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邁步走了進去,家裏立刻有個阿姨迎上來:“太太回來了。”
太太?誰的太太?
阿姨有點臉,不是在溫家做的就是在顧家做過的。
阿姨殷勤地拿拖鞋給我們換,溫采音笑嘻嘻地介紹:“這位是傅筱棠,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周嬸,你還記得嗎?”
“哦哦,傅小姐啊,記得記得。”
“從十歲之後,我和你就不是朋友了。”我穿上拖鞋,向裏麵走去。
剛剛走進去,就給我一種強烈的覺。
是什麽覺呢?
房子有很多種,新房,婚房,和父母一起住的房子,從布置和裝飾上麵都能看得出來。
當我環顧客廳,腦子裏蹦出一個詞,巢。
這裏到都是顧言之的影子。
比如客廳的正麵牆壁上掛著顧言之和溫采音的一張合影,顧言之穿著白襯衫和西,溫采音則穿著白的蕾,能看出來是前兩年照的,但這樣一看很像婚紗照。
因為現在的婚紗照也不像以前,中規中矩的,男的穿西裝的穿婚紗。
溫采音從我後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坐啊,站著傻愣幹什麽?”
這時那個周嬸來送茶:“太太,您的紅棗茶,傅小姐,峰可以嗎?”
“太太?先生是誰?”我問周嬸。
看了一眼溫采音,有點怯怯地回答:“是顧先生啊。”
溫采音的臉皮真是厚到無敵了,客廳都布置這樣,那臥室更是麻了。
我快步上樓,溫采音也沒拉我,反而在樓下慢條斯理地喊:“我們的房間在中間的那個!”
我們的?和顧言之的?
我推開房門,新婚燕爾的氣息撲麵而來。
家都是歐式的,溫采音喜歡這種浮誇又看上去很貴氣的裝飾,這些不算什麽,主要是牆壁上掛了很多溫采音和顧言之的合影。
走進臥室,超大的鋪著紅豔豔非常喜慶的質床單的床,牆壁上也掛著和顧言之的合影。
照片上是他們的側臉,鼻尖著鼻尖深凝視。
進來之前我跟自己說,不論我看到什麽,都不要到刺激,這樣就中了溫采音的計了。
但我還是被刺激到了。
這算什麽?
樓下周嬸一口一句太太,樓上的臥室完全是婚房的布置,裏裏外外都是和顧言之的照片。
把房子搞這樣,就算顧言之沒做什麽,他肯定是知的。
所以,他就家裏一個,家外一個,把溫采音當做真正的顧太太養在外麵了?
還是,他隻是韜養晦,等過一段時間就跟我離婚,溫采音便能登堂室,正大明地做的顧太太了?
我想我下樓的時候臉肯定不好看,因為溫采音的笑容更加妥。
想讓我到刺激,得逞了。
“傅小姐,喝茶。”周嬸不明所以,熱地招待我。
喝茶?我現在隻想把茶潑到溫采音的臉上。
“溫采音,人家做小三你也做小三,你做的倒是高調的很,你算什麽顧太太?你和顧言之結婚了嗎?”我走到溫采音的麵前,強忍住把茶潑到臉上的衝。
周嬸在一旁愕然,溫采音向招招手:“你先忙你的去。”
周嬸走了,溫采音悠哉悠哉地回答我:“在言之的心裏,這兒才是他的家,他和我的家。”
“溫采音,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我下拖鞋就向砸過去,我速度太快了沒反應過來,然後就被我結結實實地給砸到了。
氣急敗壞,把拖鞋從上撿起來扔到一邊去:“傅筱棠,你別發瘋,論小三也是你不是我!當年是你趁虛而,不然言之怎麽會跟你結婚?”
“那是因為你跑了!你丟下挫的顧言之跑了!”還有臉提這個,我很懷疑的臉皮厚的電鑽都鑽不穿。
“那我和顧言之分手了嗎?”居然說這麽無恥的話:“我好像沒跟他分手吧,我隻是不告而別。”
“你寫了一封分手信。”
“我信上什麽時候寫了分手兩個字了?”
那封信我看過,當年溫采音忽然走了之後顧言之到找,後來溫伯母拿了一封信給他,說是溫采音給他的。
然後他就喝的酩酊大醉,我去酒吧把他拖回家,他手裏還攥著那封信。
我瀏覽一遍,茶言茶語看得我要吐。
大上就是很累,顧言之搞那樣不忍心看他一直頹廢下去,所以隻能遠走天涯,把更廣闊的天地留給他。
我把信拍下來給小泗看,總結出四個字:“不是人話。”
不過現在想想,的確一個分手的詞都沒有。
哈,溫采音好險哪,這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以防自己沒找到比顧言之更好的下家。
現在,顧言之的事業風生水起,溫采音則聞風而,就回來了。
我盯著那張漂亮的臉,給一掌的力氣都沒有。
跟這種人,沒什麽好周旋的。
我走到門口換鞋,離開之前,溫采音在我後麵高聲道:“筱棠,真的,我們一起長大,我還是拿你當朋友的,在顧言之上你真的沒必要再浪費時間,這麽說吧,就算我現在捅他一刀,你再讓他在我們倆之間選,他還是會選我。這種事很難講的,他不你你怎樣都不會你,他我,我怎樣他都會我。”
我懶得聽的屁話,換了鞋就摔門走出去了。
開著車離開溫采音的家,我扶著方向盤的手指一直在微微發抖。
是的,我真的到刺激了。
我承認,屋裏的一切包括溫采音跟我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刺激到我了。
原來,我並沒有自己想象的修煉的那麽百毒不侵。
其實,冷靜下來,或許溫采音說的有一句話是對的。
說,我在顧言之上純粹是浪費時間。
很可能,顧言之這輩子都不會上我。
我的人生裏不可能隻有顧言之這個不我的男人。
我的腦子裏一直在思考,瘋狂地轉轉轉,我什麽時候把車開上馬路我都不知道。
我開著開著,隻聽到有很尖銳的口哨的聲音,我抬頭張了一下,我在十字路口,紅的信號燈很紮眼。
我環顧四周,我在路口中間,隻有我一輛直行的車。
我闖紅燈了都不自知。
我瞬間被嚇得一冷汗,因為我本不知道我已經開到這裏來了,從溫采音家裏出來到這裏,我都在憑本能在開車。
我本在神遊虛空,隻剩下行走在開車。
我急剎車停了下來,警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向我跑過來,拍打著我的車窗示意我把車窗打開。
我打開了車窗,警跟我行了個禮,很嚴肅地對我說:“士,你闖紅燈了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什麽意思?”他皺起眉頭:“你喝酒了嗎?”
我搖頭:“我在走神。”
“走神?開車能走神嗎?這樣很危險的知不知道?”這時紅燈滅了綠燈亮了,警指了指前方:“把車開到那邊停下!”
我老實把車開到路口停下來,警察循例給我測了酒指標,我沒喝酒,警也很驚奇:“你沒喝酒怎麽能把車開那樣?你服藥了嗎?”
“我的樣子很像神錯嗎?”
“總之。”警打量了一下我:“你不能開車了,你跟那位同事去警隊,然後讓你家人或朋友來接你。”
我的朋友中,隻有小泗最閑了,我到了警隊就給打電話,讓過來接我。
嚇了一跳,匆匆趕過來扳著我的肩膀把我上上下下的都看了一遍:“你沒事吧,筱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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