襲生擒北狄三皇子,引北狄主力圍困陵城後,讓宋文昌再逃走後領兵來救。可宋文昌懦弱小人,得救後一路倉皇逃,卻在半路被北狄埋伏,死途中。
而後全線淪陷,衛韞也膠著於昆,等衛韞平復昆戰局來救,已是來不及了。
楚瑜看著麵前神平靜和的青年,慢慢閉上眼睛。
「兄長,我心中對阿錦的芥,乃日積月累,並非某一件事。我給了三次機會,如今是第三次,若再品不端,兄長抱歉,我絕無留手。」
「我明白了。」楚臨嘆息出聲:「我會理好,你放心吧。」
楚瑜慢慢鎮定下來,睜開眼睛,卻是道:「兄長打算如何理?」
「阿瑜,」楚臨同來到衛韞門前,他頓住步子,慢慢道:「你可知我為何覺得阿錦可憐?」
楚瑜有些迷,楚臨笑了笑:「你覺得母親偏心,又焉知阿錦不覺得,我與父親偏心?阿瑜啊,」楚臨聲音裡帶了嘆息,他抬手放到楚瑜肩上,神裡滿是無奈:「我也想公平,可是,我是兄長,卻是你哥哥。」
兄長和哥哥,這已是親疏之別。
楚臨看著,覺得麵前梳著婦人髮髻的姑娘,似乎與他第一次見時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楚瑜和楚錦剛出生時,他抱起了楚瑜,而楚臨西抱起了楚錦。
從此以後,楚瑜哭了是他背著,學著走路是他陪著,的第一聲是哥哥,第一次騎馬,第一次箭,第一上戰場,都全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而楚錦在那華京高門華府之中,繡花學詩,也不過就是逢年過節,匆匆一麵。
他想要公正,可卻公正不了,隻能在平日之間,盡量端平那一碗水,對楚錦好一些。
有那麼多黑暗的東西他不願讓楚瑜看見,他是楚瑜的大哥,便理應將世間所有的和溫暖給,而不是將這狼狽不堪的一麵送。
楚錦那樣的人何須楚瑜髒了手呢?
楚臨有些無奈,若不是他常年在邊境,早日察覺這些,又怎麼會讓楚瑜這些委屈呢?
楚瑜聽著他的話,有些愣神,楚臨拍了拍他的肩頭,轉走了進去。
下人已經提前進來通報過,他剛步門中,便看衛韞站起來,麵上平靜沉穩,朝著楚臨行了個禮道:「楚世子。」
楚臨朝他朝他鞠躬:「衛侯爺。」
「世子請坐。」
衛韞抬手,讓楚臨坐下,楚臨順著衛韞指著的位置,跪坐下來。
衛夏懂事帶著人退了下去,房中就留下衛楚兩人,熏香爐中燃著裊裊青煙,楚臨抬眼看過去,笑著道:「這是阿瑜喜的味道。」
「如今家中一切都由佈置。」聽到楚瑜的名字,衛韞口吻明顯溫和許多,給楚臨添了茶:「不知世子前來,所為何事?」
楚臨喝了口茶,沒有出聲,他慢悠悠道:「臨來此,是想助世子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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