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不講面,完全沒有顧著老就妥協,他寧愿高價給外面的人承包,也不肯在這次的價格上妥協。
他直接就要找人談,“老袁……”
“這……這怎麼搞?”
老袁張了,他只是想試試能不能后期漲點價,沒料到周南川直接就要換人了。
現在施工這塊行不好,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接不到活一錢都賺不到。
“周老板!周老板啊!”
老袁追上去,“我不是這個意思,能做的,能做的。”
“價格呢?之前的還是要漲價?”
“你怎麼說,我們好好說。”
“之前談好的價格,能做就做,我合伙人在這,你們有什麼問題問他,他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
“現在這個價格,不好弄啊,你可以去外面打聽打聽。”
“老袁,你能弄就弄,不能弄我換人。”周南川黑著臉,看了一他以及后的一幫工人。
老袁難堪至極,點頭,“做,誰讓我們是老人了,我肯定給你做好,別人要想這個價格找我,我不能答應的。”
眼瞅著周南川開車走了,卷起一陣沙土,潘創義躺在太傘底下休息。
老袁吆喝著一幫工人繼續干活。
“越有錢越是榨人啊,寧愿找外面的人都不愿意把錢花一點在老人上。”
“是啊,以前沒錢的時候我看他姿態擺的很低,現在不一樣了。”
“老婆是海城的,大城市的,說話都不一樣了。”
幾個工人一邊干活,一邊在背后議論周南川的家里事。
“我有個親戚就在他們園子里做活,說他那個老婆什麼也不干的,除了吃就是睡。”
“命好啊。”
“能吃能睡還不長,白吃了。”
幾人跟著笑了起來。
潘創義戴著墨鏡,被大太烤得渾難。
之前仗著父親的權勢,日子過得那一個逍遙,現在跌落到谷底了,在這大太底下監工。
沒有一無際的大海,沒有穿著比基尼的,手邊也沒有椰子,有的是頭的烈日,嘀咕不休還不講理的工人,以及過去的大片有待開發的黃土地。
天氣熱沒有食,佟言午飯吃得很,吃完后回到了鐵皮屋里準備睡一覺。
剛要服,敲門聲傳來。
周晨去縣里辦事,剛剛才回來,手里拎著一份涼皮。
“驚喜,想不想吃?”
“想吃。”
這個月月初周南川就不讓吃涼皮了,說是要生了,這種涼的辣的不能吃了。
不是個因為貪上一點好吃就會去和他理論的人,他不讓吃,也就乖乖的聽話。
佟言拉著周晨進來,關上了門,“是不是上次排隊沒有買到那家的。”
“對,排了好久的隊,你快吃吧,不然干掉了。”
佟言打開,吃了一口,正宗的涼皮,上面幾片面筋,酸酸的辣辣的,是喜歡吃的口味。
周晨坐在邊上看吃,有點尷尬,“你出去啊,坐在這干嘛?”
周晨下意識的了一眼門口,“我跟你說,我也想出去,但我不能出去啊。”
“怎麼不能,出去,出去!”
“你吃完了我把盒子送出去,不然川哥看到了我都沒辦法解釋。”
他是猜到應該饞了,這才給買過來,并不想被周南川知道。
佟言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點頭吃得更快了些,要是被周南川知道了,周晨肯定會挨罵的。
吃的狼吞虎咽的,周晨有點無語,“我沒讓你吃這麼快,你慢慢吃,我聽說新工地那邊造反了,川哥估計沒那麼快回來,不著急。”
“可……”說話說著急了,辣椒油吸到嚨里去了。
佟言嗆得面紅耳赤,用力的咳嗽著。
周晨給遞了紙巾,“我都說了慢點,你怎麼這麼笨呢你!”
咳了好一會兒,這才緩過來,眼淚都出來了,喝了一口氣,“好辣。”
“說了不著急你還吃那麼快,又沒人跟你搶。”
周晨語氣有點不耐煩,起在屋里轉了一圈,“我跟你說,最近有個的追我呢。”
“的?”
“對,我小學的時候班里的文藝委員,那的最近天天找我聊天,我都不怎麼理,還是找我。”
“難怪我看你朋友圈自拍發得越來越頻繁了。”
周晨白了一眼,“你懂什麼,我又沒拍臉。”
佟言笑得合不攏,一邊笑一邊吃涼皮,里塞著東西不便說話,嚼爛了再說,“長得怎麼樣,有照片嗎?”
周晨搖頭,“就長得差點意思。”
“我看看。”
周晨坐下,翻出了柳飄飄的照片,就是一個很火辣的小姑娘,看歲數也就十七八歲,但……但發育的很好,大,馬甲線,臉長得也還可以,網紅錐子臉。
“這……”佟言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道怎麼評價了,過了幾秒鐘,“這不是好嗎?”
“化了妝的,沒化妝指不定什麼樣。”
“文藝委員一般都長得比較漂亮。”
周晨看著佟言,掌大的臉,一雙眼睛清澈又好看,“你有同學嗎,能介紹給我的那種。”
“什麼?”
“我同學都比你大啊,我都比你大兩歲。”
“我喜歡比我大的。”
“姐弟?”
周晨笑得瞇了眼睛,“我的意思是,看著小的。”
周晨明顯是開玩笑的,但是佟言認真了,“十月份吧,我有個同學會回國,跟我關系好的,長得也好看,到時候來找我的話,我就介紹你們認識。”
說著,低頭吃了一口涼皮,辣的紅嘟嘟的,“到時候我……”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佟言想轉移那碗涼皮,但反應不及時,涼皮的湯撒了一點在地上。
周晨起,“川哥。”
“外面忙完了?”
“還沒,我過去看看海洋裝車弄完了沒有。”
“嗯。”
周晨一溜煙就跑了,佟言面前還放著那碗涼皮,有點尷尬。
周南川坐在周晨剛才坐過的位置上,心里有點煩躁,但他沒開口,一句話都沒說。
佟言吸了一口氣,“我讓周晨給我帶的涼皮,是我想吃,你別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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