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過來。”姬陵川出聲說道。
宋意歡邁出去的腳就這樣生生止住,皺眉用力閉上了眼,在心長嘆一口氣。
可真是倒霉,怎又在這里遇見了他?
早知如此,方才就直接回汀蘭苑,不往這里來了。
宋意歡轉過來,低著頭不敢抬頭看,正在心里躊躇著要不要扮作寧親王府婢的聲音想個辦法離開,又聽得姬陵川道:
“愣著做什麼?還要我請你?宋意歡。”
聽他準確無誤念出的名字,宋意歡知道這下自己是真的避不開了。暗嘆一聲,抬腳走進了亭子。
一走進亭子,宋意歡便覺男人朝看來,那目宛如一張鋪開的網,將團團網住,讓逃不得。悄然攥住掌心,小心翼翼抬眼,便對上了姬陵川在夜中明亮的雙眸。
姬陵川此時確實在看著,不知為何,總覺得那眼神讓有些心慌。
屈膝向對方行了一個禮,宋意歡出聲問道:“姐夫怎會在此?”
口中的稱呼特地咬得重了些,意在提醒對方他們兩人之間的份,而這話說出口后,亭中安靜了片刻,才響起姬陵川的回答:“賞月。”
今夜月說不上,月亮只有一道彎彎的弧度,倒是星河閃爍,橫亙在天空,別有一番風景。
以姬陵川的子,應當是不屑對撒謊的,宋意歡便信了他的說辭。
咬了咬下,想起今日發生的種種,終究還是出聲道:“世子,今日……多謝。”
既是謝他沒有相信長姐和白芷的說辭,還了的清白,也是謝姬陵川力主徹查,才能這麼輕易的將白芷從長姐邊拔除。
甚至還想起了姬陵川在蔣國公府懲戒那兩個公子哥,雖不知道背后緣由,但直覺那兩人會傷,應當是與有關的。
說了謝后,坐在石椅上的姬陵川倒是沒有回話,只是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
宋意歡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將到這亭子里來,雖然刻意與他保持了距離,但曾有過數次相親的親舉,便是離他這般遠,也會下意識的覺到。
正當躊躇著要提出離去時,又聽得男人對說:“你打算如何謝我?”
“算上那日在市集,還有今日。宋意歡,你欠我的可不止救命之恩。”姬陵川淡聲說道,“既然說謝,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償還?”
宋意歡愣了愣,咬住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如何償還答謝嗎?
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還。
總不能說以相許吧?他本就厭惡,若這麼說,只怕下一刻就會被他給趕出寧親王府去。
忽地想起什麼,道:“我記得那日在市集世子將我救下時不慎被馬兒給踢傷了,那日世子不讓我將此事告訴長姐,想必府中也無人知道世子了傷,不如,就讓來我為世子換藥,如此一來,世子的傷勢也能早些恢復。”
姬陵川看著,問道:“只是這樣?”
他的語氣十分冷淡,讓宋意歡聽不出的喜怒,但他既然
這麼問了,又不得不順著他的話思索起來。
他這是嫌棄做得太?
可他們兩人份有別,又不能明正大當著寧親王妃和宋南歆的面與他有什麼接,以免引來非議。趁著眼下扮作寧親王府丫鬟的機會為他上藥,已經是所能想到的報恩的最好辦法了。
眼睛一亮,說道:“我釀有一壇子的青梅,酸甜可口,可以解暑生津,也可以開胃下飯,世子若有興趣,我便將那壇青梅送給世子,當做謝禮。”
旁人的謝禮不是手帕,香囊,就是玉佩掛飾,倒好,竟想出了拿腌制的青梅來還。
也算是別出心裁了。
姬陵川面繃,道:“先上藥吧。”
看他答應了下來,宋意歡倒是松了一口氣,和他要說回去取紗布與傷藥,隨后便慌里慌張地跑走了。
能覺得到,男人的視線一直落在的上,隨著的腳步而移。
卻不知,此時在亭子里的姬陵川,角微微上揚,眉眼冰雪消凝,滿眼都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愉悅。
今日發生了那麼多的事,顛覆了一直以來對宋意歡的認知,又查清楚被白芷栽贓陷害,姬陵川心中始終難以平靜。
尤其是在得知那誣陷了的賤婢在行杖刑時暴斃,眉間更是攏上了一層云。
為了寧心,這一夜他特地坐在書房中翻閱兵書,可越看心便越是煩悶。
他披上了裳,打算出門走走,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這亭子里。
不知出于什麼心,他坐在了亭中,耐心等待著,果然不出片刻,四周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眼前,便出現了一道悉的影。
盡管換上了一丫鬟服飾,梳著丫鬟發髻,還用煙灰將明的小臉抹得烏漆嘛黑,可他還是一眼就將給認了出來。
那一刻,姬陵川說不出自己心中縈繞著的是什麼樣的心,他只知道,他那因而起的煩的心,在看到的那一刻,瞬間變得平靜下來,心里還生出了一無奈。
就這麼喜歡他?今夜為了可以尋到機會接近他,還特地換上了丫鬟的服飾?把臉涂抹這副模樣?
該不該說,在攀高枝這一點上,確實十分努力,且始終如一。
宋意歡并不知道姬陵川此時心里在想什麼,一路小跑著回到汀蘭苑,避開茯苓和春杏,回到屋中尋到上回姬陵川送給的傷藥,抱起放在墻角的青梅壇子,又提了個小燈籠,再次小心地朝著花園跑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得太快的緣故,越是靠近那座亭子,宋意歡的心就跳得越是快。
服的擺驚起一片流螢,看到男人仍舊坐在亭子中,宋意歡深呼吸一口氣,低著頭走男人的視線中。
著丫鬟服飾的宋意歡細腰玲瓏,手中捧著一盞燈籠,燈籠和的線投在臉上,讓的目此刻看起來十分溫。
“世子,紗布和傷藥都取來了,我這便為你換藥。”
姬陵川結上下滾,他應了一聲,隨后便當著的面,解開了腰帶,褪下了上的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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