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君呢?”
云停暫時不與計較“小夫君”的事,憶起曾與唐嫻有過的幾次肢,和那時唐嫻僵直的子、生疏的反應。
他再次篤定道:“也沒有,騙你的。”
“做什麼要騙我啊?”云裊為此傷心過好幾回,生氣道,“我都沒有騙,怎麼能這樣對我?”
“是為了騙我。”云停道,“為了退我,才找這麼個理由。”
嫁過人、生過孩子、婆家不許再嫁,多好的拒絕理由。
聽起來也很合理,正是因為已嫁了人,娘家落魄,不婆家待見,才會被關在后宅作活,在手上留有那麼多細小傷痕。
失蹤這麼久,無人報尋找,這事也說得通了。
同樣因為嫁過人,怕回去后被說待在男人窩里、不守婦道,所以死活不肯說出來歷。
一個理由,能解釋許多問題,不得不說,這個借口找得好。
“對哦,說過,與煙霞一樣,也是會騙人的!”云裊回憶起唐嫻說過的話,加上對哥哥無條件的信任,也認定唐嫻是在騙人,瞬間眉開眼笑。
云裊高興地拍手,“沒有臭臭的大夫君和壞蛋兒子,還是能做我嫂嫂的!”
兄妹倆一個滿懷歡喜,一個在心里算計著待會兒如何教訓說謊的人,外面突然傳來眀鯉急躁的聲音。
云停讓人進來。
“公子,屬下聽著莊姑娘與孟夫人的談話,似乎有點兒不對勁……”眀鯉的神凄迷中摻雜著一言難盡的震驚。
云停心中一重,面不變,命令道:“說。”
“莊姑娘說有個兒子……”眀鯉難以置信地說道,聲音飄渺,響在云霧籠罩的仙山上一般,“孟夫人也說、說莊姑娘,兒孫滿堂……”
云裊沉浸在失而復得的興中,從榻上爬下來,拉著眀鯉的角搖晃,糾正道:“是在騙人,沒有兒子的,也沒有過親,要給我做嫂嫂的。”
眀鯉出牽強的笑,沒忍心與說偏廳里的兩個姑娘在京城是第一次見面,并且是在沒有任何私下往來的況下,雙方分別主說出這事的。
面向云停,見一雙凝結著寒霜的漆黑眼眸。
第56章 刑
偏廳中, 唐嫻未能接收到白湘湘有孕帶來的暗示,白湘湘苦惱無奈,轉而提起樓千賀。
“外面都說他是病倒的,實則是垂涎孟狀元的表妹孫葶煙, 為此與家中長輩起了爭執, 被關在府中。醉酒后翻墻外出, 摔了個半死。”
白湘湘本意是樓千賀摔得神志不清,不用再擔心他口無遮攔暴唐嫻的份。
唐嫻為此安心的同時, 聽提到弟弟,雙目熠熠生輝, 想問又不敢問。
白湘湘再道:“因這事, 樓府對孟狀元兄妹極為不滿,其中以祁郡主為最, 路上遇見個與孫葶煙形相似的,就要人家鞭子……樓千賀糾纏過你,你得當心他那個姨母郡主。”
白湘湘盡可能地提醒唐嫻當心, 在回皇陵之前千萬不能惹上事。
“記住了。”唐嫻仔細記下。
兩人沒什麼舊可敘,該囑咐的囑咐完了, 就沒話可說了, 大眼瞪小眼半天,各自啜飲起茶水。
一盞茶飲完, 廳中線忽地轉為晦暗,颯颯風聲與噼里啪啦的樹枝拍打聲傳耳中。
偏廳中同樣置放了冰盆, 為保涼爽,廳門半閉, 窗扉盡合。
此時驟然轉暗的線將唐嫻、白湘湘及數名侍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外面,侍推窗查看, 窗口剛一打開,挾裹著熱浪的狂風卷著幾片落葉涌了進來。
唐嫻的鬢發被風吹拂到眼前,抬手開,手遮在額頭,看見窗外的花樹被狂風吹得搖擺不定。
越過枝椏,遠懸于空中半日的烈已被遮擋,取而代之的是翻滾著的黑云。
烏云如同被展開在平地上的綢布,洶涌地漫過半邊天空,幾乎要從天上奔騰下來。
侍費勁地合上窗,回來道:“姑娘,天了下來,瞧著又要降暴雨了。”
白湘湘沒有理由滯留,憋著滿懷不可言說的,站起來告辭。
唐嫻送到長廊下,真誠與道謝。
白湘湘言又止,看見孟嵐后,無力地擺擺手,與夫君一起離開了。
對于唐嫻,心中的復雜緒,非三言兩語能說的清。
最早兩人是不對付的,欠下唐嫻的救命之恩后,立志要盡快攢夠三千兩銀子還清這份恩。
恩沒來得及還掉,唐家就遭了難。
倆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了,白湘湘驚訝之后,難免生出兔死狐悲的傷。
更重要的是,將唐嫻押皇陵的主意,是祖父提議的。
在旁人看來,這行為并無不妥,被廢皇后,罪臣之,留一條命已是恩賜。
但這讓本就對唐嫻有所虧欠的白湘湘更加自責,這份沉重的歉疚在心頭了整整五年,在唐嫻請求的幫助后,終于有所減輕。
是時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要幫唐嫻為那些妃嬪求,又怕了馬腳,白湘湘在心里計劃著過幾日再尋機與孟嵐、祖父他們說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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