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竟是陳嬤嬤親自去汀蘭苑請的人,宋南歆心中越發覺到慌。
若是宋意歡和寧親王妃會面時說了什麼對不利的話,將不能有孕的事捅出來了該怎麼辦?
幸好茯苓接下來說:“不過大小姐放心,四小姐在王妃那邊什麼也沒說,還好好夸了大小姐一番。親王妃考校了五爺的功課,沒一會兒就放四小姐和五爺離開了。”
趙嬤嬤也安道:“茯苓這丫頭說的不錯,若四小姐在王妃那邊說了什麼,王妃此時就該來姝嵐院向您興師問罪了。既然直到四小姐離開都相安無事,便說明四小姐那邊已將王妃給瞞了過去。”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宋南歆擔心的也不止是宋意歡將事泄出去的事啊,更擔心的是……
白芷替宋南歆將心中擔憂說出了口:“也不知道四小姐和五爺給王妃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讓王妃這樣在意他們,還要避開大小姐單獨召見。要是四小姐因此而生出什麼心思,刻意討好王妃,了王府做妾,小姐之前的籌謀便化為烏有了。”
沒錯,擔心的便是這個!
若是讓宋意歡了寧親王妃的眼,留下給姬陵川做妾,而宋意歡又知道不能有孕……
不行,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宋南歆惱恨地咬了牙。
今日之事追究底還是在這親王府的話語權太低。
就連去個驚濤院進姬陵川的書房都要看人臉,又遑論掌控松鶴院的靜呢?
是得想辦法盡快將王府的掌家權握在手里了。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親王府中掌控一切。
惡狠狠看了茯苓一眼,宋南歆道:“這次就饒過你,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務必要在第一時刻來通知我。”
br> 茯苓恭恭敬敬地應道:“是,大小姐。”
茯苓回到汀蘭苑的時候正好到春杏從里面走出來,被滿臉帶的茯苓給狠狠嚇了一跳。
“哎呀媽呀,嚇死我了!”
擔心會驚到宋意歡姐弟,春杏湊上去低聲音問道:“你這是干什麼去了,怎麼一臉的回來?”
茯苓說:“方才沒看路,摔了一跤。”
春杏幸災樂禍地翻了個白眼,丟下一句“活該”就扭頭走了。
茯苓打了點水正打算理頭上的傷口,只聽春杏走了過來,低聲嘟囔:
“我先聲明,我可不是看你可憐,我是擔心你臉上的傷勢惡化了會嚇到五爺。你知道的,咱們五爺經不起嚇。”
茯苓心中,低聲道:“多謝。”
春杏哼哼道:“謝就不用了,我只希你能多顧著點咱們四小姐,讓吃點苦。”
茯苓看了看宋意歡閉的房門,想起在上看到的那些痕跡,低下頭沉默著。
……
在院子里攔住宋意歡說了那番話后,姬陵川疾步回了驚濤院,便直接進了書房。
他站在桌子前,口上下起伏,氣息仍是沒能平復。
浮舟正要將那些兵書全部都放回書架上,姬陵川抬眼看到他的作,道:“你過來。”
他將那張
寫著《聲律啟蒙》的宣紙遞到浮舟面前,問道:“你瞧瞧,這上頭的字寫得如何?”
浮舟湊上前去仔細看了看,“嘖”了一聲,遲疑著說道:“這個字,屬下怎麼看著覺得有些眼?”
姬陵川目鎖著浮舟,像是要確定什麼,道:“哪里眼?你曾在哪里看到過?”
浮舟仔細想了一會,忽地拍手道:“這不是爺你的字跡嗎?”
姬陵川心道果然如此,果然是在刻意模仿了他的字跡,看來他并沒有冤枉。
浮舟的回答讓姬陵川心中那若有若無的愧疚沖淡了許多。從浮舟手中取回那張字條,他隨手放置在桌上,道:“
“好了,你下去吧,不必伺候。”
浮舟暗暗打量了一番他的臉,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書房中只剩下姬陵川一個人,他在椅子上坐了許久,才起朝書房最里走去。
找到那個黑木匣,姬陵川回到桌前,珍之又重地取出里面的信箋,隨后翻開了手中的賬本,尋到做了標記之,放在一起仔細對比著。
有了參照,兩種字的區別便越加明顯起來。
信上的字跡筆劃細不一,而賬本上的字落筆沉穩,唯一有關聯的就是幾個相同的字的走勢一致。
這會是同一人所寫嗎?
姬陵川沉思著。
還有當年信上沾染的杏花香,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取出那有些生銹的九連環,姬陵川用帕子仔仔細細地拭著,眼中有著勢在必得的堅決。
r> 我定會找到你的。
夜后,浮舟前來伺候姬陵川歇息時提到:“方才屬下又看到陳嬤嬤在驚濤院門外晃了。恐怕又是來打探消息的。”
想來是寧親王妃看到他取走了那兩個賬本,又打算催著他寵幸姝嵐院,好早日誕下寧親王府的小世孫。
拿到了賬本,姬陵川倒是想去姝嵐院對宋南歆試探一番,可不知怎麼的,他眼前又浮現出了宋意歡站在那一叢薔薇前的模樣。
娉婷婀娜,腰肢纖,眼波如水,如點朱。
姬陵川背過去,聲音冷如寒霜:“近來事多,沒那等心思。”
浮舟最是知道自己主子的子,他素來是個說一不二的,只要他不想,就沒有人能強迫得了他。
看來,王府里的這位世子妃,也并沒有很得世子的寵嘛。
替姬陵川將裳掛起,浮舟便吹熄油燈退了出去。
姬陵川躺下后睡得極沉,而且還千載難逢的做了一個夢。
夢境里,皎潔的月下,邊關草原深那片濃艷的花叢中,此時正糾纏著兩道軀。
姬陵川將一名子按著,子上的腰帶被他給解開,帶著薄繭的手掌撥了的領,出了子纖細的頸脖和白皙的肩膀。
他低下頭,壞心眼地自子的頸脖輕啄而下,引來懷中人的陣陣栗,最后一口咬在子細的肩膀上,疼痛讓微微揚起下,口中溢出一聲輕。
“世子……別在這里……”
那聲音如山澗清泉,環佩叮咚,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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