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你嚐嚐這個,以司農寺的角度分析分析,可有種植價值。”
永平帝看著林福托盤中的一碟子辣椒,先是一愣,而後示意他端去給柳致遠嚐嚐。
他明明隻讓林福拿辣椒啊,怎的還捎帶了一碗雪?
“微臣遵旨。”
柳致遠並未看出林福臉上忍不住的笑意。
手拿了一個辣椒,便塞進了裏嚼起來。
“嘶......哈......”
才嚼了沒兩下,便覺裏火辣辣的。
礙於是在書房,他並不敢將口中的辣椒吐掉。
好不容易咽下去之後,便捂著悶悶的咳起來。
該死的殿前失儀啊。
果然進宮就不能放鬆警惕。
“柳大人,快拿一塊雪放進裏。”
林福見柳致遠忍的辛苦,便忙示意他含一口雪。
不得不說,試吃侍就是有經驗。
知曉辣味要用冰來克。
否則,他那會兒試吃辣椒的時候,就能把自己個兒的舌頭咬斷。
“誒,嘶......哈......哈,謝......謝林總管。”
柳致遠一邊用手扇著,一邊挖了一把碗裏的雪就塞進了裏。
雪的冰涼一下子就將口腔中的辣味抵消。
含了幾口雪,柳致遠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楚沁姝躺在永平帝的懷裏,雖然看不見柳致遠。
但他嘶哈嘶哈的聲音,聽著就覺得辣。
“啊啊。”
【皇爺爺,辣椒不是誰都能生吃的,還是當調味料更歡迎些。】
楚沁姝還以為是給的方子上說的不夠清楚,忙啊啊著提醒永平帝。
前世也在網絡上看過吃辣椒比賽的視頻。
是喜食辣,但對那些能生吃辣椒的人還是充滿了無盡的佩服。
辣燒心,質不過關的,真真是最好不要嗜辣。
否則腸胃遭罪不說,花也得跟著遭罪。
“給林卿倒杯茶,涮涮。”
永平帝拍著懷中的楚沁姝,對林福道。
唉,誰讓柳致遠是個農呢。
他不親口嚐嚐,如何能發現這辣椒的價值?
畢竟來日育種和教導百姓種植,都是司農寺的職責所在。
百姓手中的地本就不多,若是連司農寺都說不清作的價值,他們哪裏會願意種植。
“微臣失儀,還請皇上降罪。”
柳致遠已經緩過勁來,忙跪下請罪。
“柳卿不必自責,這辣椒就是這般口味,你第一次嚐試難免不適應,多吃幾次就好了。”
永平帝擺擺手,示意他平。
“皇上,這辣椒這般辣,如何能吃?”
柳致遠懵了,還要多吃幾次?
剛吃了一個就差點要了他半條命好吧?
再多吃幾次,他怕自己要以殉職。
古有神農嚐百草,嚐到了斷腸草,卻也有著述流傳百世。
他一個農,難道要死於辣椒?
那他是不是得趕著書一本?
“那便是你這個司農寺卿該琢磨的事了。”
永平帝還沒吃過辣椒,也無法評價辣椒的價值。
但他覺得自家孫拿出來的東西,就沒有不好的。
若實在琢磨不出好在哪裏,就是那些員不稱職。
“皇上,午膳送到了。”
林福見殿外提著食盒的侍已經站定,便附在永平帝耳邊耳語。
“傳膳吧,讓他們再送一份過來,讓柳卿也嚐嚐。”
上次吃的三鮮,永平帝還時常念叨呢。
若不是紅薯要留作種子,他非要多吃幾頓不可。
也不知今日的酸辣又是何種滋味,好不好嗦啊。
林福出去之後,待傳膳的侍去膳房再取一份,便提著食盒返回了殿。
永平帝聞著食盒裏溢出的霸道香味,抱著楚沁姝坐到了食案旁。
“啊啊。”
【皇爺爺,姝兒也了,姝兒要喝。】
楚沁姝不是不想賴在永平帝懷裏蹭兩口酸辣,但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實力。
那辣椒,真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惦記的。
識實務者為俊傑,省的待會兒被饞哭。
“哦,姝兒也到喝的時辰了,皇爺爺這就讓姚嬤嬤來抱姝兒。”
永平帝話落,就有侍跑去偏殿姚嬤嬤去了。
楚沁姝被抱走喂,永平帝才拿起快子用膳。
今日的午膳除了一碗酸辣,還有兩盤爽口的小菜,外加一碟點心。
這一看,就是廚嚐過辣椒之後,給搭配的祛辣組合。
“嘶~”
永平帝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酸辣,又辣又燙。
“嘶~哈~”
再吃一口,有點覺了,香。
一碗酸辣吃完,永平帝還有些意猶未盡。
比之上次的三鮮,酸辣的口更有層次。
而且暖又暖胃,一碗下肚,從頭到腳都在發熱。
“柳卿吶,朕明年能否酸辣自由,可就全看你的了。”
永平帝用完膳,就打算起活活。
見柳致遠也吃的滿頭大汗,就更加滿意。
“微臣定不負皇上信任。”
柳致遠見永平帝起,也不敢再繼續吃,忙起來回話。
唉,本來和皇上在一就張。
這酸辣吃的他更張了。
辣就不說了,還麻,還燙。
愣是吃的他出了一汗。
不過話說回來,這酸辣是真的好吃。
冬日裏來一碗,不僅頂飽還暖。
還有那個辣椒,果真是一味霸道的調料。
若是找個廚子琢磨琢磨,定能將它做出百八十種口味的菜肴。
如此,辣椒便能賣銀子。
能賣銀子,百姓自是願意種植。
“嗯,朕將新作於你,自是信任你的,快將午膳用完不可浪費。”
永平帝見柳致遠吃了半晌,竟還剩下半碗,心中就有些好笑。
既然吃辣不行,以後進宮就讓他再多吃幾次吧。
“是,微臣遵旨。”
柳致遠又坐下繼續與酸辣戰鬥。
永平帝則去偏殿找楚沁姝去了。
那一串辣椒並不多,也不知道這些種子種出來,能有多收?
不若還是讓林福先在安仁宮種一茬試試吧。
永平帝邊走邊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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