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延又問:“何像我?”
娘道:“小郎君的和下像。”
趙承延沒有說話,只輕輕挲趙弘的下,小子握住他的手指, 似乎很高興,一個勁兒笑。
看了會兒孩子, 趙承延又到隔壁廂房坐了陣兒。
雁蘭跟往常那樣伺候,并未察覺到他的異常。
那家伙直勾勾地盯著瞧,細細審視這個從魏州帶回來的人, 想起當初被拯救時的形。
那時溫順,心地純良,害怕他被家里人發現驅逐, 將他藏到村尾的廢宅民房里悉心照料。
畢竟郎家名聲重要,倘若被人發現藏了一個外地來的男人, 清白便別想要了。
見他愣神兒, 雁蘭好奇問:“四郎怎麼了?”
趙承延回過神,很想開口問馬玉才是誰, 但想了想還是忍下了,明日把人帶來了總能問出個水落石出。
翌日薛嬤嬤差人去找馬玉才。
那馬玉才還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賭坊里的人沒再糾纏他, 聽小桃說被雁蘭使錢銀了下去,他也安分了,不敢再胡來。
哪曾想安穩日子還沒過多久, 慶王府的家奴便找上門來,說要帶他回慶王府問話。
馬玉才當時就意識到不妙,憾的是來的人是有備而來的, 他沒能逃得掉, 被捉去了慶王府。
今日慶王并未去上值, 就坐在府里等著見那個馬玉才。
上午巳時,馬玉才被強行帶進了聽雪堂。
慶王親自坐陣命人去把披香閣里的所有家奴全部領過來,雁蘭詫異不已,忙問是怎麼回事,底下的人口風,什麼都不說。
心下惴惴,意識到有事發生。
趙承延端坐在太師椅上,一威嚴,到底是由皇室熏陶長大的,氣派自不消說。
馬玉才則跪在地上,神繃。
待披香閣的所有家奴都到齊后,趙承延看向薛嬤嬤,會意,開口問道:“馬玉才,你說披香閣里有人是你的親屬,到底是何人,且指出來。”
馬玉才垂首不敢吭聲。
薛嬤嬤又看向家奴們,問:“何人與馬玉才有親屬關系,且站出來。”
小桃在人群里掙扎了許久,才膽怯地站出來,跪到地上道:“奴婢識得此人。”
趙承延瞇了瞇眼,端起茶盞問:“你與馬玉才是什麼關系?”
小桃著頭皮答道:“他是奴婢的遠房表親。”
聽到這話,趙承延被氣笑了,命令道:“馬玉才你抬起頭來,讓這婢子好生瞧瞧,到底是不是的遠房表親。”
馬玉才惶惶不安,不敢抬頭。
薛嬤嬤當即道:“來人。”
一名侍衛立馬上前強行把馬玉才的頭抬起來,趙承延放下杯盞,緩緩起道:“小桃,我且問你,你每月的月例是多錢?”
小桃囁嚅答道:“一貫半錢。”
趙承延手接過薛嬤嬤呈上來的賭債欠條,說道:“馬玉才欠下賭坊近三十貫錢,你是如何替還賭債的,嗯?”
小桃心中忐忑,回答不上來。
趙承延的表淡淡,繼續道:“他租住的院子每年租金三貫錢,且游手好閑,沒有任何生計營生,那租子可是你替他付的?”
小桃額上冷汗淋漓,吞吞吐吐道:“這……”
趙承延沒心思跟耗,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冷酷的話,“來人,此婢子欺上瞞下,拖下去杖打三十,發賣出府。”
這話把小桃唬住了,驚慌失措道:“請殿下恕罪!”
是真被嚇壞了,忙磕頭求饒。
薛嬤嬤無視的哭求,做了個手勢,家奴上前把強行拖下去杖打。
郎家子弱,哪得了這等杖打,幾板子打下去,小桃便慘不已。
馬玉才聽著的慘聲,背脊上爬滿了冷汗。
趙承延冷冷地看著他,耐著子問:“馬玉才,我再問一句,披香閣里是何人在替你還債?”
馬玉才被嚇慫了,答不上話來,只癱在地上,臉發白。
小桃凄厲的哭嚎聲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唬得心驚跳。
趙承延見他不答話,朝侍衛招手,侍衛立馬上前,好脾氣問:“馬郎君是想保手還是?”
馬玉才發,驚恐地著他,哆嗦道:“求殿下開恩!求殿下開恩!馬某跟小桃確實是……”
話還未說完,一手指便見了,被侍衛麻利削斷了半截。
馬玉才后知后覺慘一聲,被猩紅嚇壞了,連忙捂住。他膽子小,竟被活生生嚇暈厥過去。
侍衛看向趙承延道:“殿下,他暈了。”
趙承延:“潑冷水。”
家奴提來一桶冷水毫不客氣朝馬玉才潑了去,冰涼的冷水激到臉上,他渾渾噩噩清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活閻羅般的男人,再次被嚇得虛。
趙承延仍舊是那副冷淡的表,問道:“披香閣里是何人在替你還債?”
馬玉才捂住自己的手指瑟瑟發抖,侍衛見他不吭聲,又要剁手,他被嚇壞了,連忙道:“我說!我說!請殿下饒命!”
趙承延:“何人?”
馬玉才哭喪道:“是、是雁娘。”
此話在一出,在場的家奴們全都震驚了。
趙承延忍著滔天大怒,看向薛嬤嬤道:“去把雁蘭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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