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睜得大大的,有些不可置信,看著就傻愣愣的。
“一旁坐著,我上藥。”
聽到周衡的聲音,齊繡婉才回過神來。赧的低下頭,聽話的在一旁坐了下來。
很乖,很聽話。這是周衡對小啞一如既往的觀。
如果一直都這麼乖下去,往后就算家人不要了,他約莫也能忍得了把帶回來繼續養著。
多個人,不過就是多一雙筷子罷了。
沒有繼續深想下去。開了藥的竹蓋,然后把藥灑在傷口上邊。
一會后,正要把蓋子蓋上,小啞卻起了,制止了他。
瞧了過去,開口——背上,沒上藥。
周衡略微挑眉:“你要幫我?”
小啞重重的點了點頭。
周衡思索了一下,幫就幫吧,只要不哭就。
半截手指長的竹筒給了。夾在了掌心之中,然后小碎步走到了他的后。
抬頭看了眼和自己差不多齊平的傷口,且他還直著子,手又不靈活,真的不好把藥倒上去。
想了想,啞聲微,口齒不清的說了兩個字。
周衡聽到的聲音,思索了一下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應當是讓他低下來的意思。
想了想后,在木墩上坐了下來,隨即微微弓下腰,讓方便上藥。
再次看到他背上的那些疤痕,心里難得,比先前看到自己變形的十指還要難。
暗暗的呼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后,傾倒竹筒,小心翼翼的抖落藥在傷口上。
不一會,破了皮的傷口都被灑上藥,只是有些不大均勻而已,倒沒有什麼影響。
周衡包扎好了傷口,然后才去燒些溫水給洗漱,而他將就著冷水就。
洗漱回來,見松散著一頭長發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走到了一旁放雜旁的竹篋,打開竹篋翻找。
見周衡在找東西,齊繡婉便走了過去,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眸看著他在尋什麼。
不一會后,周衡似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看著他從竹篋中拿出了用布包著的東西,然后看了一眼才把布給拆開。
一拆開,就見包著的是兩支打磨得很的簪子。簪子的花樣都是在簪頭上有幾朵梅花,枝枝纏繞,栩栩如生,很是致。
看到簪子的時候,齊繡婉才反應過來他前幾日拿木條來削,原來是在弄木簪。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做好的簪子,竟然做得比在禹州鋪子里邊見過的還要致。
周衡又會治病,又會打獵又會做飯,更會弄各樣的家,還會雕刻簪子,他還有什麼不會的?
周衡拿著簪子看向,正說了“福嬸”二字就見原本泣的小啞現在卻是一臉崇拜的看著他,變臉之快,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周衡:……
沉默了一會,他才繼續道:“福嬸上來時,讓用簪子給你弄頭發。”
一頭黑順的頭發松散,直到大,周衡不會梳頭,自然也不會弄什麼發髻。
聽到周衡的話,齊繡婉驚詫的向他。
給的?!
原來以為他是要拿到鎮上去賣的,怎麼也料不到是給的。
那邊熱水也燒得差不多了,周衡把簪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才去舀起熱水,兌涼水。
看著桌面上的兩支簪子,齊繡婉覺得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眉眼不知不覺的跟著彎了起來。
比起金銀玉做的簪子,更喜歡這只是用木雕刻的簪子。雖然不值錢,可在眼里,卻價值千金。
***
洗漱過后,天才蒙蒙亮,福嬸就上來了。
因知曉一大早把獵送到鎮上才新鮮,也能多要些銀錢,所以早早就讓就讓小兒子把送了上來。
因對福嬸和周虎,齊繡婉并不怕。所以在山朝他們母子二人出了平日只有在周衡面前才會出的乖巧的笑意。
周衡微微蹙眉看了眼的笑意,然后看了眼周虎,心底有幾分莫名煩悶。
天也不早了,周衡把這莫名煩悶了下去。與福嬸說了個大概回來的時辰,然后再與周虎說:“獵多,你與我一塊去送,我額外給你銀子。”
福叔的牛車往常都會在趕集的日子拉幾個人到鎮上,賺些路費。今日剛好是趕集的日子,周衡自然不可能租借,更不可能與莊子上的人一塊坐牛車。
周虎“啊”了一聲,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娘很快的就替他應了:“當然可以,他今日也沒什麼活計,你盡管使喚他。”
待周衡與周虎下了山后,福嬸幫齊繡婉梳頭,看到了桌面上的兩支致的木簪,驚詫的問道:“這簪子在鎮上買的?”
面前的小媳婦搖了搖頭,隨即扭過頭來,開口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周衡。
即使現在能說幾個字了,但齊繡婉從來沒有在福嬸面前發出過聲音,只愿意在周衡的面前說話。
福嬸愣了一下,“周衡這手藝可真好,比鎮上那些攤子的簪子不知道好看多。”
聽到有人夸周衡,齊繡婉角微微揚起。
說起周衡,也就想起了昨晚決定要問福嬸的事。
福嬸替把長發梳了個發髻,用兩支木簪固住。
待福嬸弄完了發髻后,齊繡婉才轉過,用手輕輕了福嬸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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