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知道紀云緋無心工作，就給調了班。

紀云緋一個人坐在急救室外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急癥室的大門，焦急等待。

不知等了多久，走廊里忽然傳來腳步聲。

紀云緋察覺到有人過來，轉臉看去，是鐘煜。

猛地想起來了，按照之前的約定，明天就開庭審理喬伊的離婚案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應該提前告訴鐘煜一聲的。

連忙站起來，說話聲音啞得厲害“鐘律師，對不起，忘記跟你說了，喬伊今天出事了，現在還在急救。”

鐘煜點點頭，也是一臉擔憂，走過去說“我今晚就是想來跟喬伊通一下明天上庭的細節，沒想到一來醫院就聽說喬伊……”

鐘煜坐到長椅上，眼神示意紀云緋也坐下“之前雖然也知道緒不穩定，但還在可控范圍，為什麼突然就到了要自殺的地步？”

紀云緋坐回去，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阻止眼淚落下來。

“都怪我，我今天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嘲諷我堂姐，伊伊產后抑郁，容易胡思想，聽見我和我堂姐吵架，估計會想到自己……”

鐘煜無聲地嘆了口氣，給紀云緋遞了一塊紙巾。

“淚吧。你不用自責，我接的委托者中也有產后抑郁的患者，們不可能是因為一個小點就自殺的，肯定是很多很多點，慢慢累積的。”

“謝謝。”紀云緋接過他的紙巾，捂住眼，“我怕我就是垮的最后一稻草。”

“伊伊這輩子真的好苦，所有的痛苦都在一個人上，換做是我，我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真的是咬著牙撐到現在，結果被我一句話垮了……”

爸媽沒了，親戚算計，嫌棄，好不容易嫁人有了自己的家庭，老公也是個人渣……

要是真的出了事，自己一定會自責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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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煜能到紀云緋的緒，也在崩潰的邊緣了。

他知道現在任何安，都不如去做點別的轉移注意力。

他出手輕輕拍了拍紀云緋的肩膀“你需要休息。回去睡一覺吧，我來陪。”

紀云緋搖搖頭，深深吸了口氣，沒說話。

現在就算回去，也是胡思想。

不等喬伊醒來，絕對沒有心做別的。

鐘煜不知道該怎麼安了，只能默默陪著。

不遠，顧瑾匆匆走來。

當看見鐘煜的手放在紀云緋的肩膀上時，他的腳步下意識地慢了幾步。

他不太懂是怎麼了，但知道自己心里很不舒服。

他走到那兩個人邊，不聲地將紀云緋拉起來，不咸不淡地掃了鐘煜一眼。

又低頭看向紀云緋“你先去休息室吃點東西，再繼續過來等。”

紀云緋搖搖頭“我吃不下。”

顧瑾的語氣格外的溫“喝口水走走，不然你撐不下去的。”

紀云緋想想也是，自己背上的傷還火辣辣的疼，估計是藥效過了。

去休息室找人上一下藥，回來接著等。

“嗯。”應了顧瑾一聲，回頭跟鐘煜說了句，“鐘律師，我回去喝口水，馬上就回來。”

鐘煜點點頭，沖安地笑笑“去吧，放心，這里有我。”

紀云緋便先去離開了。

一路回到休息室，紀云緋開門進去。

正要關門時，顧瑾也走了進去。

他反手將門關上。

低著頭，目淺淡地看著，輕輕喚了一聲的名字“紀云緋。”

“嗯？”紀云緋有些迷茫。

顧瑾慢條斯理地說“我們既然答應彼此慢慢培養，平時就不要再給其他的異機會。”

紀云緋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什麼意思，皺著眉道“什麼啊？醫院顧客都是產婦，男顧客都是產婦的丈夫，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顧瑾見這個態度，好像還沒有意識到跟鐘煜太過親昵。

他本想直說的，可忽然瞥見脖子上出的一點紅痕，都破了皮。

他輕輕偏過腦袋，問了句“你這個傷，是怎麼回事？”

紀云緋聽得出他話語里的擔憂，也不好再跟他生氣了。

深吸了口氣，隨便應付道“不小心到了，你能不能幫我喊一下現在沒事做的護士，幫我上一下藥。”

顧瑾靜靜看了幾秒，點點頭“行。”

紀云緋轉去給自己倒水喝。

半杯水還沒喝完，顧瑾又進來了，反手關上門。

“其他護士都在忙。”

“好吧。”紀云緋點點頭，也沒懷疑什麼，畢竟護士本來都很忙，要到查看，不忙的這麼晚就回家睡覺去了。

后這傷忍忍就算了，打算繼續回去等待喬伊時，顧瑾忽然開口“我替你上藥吧。”

紀云緋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也行。”

就算不考慮丈夫這一層，他畢竟是醫生，上個藥有什麼。

紀云緋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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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坐到凳子上，了自己的護士服，將自己的上往上掀開。

顧瑾拿到藥，轉走到背后，看見背脊白皙清瘦，傷痕破了皮，也腫了，又紅又長，像蔓延生長的紅枝蔓。

他竟不由自主地愣住了，好半天也沒上藥。

紀云緋見他不懂，忽然想到戴姐的話……

戴姐說這后的傷痕像蛇，會嚇著男人。

回頭向顧瑾，話語里有些擔憂“是不是很嚇人？”

“不是。”顧瑾回過神來，替上藥，“聽說你是為了救產婦的兒才傷的。”

紀云緋不以為意地回道“算是吧。然后不小心被珍那個大牌子后面的鋼筋支架刮到了，沒事的，都沒流……”

說到流，紀云緋眼前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水池的鮮……

自己沒流都疼這樣，喬伊流了那麼多，得多疼啊。

剛止住沒多久的淚，又控制不住地砸下來。

注意到背脊微微發抖，顧瑾下意識地停下手上的作“我弄疼你了？”

紀云緋搖搖頭“我不疼，我就是覺得喬伊好疼。”

顧瑾盯著這模樣，心里也莫名難。

他原先是察覺不到別人的覺的，他拿刀子割開患者的皮切割腫瘤，緒上從來都不會有任何波。

他也不能明白，為什麼有人看見別人傷，自己也會覺得疼。

但現在他看著紀云緋難的樣子……他的心也被牽引著疼。

他第一次理解到，什麼共。

許久，他把紀云緋的服放下。

然后將輕輕攬懷中“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