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笙醒來時,發現自己隻睡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景。
但睡眠質量很高。
起來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又重新塗了些護品——
照了照鏡子,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總算能見人了。
回想起睡前的形,聞笙反思了一下:
剛剛……是不是對廖宗樓太兇了啊?
雖然他昨晚那樣子,是有點過分……
可,熱中的男,做這些事,也不算太超過。
雖然一直拖著沒有鬆口,廖宗樓也算不得的正牌男友——
可在心裏,他就是此生唯一的人。
寧缺毋濫,一生一次。
所以,對這樣的廖宗樓,會生氣,會想不理人,
卻不會真的厭煩他。更不舍得真的惹他傷心。
聞笙看了一眼時間,換上一條白的無袖連,又化了點淡妝,
準備出門跟廖宗樓吃晚飯。
客廳裏的茶幾上,筆記本電腦打開著,卻沒有人。
桌上甚至還擺著喝了半杯的冰咖啡,裏麵冰塊還沒融。
顯然,人剛走不久。
聞笙正在遲疑,要不要給廖宗樓打個電話。
冷不防,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
聞笙走過去,打開門,是快遞員:
“您的快遞。”
聞笙道了聲謝,接過對方手裏的盒子。
然後就瞧見了讓大腦宕機的一幕——
對麵的門被人從裏麵推開,先是一條穿著黑子的長邁了出來,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著門框,
接著,出男人俊而悉的麵龐。
廖宗樓一手握著手機,顯然正在跟什麽人通著電話,
推開門時,大約是想阻止快遞員敲的門,
看向那個快遞員時,眉眼間還帶著幾分不悅的冷冽。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廖宗樓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他低聲說了句“先掛了”,朝著聞笙就追過來。
聞笙一把就要關門,卻聽男人“嘶”了一聲,
一向低沉好聽的嗓音裏,帶著一慌:“寶貝別關門!”
聞笙瞧見他直接把手擋在了門和牆之間——
心尖一的同時,手上的力道就鬆了。
形高大的男人,趁勢了進來,顧不上食指和中指被夾得淤青,
冷漠的眸,急切地尋找的目:
“寶貝,你先別氣,你聽我解釋……”
聞笙瞧著他的手指,就忍不住覺得疼,可一想到剛剛親眼瞧見的形——
覺得自己好像個傻子!
“對門是你買下來的?”
廖宗樓:“是。”
聞笙一想到自己之前,當著他的麵,誇過不止一次,對門的鄰居品位好;
甚至買下跟他同款的臺燈,擺在了家裏;
還有林二塞給他的小方盒;
他換服的頻繁和方便;
……
細節種種,瞬間倒灌。
聞笙氣得推了他一把:“你存心戲弄我!”
“不是!”廖宗樓顧不上手疼,握著的手指尖,著急解釋,
“我怎麽舍得戲弄你!
我擔心你的安全,我想離你近一點,
你那時突然就說,不想跟我一起住我家了,
我不知道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廖宗樓一番話解釋的語無倫次,可該表達的心意,卻表達的淋漓盡致。
至,聞笙聽他說完,臉上的神沒有那麽抵了。
廖宗樓見狀,一把將人抱進懷裏,怎麽都不肯鬆手:
“寶貝別攆我走,也不要用剛剛那種眼神看我,
我不了。”
剛剛什麽眼神?
聞笙回想片刻,卻發現自己想不起來了。
但心裏確實還很生氣。
廖宗樓將人抱在懷裏,隔著一層薄薄的T恤布料,
聞笙可以清晰聽到男人急切的心跳聲。
忍不住咬住:他就會耍賴。
男人的手指,輕了的瓣:
“寶貝,有氣就朝我撒,別咬自己。”
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明顯帶著淤青,
看起來就很疼的樣子。
聞笙垂著眼簾,推了推他,轉去找藥箱。
*
房間裏靜悄悄的。
聞笙不說話,廖宗樓也沉默。
而且,這一次,他甚至隻是安靜地站在一進門的位置。
多一步都不敢往裏邁。
像是生怕要被攆走似的。
聞笙垂著眼,幫他上好藥,又裹上一層紗布。
的手指又細又巧,末了甚至還打了個特別巧的蝴蝶結。
廖宗樓瞟了一眼蝴蝶結,眼底蘊起一笑:“謝謝寶貝。”
聞笙沒接話。
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以後不要那樣了。”
“就算我要關門,也不要用手擋。”
他是不是蠢啊!
那麽漂亮的手指,會敲鍵盤,會握飛鏢,準掌握各種驚險刺激的遊戲。
堂堂廖氏總裁,現在弄這樣子,很好看嗎?
廖宗樓:“你生氣了。”
“我當時沒想那麽多。”
聞笙纖長的眼睫輕旋,抬起眼,跟他對視了一眼。
從剛剛起,他臉上就一直是這種,消沉之中著無措的表。
廖宗樓一向是冷漠的,倨傲的,何嚐會輕易流出這樣的神。
非要說的話,從前倒是也見過那麽一兩次——
可那都是在他們兩個很年的時候了。
聞笙忍不住心尖酸的同時,又想:
廖宗樓,他真的很知道,該怎麽惹心疼。
“寶貝,我們該吃晚飯了。”
“等吃完飯,你再繼續生我氣,好不好?”
聞笙沒說話。
沒直接拒絕的意思,就是不反對。
廖宗樓眉眼微鬆,他靜靜欣賞著換上的新子。
“寶貝晚上想吃什麽?我們去外麵吃?”
聞笙:“去頂樓吃。”
抬起眼,用一種全新的目,打量著眼前的“新鄰居”:
“帶你驗一下,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樂趣。”
廖宗樓:“好。”
*
跟上一次招待雲黛差不多,聞笙直接點了外賣。
但沒有點啤酒小龍蝦,而是點了兩人份的汕火鍋。
頂樓的小臺上,亮起巧的小小燈盞,迎著春夏之的晚風,
一邊和喜歡的人,一起吃著火鍋。
放在半年前,這都是聞笙想也不敢想的場景。
可誰能想到,有時人生拐過一個彎,就是峰回路轉。
火鍋吃得還算盡興——
隻是廖宗樓全程,陪伴和當下的同時,心中難免惴惴。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追老婆的這條路上,路障有點多。
總有人跳出來搞破壞不說,他的寶貝,這兩天好像一直在生他的氣。
吃完火鍋,聞笙簡單收拾妥當,便進房間洗澡了。
留下廖宗樓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廳。
聞笙從臺的晾架取下,一轉頭,見他就那麽站在那兒。
不輕聲慢語地懟了他一句:“你站在這兒幹嘛?”
“對門就是你的房子,你回你那邊去啊!”
廖宗樓:“……”
QAQ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老婆生氣了!
惴惴不安了一整晚的男人,輕蹙著眉,若有所思地看了聞笙一眼。
算了。
是他惹生氣了,就該有被罰的覺悟。
回去對麵,不就是睡地板麽?
早就給自己挖好的坑,是時候該跳了。
就是不知道,等他的寶貝發現真相的那一天,會不會多心疼他一點?
心疼到……以後再繼續昨晚那樣的事,也不會再舍得生氣了。
想到這,廖宗樓用傷裹著紗布的那隻手,輕了聞笙的頭:
“那寶貝好好休息。”
“明天一早,約個早餐,然後送你去上班,好不好?”
---
樓哥這種格,又強勢又霸道又吃醋又偏執,
八百個心眼子,安分是不可能安分的。
而且他這種,對外人越冷,對自己人就越火熱。
畢竟,做人,要遵循能量守恒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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