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死亡,永遠都沒有辦法做好準備。
幾乎是一瞬,若不是葉秋站在旁邊,已經直接摔在地上了。
葉秋扶住,雙手撐住床,看著傅延川的臉,眼淚奪眶而出,好久才從嚨里出一個字,“哥。”
一字過后,便再也說不出話來,悲痛襲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只有哭,痛哭。
比剛才還要悲痛。
竟然一切都是真的,大哥真的沒了,真的永遠的離開了。
抓住傅延川的袖,拼命的搖頭,反復的搖頭,如何都沒有辦法控制住緒。
葉秋不免被染,眼眶也不由的紅了起來,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悲傷到了一個程度以后,人就會自的冷靜下來,傅渺沒有再哭,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站穩了腳步,手在傅延川的臉上了一下,啞著嗓子說“你就沒想過我們能不能承失去你的痛苦,在你眼里,我和媽媽只喜歡質生活,是麼?你為什麼要做這種選擇!為什麼啊!”
“你要我怎麼跟媽代,怎麼能承得了失去你的痛苦!”捂住了眼睛,不想再哭,想讓自己冷靜一些,不想讓傅延川再擔心。
可控制不了,手不停的抖,緒一直穩定不下來。
葉秋讓人拿了椅子進來,傅渺便在這里待了足足三天,葉秋一直在旁邊照看著。
到第三天的時候,才徹底的接了這個事實。
說“我能見一見,拿走我哥心臟的人麼?”
葉秋說“這個,我要問過才行。”
“那你去問,我等你。”
葉秋將這件事告訴了那個混人,一天過后,得到了答應,“你可以去見他,正好他這兩天況穩定,可以見人。”
隨后,葉秋帶著先去了前面的宅院,給安排了一個房間,洗漱一番,休息過后,第二天才帶著去見他們老板。
葉秋只跟傅渺說了他們老板的名字,姓駱,是個華僑,做駱冶。
其他背景都沒有提。
傅渺主吻了吻,也沒有告訴,只道“有些事兒,你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并不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好,知道的越,反而更安全。所以不要企圖去了解一個你不該了解的人,對你并沒有好。就算是傅先生,也從未主詢問過我們老板的背景,但他有這個能耐,在這麼多人當中,找到傅先生做出這樣的換條件,他自有他的能耐和本事。”
也對,也不是什麼樣的人,都能夠有這個能耐,讓一個人拿出生命來換。
傅渺沒有再多問,進了別墅,到了二樓。
結構與普通的別墅不一樣,房間隔開兩邊,有手室,有病房重癥監護室,全部都是最好的醫療用,還有最好的各科醫生。葉秋帶著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被隔開兩半,中間是一塊玻璃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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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病房,有個人在照顧著。
傅渺瞧了一眼,看病床上那男人的發,不是個老頭子,看起來年紀還輕。
葉秋通報了一聲,里面那個人轉往外看了眼,走了出來。
人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古典人,看起來溫溫,出來,看了傅渺一眼,說“就是傅延川的妹妹?”
葉秋點頭,“是的,太太。”
人落落大方,出手,“你好。”
傅渺了一下拳,出手握住的手,“你好。”
“他現在神還不是很好,你便在這里看一看吧,有什麼想說的也可以直接說,他能夠聽到。”
傅渺沒什麼想說的,走到玻璃窗前,那男人正好轉頭往這邊看過來,倒是看清楚他的臉了,不是老頭,看起來可能三十多歲的樣子,容貌出眾,是個混。
眼睛是黑的,很深邃,即便隔了這麼遠,傅渺都被他的眼神給震懾到。
此時,他的腔里,是傅延川的心臟在跳。
眨眼間,眼淚又忍不住出來。
說“請你們好好的保護這顆心臟,我覺得我哥還活著。”
心臟總會有記憶的吧?
“你放心吧,我們這里所有人都會好好保護他,不會讓他有任何意外。”
“我沒有其他要說的了。明天,我就帶著我哥的回北城,為他舉行葬禮,讓他土為安。”
“葉秋他們會幫助你的。”
“謝謝。”
這一刻,傅渺顯得很得,像是一夜長大了一樣,冷靜多了。
也是應該要長大了。
回到房間,握著手機,猶豫很久,最后還是沒有給袁鈺君打電話,能拖一天是一天。給林宛白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林宛白的聲音很清冷,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喂。”
傅渺沉默了一會,再林宛白又一次詢問后,才開口,說“是我,我是傅渺。”
林宛白坐在辦公室里,不由停下筆,一顆心猛然提起來。
接著,便聽到傅渺說“我哥死了。”
林宛白抿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即便這個結果猜到了,可現在聽到確實的消息,仍然還是有些不太好接。
吞了口口水,良久也說不出一句話。
傅渺說“我后天就到北城,你會來見他最后一面麼?”
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不等林宛白說話,自顧自的繼續道“我希你能來看看他,他這一輩子吧,就喜歡了你一個人,最終也沒有得到。我覺得,他會想要再見見你,他都死了,你能對他好一點嗎?”
“林宛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前真的不該那麼對你,我應該對你好,應該幫我哥追你,我想啊,如果我對你好,我們是好朋友,也許你就會改變了,你也許就會喜歡他。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想,一直在回想,他這一輩子,好像就沒有一件讓他開心的事兒。他最開心的,大概就是你找他的時候。我記得他跟我說過,他志向不大,他就只是想跟你結婚以后,好好的過日子,他好好的工作,養家養你,然后生個屬于你們兩個人的孩子。”
“他那會剛大學畢業,他就等著你,每天都活力滿滿的,等著哪一天兩家人實現你們的婚約,把你變他的妻子。他后來用自己賺的第一桶金,去買一個戒指,可惜啊,這個戒指沒有機會送出去。他一直留著,放在保險柜的角落里,再沒有拿出來。這個戒指,只屬于你,再不會有第二個人。”
話音落下,傅渺再沒有說話。
林宛白也沒開口,就這麼沉默著。
最后,不知道是誰掛掉的電話。
林宛白口更沉。
晚上,林宛白回到云棲。
這兩天,幾乎沒怎麼跟傅踽行說過話,傅踽行也沒有主的找過,即便晚上坐在一塊吃飯,兩人都沒什麼流。
他看起來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什麼,因為傷口沒有好轉,一直發熱,還未退下去。
蓉姨擔心,但傅踽行一直有按時吃藥,換藥,就是夜里休息不好,可能因為這樣才好的慢。
吃過晚飯,林宛白主跟著他去了房間。
“我有個事兒,要跟你說。”
傅踽行走到桌邊,拿起準備好的藥吞下去,“什麼事?”
“傅延川沒了。”
傅踽行聞言,喝水的作停住,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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