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給他植了皮，再配上的好膏藥，有九的把握能讓他以後再不用以麵示人，剩下一就是各種不可控的意外了。

如此又是六天，屠大太太是親眼看著他的臉一點點變好的，從原來的焦黑到後來的大窟窿，再到現在隻在原來傷口的那周圍一圈還有些沒來得及恢復的痕跡，短短不到半個月，卻跟做夢一樣。

雖然那半邊臉現在還有些僵不能隨心而，雖然兩邊臉的有些不大一樣，雖然大上因此缺了一塊皮，但那又有什麼要的呢？

等臉上的傷徹底痊癒，他就能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了！

屠大公子過銅鏡模模糊糊的看著裡麵的自己，眼神複雜，屠大太太坐在床邊不住的眼淚，連衛府的侍衛們都在門口探頭張，又勾著屠嘉榮的肩膀好奇的問道：「你大哥原先是這個模樣嗎？是不是換了張臉？你現在瞧著會不會不習慣？」

這幾天，屠嘉榮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書院放農忙假之後他更是天天待在這裡，跟這些侍衛們也是混了。

恰巧雲蘿從屋裡走出來，聽到這名侍衛的問話，不由默了下，說：「他隻是壞了半張臉，把那傷口去除就夠了，換什麼臉？你想換一張？」

對上大小姐格外平靜的目，彷彿他隻需稍微猶豫一下就會當真手給他換一張臉，這名侍衛連忙束手站好，用力的搖了搖頭，其他好奇湊過來的侍衛們也紛紛撇開了目。

屠嘉榮想象了一下他大哥換了臉之後，左右兩邊竟然長得不一樣，頓時打個冷不敢再多想。

然後他朝雲蘿作揖道：「多謝您出手相助。」

屠大太太也從屋裡走了出來，聞言亦連忙說道：「衛小姐真是我兒的再造恩人，都不知該如何謝您纔好。」

這樣的激雲蘿接得毫無力，也沒有洋洋得意，而是一如往常的平靜，囑咐了之後的注意事項，然後就告訴他們可以離開回家了。

屠家人亦是沒有二話，當天就離開了白水村，卻在第二天，屠大老爺帶著妻兒親自上門，並送上了極為厚的謝禮。

雲蘿沒有過多的推辭，而的收下也讓屠家人鬆了口氣。

此時，稻穀全部收割，今年的第二茬莊稼也都秧完畢，糧食已有半數歸倉，還有一半也陸陸續續的將要曬乾了，鄭穀空閑之餘還去幫老兩口收割了兩天莊稼。

老屋那邊老兩口的加上大房的總共也有十多畝莊稼田等著收割，鄭年和鄭文傑雖都放假回來了，但這兩個大老爺們乾起活來可真是連個半大的孩子都比不上，李氏自來就是個氣的，倒是鄭雲蘭在家被孫氏磋磨了幾年，幹活很是利索了。

即便如此，至有半數的活計是在鄭大福上的。

鄭大福年紀大了，也沒有前幾年健壯，很多力氣活做起來其實都有些力不從心了，鄭穀雖不滿大哥那一家，卻終究是心疼老父親。

暗地裡，他又向鄭大福提了一次，讓他們別那麼勞辛苦，他來出錢出糧贍養老兩口到老，不過又一次被鄭大福給拒絕了。

老爺子終究還是對長子和長孫抱著非同一般的期。

之後的兩天，鄭穀的心就不大好，時常乾著活的時候就突然嘆上一口氣，還暗的跟雲蘿抱怨：「又不是隻有你大伯和大哥能考取功名，宗耀祖。」

雲蘿特別認同他這句話，「文彬比鄭文傑聰明，讀書也比他好，明年就要朝秀才衝刺了，可比鄭文傑那麼多年纔好不容易吊車尾的考了個秀纔要有前途。」

鄭穀忍不住出了驕傲的神，隨之又很快收了回去，有些訕訕的好似難為，「也不能這麼說，多人讀了一輩子書還連個生都考不過呢。」

這麼說了之後，鄭穀的心也逐漸放開了。

爹孃偏心長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心甘願的要給大兒子大孫子當牛做馬，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打又不能打，罵也不曉得該咋罵，就隨他們高興吧。左右有他在的一天，總不會看著他們老來死。

鄭穀放平了心態，老屋卻又鬧了起來。

「雲蘭說雲丹了的東西，姐妹兩撕把得可厲害了！」虎頭蹲在院子裡拿著把小刀正在給兔子剝皮，上說著他剛才過來時順眼看到的熱鬧，嘖嘖出聲。

雲萱好奇的問道：「雲丹了大姐的啥東西？」

剝皮的作一頓，虎頭翻著眼皮想了想，說：「我也沒聽很清楚，好像是珠花戒指啥的。」

文彬正在攪著食，聞言頭也不抬的說道：「在的眼皮子底下過了這麼些年，稍微好點的裳都落到了小姑的手裡，大姐又哪裡還會有這種東西？」

院裡的諸人皆都一臉認同，鄭雲蘭雖然先前的十多年過得舒坦，但分家後可是在孫氏的強迫之下一力扛起了幾乎所有家務，早已經是一破爛衫，連跟紅頭繩都落不到手上。

雲萱忽然嘆了口氣，顯然是想起了分家之前們在老屋過的日子。

相比較起來，現在真是跟神仙似的。

雲蘿靠著牆壁坐在小板凳上躲涼，忽然想起了四年前，因為鄭雲蘭撒謊說首飾被而一怒之下暗中轉移的那個盒子，那裡麵似乎藏了當時鄭雲蘭擁有的所有還算值錢的首飾件，現在是終於被人找到了？

可喜可賀，總算是重見天日了。

劉氏蹲在木盆前清理剝皮後的兔子，聽著幾個孩子的對話，不嘆了口氣，「雲蘭也是個可憐孩子，以前活得多鮮亮啊，現在卻跟朵蔫了的花兒似的，你們大伯和大伯孃也不著急，這都十七了，還連個人家都沒有，難道也要跟你們小姑那樣……」

話到這兒忽然不再繼續，顯然是覺得接下來的不是什麼好聽話，當著孩子們的麵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文彬忽然嗤嗤的笑道：「大伯孃可是看上了袁承表哥呢。」

劉氏愕然，「這怕是不能的吧？」

－－－－－－題外話－－－－－－

有親說，這個小姑大概是嫁不出去了。

不，我一定會把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