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帕子不在旁,宋意歡心中有著一瞬的慌。
這時宋意軒悠悠轉醒,發現他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他下意識問道:“四姐姐,姐夫呢?”
宋意歡連忙豎起手指,朝他“噓”了一聲,低嗓音道:“別向其他人提起方才我們和姐夫待在一起的事。尤其是茯苓。”
宋意軒捂著,眼珠子骨碌一轉,立即便明白過來姐姐的意思。
茯苓是大姐姐送給姐姐的婢,茯苓知道了便等于大姐姐知道了,雖然大姐姐對他們很好,可是大姐姐是討人厭的宋南哲的親姐姐,他心中還是不想要大姐姐知道的。
用力點了點頭,宋意軒為自己擁有了一個而開心。
“叩叩叩”
宋意歡耳邊突然聽到了三聲輕響。
警醒地起回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里并沒有任何人影。
又往前走了兩步,在汀蘭苑的門外地面上看到了兩個棕的小瓷瓶躺在了一張眼的手帕上。
這是……
蹲下拾起帕子和小瓷瓶。
打開瓶塞聞了聞,一濃重的藥味沖鼻而來。
因弟弟生病,宋意歡常常去抓藥,從香味中辨認出這藥的功效,再加上那張帕子,便知道是誰將這傷藥送來的。
姬陵川。
片刻后,春杏帶著紗布回到院子里,皺著臉朝宋意歡道:“小姐,傷藥已經……”
看到宋意歡手中的傷藥,瞪大了眼,宋意歡給了一個眼神,便會意的閉上了。
茯苓這時也正好打了一盆清水回來,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和春杏一起幫著宋意歡為宋意軒上藥。
用清水理掉宋意軒傷口上的泥沙,宋意歡小心翼翼地將藥膏涂抹在傷口上,宋意軒小小年紀,已經學會了忍耐,從頭到尾都一聲不吭,讓宋意歡無比心疼。
r> 佯作生氣地說道:“這下傷的可不算輕,你可得記住了,下次旁沒有人在,不可以隨意跑,知道了麼?”
還到后怕,害怕在不在的時候,軒兒被人給捉了去,藏在找不到的地方,以此來要挾。
宋意軒抱住的手臂蹭了蹭,聲道:“軒兒知道錯啦,四姐姐別生氣。”
看到他這副模樣,宋意歡心尖兒一,不由得將弟弟抱了,喃喃道:
“軒兒,你一定要跟著我。我們姐弟二人永遠也不分開。”
得知定安侯夫人就在寧親王府,宋意歡心中總是有些不安,讓春杏將宋意軒帶進屋把門關上,自己則是一直提心吊膽的坐在院中等著。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汀蘭苑就迎來了最不想看到的那個客人。
定安侯夫人帶著下人一句通報也沒說,竟這樣闖進了汀蘭苑里,朝著主屋走去:“宋意軒那小子在哪里?讓他出來見我。”
宋意歡面一變,當即上前張開雙手攔住:“娘親,你有什麼話,同意歡說就好了,軒兒他還小!”
“和你說?”
定安侯夫人止住腳步,冷笑一聲,掐住的下,將拉到面前。
“好啊,那我們就來說道說道你的婚事吧。”
打量著這張和姨娘有著八分相似的勾人的臉,定安侯夫人冷冷地道:
“瞧瞧,多麼惹人憐惜的一張臉啊,難怪武二爺他對你念念不忘,非要收你做妾呢。”
武家是世家大族,在京都權勢不小,不僅在
宮中有個貴妃,武家大爺在朝中也擔任要職,但這武二爺卻是個混不吝的,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后院還收了七房小妾,被他看上不是什麼好事。
宋意歡在侯府不寵,定安侯夫人不得早點將嫁出去,又怎麼會在意那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渣呢?
可這門婚事,對于宋意歡來說,足以毀了的后半生!
“聽著,宋意歡。”定安侯夫人在宋意歡的耳邊道。
“今日我來,本是打算將你帶回去嫁人的。武家那邊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用小轎接你過門了。但是你長姐不同意啊,我也總不好讓傷心不是?”
“若想保住宋意軒那小子的命,不去給武二爺做妾,就給我安分守己的待在寧親王府,聽你長姐的話,做好你長姐讓你做的事。”
“別想著帶那小子逃跑,也別想著勾引世子背叛你長姐。你若真那樣做,你信不信,我有千百種辦法讓你們姐弟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意歡不閃不避直視著定安侯夫人,開口道:“娘親放心,意歡知道自己的本分。”
雖然從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定安侯夫人看著這副又倔又傲的模樣極不順眼。
那覺就像看著當年的姨娘那樣。
惱怒地揚起手想要甩宋意歡一耳,外頭卻倏然傳來一聲呼喚:
“宋四姑娘可在?”
這是寧親王妃親信陳嬤嬤的聲音。
定安侯夫人和宋意歡心頭皆是一凜,待陳嬤嬤走進汀蘭苑里時,看到的便是定安侯夫人拉著宋意歡,一臉慈替整理上的畫面。
“在寧親王府里,要聽你長姐的話,好好照顧自己,照顧軒兒,給親王和親王妃添麻煩,知道了麼?
”
“沒想到侯夫人也在。”陳嬤嬤笑著說道。
宋意歡不痕跡避開定安侯夫人的手,朝陳嬤嬤行了禮:“意歡見過嬤嬤。”
起后,便看到陳嬤嬤不是一個人來的,后還跟著好幾個仆從,他們手中捧著幾匹絹綢緞,還有一些名貴的藥材,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宋意歡的目在仆從手中所捧著的那些布匹和藥材中掠過,看向陳嬤嬤,試探道:“嬤嬤,這是何意?”
“王妃聽聞宋小公子今日在府中摔了跤了傷,便送了這些件當做補償。王妃還說,宋四姑娘是世子妃的妹妹,與咱們便也算是一家人,往后在府里了什麼委屈,也盡可去松鶴院同王妃說,王妃定會為你們主持公道的。”
聽到這話,定安侯夫人真是恨得險些咬碎了牙齒。都是宋南哲這不爭氣的,平白又讓這對姐弟在王妃那里增添了幾分好。
笑瞇瞇朝宋意歡看去,道:“傻丫頭,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謝過王妃?”
宋意歡沒想到弟弟摔跤的事還驚到了寧親王妃,朝陳嬤嬤道:
“還請嬤嬤替意歡謝過王妃的關心。待軒兒傷好了之后,意歡定帶著軒兒去看王妃。”
說完,朝陳嬤嬤端端正正行了一個禮。
陳嬤嬤離去后,定安侯夫人冷冷看了一眼寧親王妃讓人送來的東西,又狠狠敲打了宋意歡一番,這才轉離去。
寬敞的院子里僅剩下宋意歡一人,直了背昂著頭站在那里,背影看上去蕭瑟又脆弱,讓人不自產生憐惜之。
可無人看見,那雙向來清澈的鹿兒眼中,藏著刻骨的恨。
那恨意最終化作一簇如何都澆不熄的火苗,讓眼睛明亮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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