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去取經。”
葉寒崢聽完那麼長一大段話,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了這六個字。
修長如玉雕的手指,端著茶盞又喝了一口。
他這哪里是喝的水啊?
分明是往江琯清焦灼的心頭撒鹽。
要是再撒點孜然,隔壁小孩兒都要饞哭了。
“小叔不信嗎?”
“只是不知道應該信誰才好。”
他放下茶盞,深邃如古井的眸子看著,似是一眼穿了的心。
江琯清更加心慌了。
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的。
葉寒崢才剛下朝回來,哪里有在門口就詢問保人的道理?
退一步講,他若是問出想要的答案,干嘛還帶著保人回自己的院子來?
他一定是在詐,一定是這樣的。
“我是當事人,又是你的親嫂嫂。你當然應該相信我!”
“你也知道你是我最親的人?可你偏偏就能對我撒謊。”
“嫂嫂,你真的讓我很失。”
他將茶盞輕輕放到桌面上,很小的咔嗒一聲,卻好像砸在的心頭一般。
就是這一瞬間,真的可以到他的心涼和傷痛。
絞得心都仿佛被攥一般的疼。
抬起秋瞳剪水的眸子看向他,用力了手帕。
在名節和傷害他之間,猶豫沉默了一會兒。
“我和保人去看房的時候救了花魁,也是巧合之下,在酒樓又面了。花魁為了謝我,才送了這樣一個禮。再之后的事,小叔就都知道了。真的不知我的況,我也不知給我報答,居然是讓我找辛婆婆買東西。這就是全部的事經過……”
都沒熬上幾個呼吸,就全部都招了。
不想傷害他。
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都不想。
“是嗎?”
讓萬萬沒想到的是,葉寒崢依舊不滿的回答。
江琯清驚訝地抬眸看向他,就見男人眉眼鷙狠辣似是在醞釀風暴。
的確不是為了逗,更不是在故意嚇唬。
“當然是!我沒騙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急了,舉手發誓。
“的確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卻并非全部的實。”
他放下茶盞看著,人心魄的視線當真讓江琯清一把,什麼做被審問。
是明明已經抓住把柄,卻非要著親口承認的兇狠。
“怎麼就不是實了?你到底還要我說什麼?”
江琯清氣惱得跺腳,也來了脾氣。
又不是關在詔獄里他的犯人。
就算與花魁相識有失德,就算去找辛婆婆買玩有礙婦道。
可是說到底,沒有傷天害理,一切都是在背地里進行的,也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就不能跟陌生子說幾句話嗎?
就是覺得寂寞,在不找男人的況下解決難熬的夜晚,這也不行嗎?
他一個小叔子憑什麼用這種語氣管教?
“你背著我見了白卿禮!”
葉寒崢怒氣反笑,語氣輕得像片羽。
江琯清卻是愣在當場,怒氣也因為心虛而消失了。
是答應過他,不再見白卿禮的。
可是……那是被他的,而且還是在說清楚之前。
“在我答應你的期限里,我沒有見白卿禮。”
“呵!原來嫂嫂是這樣想的啊!”
桀驁男人緩緩站起,魁梧的材緩緩升起,迫就越來越強。
下意識想后退,他卻不給機會。
抓住的右手就按在左口。
掌心下嘭嘭直跳的震強烈,宛若驚濤駭浪那般一下下用力拍打著的靈魂。
“到了麼?”
“若嫂嫂需要我將你裝在這里,你才肯聽話,不再想見其他男人的話。”
“那你現在問問它,你還有生出外心的必要嗎?”
江琯清抬眸看著他深的黑瞳,腦子嗡的一聲響。
本能反應不是推開他,而是在思考他的問題。
“我沒有外心。”
下意識回答。
“那你的心在哪里?”
他得寸進尺。
“自然不在白卿禮上。”
江琯清收回差點被他蠱的水眸,看向地面時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小叔,我想起來你對我的不一樣來源于哪里。如果是因為當年,我在城外將你救回來那件事,其實你不必放在心上的。祖父從小教育我要善良,我對誰都不會見死不救的。”
潛臺詞也就是,那日無論是誰,我都會為救他不去給葉煦辰祈福。
你真的沒有必要上我,還做出越來越瘋狂的事。
“所以殿試祈福那天,如果你遇到白卿禮在城外命懸一線,你也會為他放棄去靈寺嗎?”
葉寒崢這腦回路!
“當然不會。”
“那你還不承認你喜歡我?”
江琯清:“……”
“我是說,他是今年才進京趕考的。六年前,他怎麼會出現在京城?”
“那如果明天我和白卿禮同時掉河里,你先救誰?”
桀驁男人依舊不依不饒,非要讓江琯清講清楚。
的心里,他和白卿禮相比,到底誰更重要。
就這份偏執人格,那是不分出個子丑寅卯決不罷休的。
“我不會游泳。”
江琯清回答得干脆。
葉寒崢還要繼續出題,就趕快搶著說道:
“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我都會選你。”
這總行了吧?
當然行了。
桀驁的男人用力咬,都不住上翹的角,下卻是不由自主地抬高。
像極了得勝歸來的大公。
“行。這次原諒你!下次再敢言而無信,看我怎麼收拾你。”
轉向前走。
江琯清就看到他寬闊的肩膀一一的,這是無聲笑的多開心?
可也是因為他不正常地抖,以至于袖袋里的東西都被抖出一角來。
江琯清驚訝得睜圓眼睛,低吼著質問:
“葉寒崢,我的手帕為什麼會在你袖子里?”
“撿到的,嫂嫂不是知道嗎?”
他立刻落座,快速將手帕進袖子里。
江琯清卻是沖過去,搶了幾次沒到手都不罷休,得葉寒崢不得不重新站起來。
的俏臉也就更白。
“雖然一樣。但這條手帕是我昨天用的!你為什麼老是我手帕?你說,你昨晚在馬車里到底對睡著的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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