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稀奇，你難道不知道其餘的試驗品都是什麽下場嗎？”

宋言伽慢條斯理地將匕首放在火上燎烤，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小男孩，像是要從那黑的瞳孔裏麵直接看到他的心，

可對方卻並沒有出膽怯的神，反倒是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國師，

“我隻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做，不能做的話，我就先走了。”

“別那麽著急嘛，當然能做，躺上去吧，記得，別眨眼哈哈哈。”

閉上眼睛，他隻覺得自己的心在砰砰跳，說不上來是為什麽，他隻是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凜冽的寒意在靠近，他終究隻是一個小孩子，不管再怎麽無畏，但是一旦真的麵對刀刃的時候還是張地發抖，

可惜，宋言伽從來不是心慈手的人，他手起刀落，隻是尖銳的痛覺，那黑的眼珠就被他取了出來，放置在一旁的白布上，

而被用來替換的，是一雙墨綠的，像是蛇一樣的瞳孔，

“真是奇妙，看來命運總是會指引迷途的人，你到底是如何知道，該來換回你原本的眼睛的呢？”

“苜蓿……”

可惜苜蓿已經聽不到他的話語了，那痛意簡直就像是那千萬針狠狠地往他的眼睛裏麵紮，他必須要用盡自己的全力才能夠讓口中不吐出淒厲地哀嚎，

“嘖，雖然不想管你，不過，你可是我唯一一個功的實驗，還是不要死在這裏為好。”

白的綢布覆蓋了苜蓿的眼睛，他一下子失去了明，就好像，他曾經也這樣過，

“你可別怪我，我隻不過是一個無辜的，被命運捉弄的人罷了。”

宋言伽笑著拭掉匕首上的，袖上也沾染了一些，他皺眉看了一眼，毫不遲疑地將外衫扔進熊熊燃燒的火焰裏麵，響起“劈啪”的聲音，

最後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苜蓿，他哼著奇怪的調子，拿著那取下來的眼球走了出去。

“眼睛好痛……”

痛得他恨不得用手再去將裏麵的東西挖出來，可是卻控製不了自己的，

“王，是屬下無能，沒有發現酒樓裏竟然混進了世子的人……”

“你這眼睛，估計是沒救咯，本來這種毒藥我是能解的，但是你的眼睛本來就不一樣，你知道的吧，這眼睛曾經被取出過一次，終究是留下了患。”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說話，他似乎在歎息，

“不過，好在這毒藥也隻蔓延到了你兒眼睛，不然的話，你恐怕就兇多吉了。”

不、不對，他的眼睛還好好地，隻是需要時間修養才對，那個銀發的男人答應了自己的，

可是他不知為何恐慌了起來，好像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我知道，也許……從我選擇換回眼睛的時候，就注定有這一劫。”

苜蓿聽見自己在說話，可那說話的聲音卻比自己的要低沉不，

“哈……呼呼……”

他掙紮著醒了過來，眼睛的痛意已經變得可以承，隻是在他試圖拉下白布的時候，卻聽到一道戲謔的聲音，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現在就會好好地管住自己的手。”

那是國師大人的聲音，他慢慢靠近了，那冰冷的氣息一起傳遞了過來，

“實在奇妙，明明是第二次，果然還是原本的眼睛更加適合你。”

仿佛聽到了什麽難以理解的事，苜蓿一下子出手在半空中揮舞了一下，

“什麽意思？什麽原本的眼睛？”

他的語氣裏帶著難以察覺的慌，而聽到這話的宋言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帶著疑問的語氣開口，

“唉，我沒有告訴你嗎？你出生的時候，我就給你換了眼睛哦，你那原本墨綠的眼睛，被我取下來放在占星樓裏。”

眼看著苜蓿似乎要發飆，他急忙撇開自己的責任，

“不要以為是我想的，你那一雙眼睛在你還沒有穩定的時候，待在你的裏隻會給你帶來麻煩，等你完全適應了以後，自然會知道一切。”

小男孩出手著被白布覆蓋的眼睛，手有些輕微的抖，

這才是自己的眼睛，墨綠的，屬於珂羅人的眼睛？

就是因為這雙眼睛，母親才會？

不，就算有了這雙眼睛，也改變不了什麽，他很清楚，碧綠墨綠也好，黑也好，隻是因為不喜歡而已，

時間過得很快，不過七日的時間，他就已經能夠摘下白布，看到一點微弱的線，

又過了七日，他的眼睛已經完全恢複了原狀，而這時，他也知道，為什麽宋言伽會對他說那樣的話，

“啪！”

來換藥的侍失手將藥瓶摔到了地上，看著那一雙有些幽深的眼睛，嚇得渾抖，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簡直就像是在黑夜裏狩獵的蛇一樣，被鎖定的時候就覺到骨悚然，

看著被自己的眼睛嚇到的侍，苜蓿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練地收回了那帶著侵略的目，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覺，就好像，有了這一雙眼睛以後，他原本屬於人類的也在消失一樣，他對於一切事都已經失去了興趣，

“退下吧。”

他這樣說著，那侍就忙不迭地逃跑了，宋言伽抱著胳膊從後麵走了過來，

“看來你已經完全好了，那可太棒了，畢竟我這裏可不養閑人。”

銀發男子意有所指地說著，而苜蓿也從床上起，隻不過是短短的半個月，他那瘦弱的軀就似乎一下子長大了一小圈，

明明還是以前那瘦弱無害的樣子，但是靠近的話，卻帶著莫名的迫，

“啊，果然很令人害怕呢。”

宋言伽笑了一句，而後毫不留地把他推了出去，

“好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帶著你原本的眼睛，去看看其餘人的神吧。”

那時苜蓿就已經察覺到了，在那戲謔的語氣之下，潛藏著的幸災樂禍，

躲過被砸過來的花瓶，他看著自己的母親，

“你果然是個怪，滾開！滾啊！”

就連芙蕖的眼睛裏，也帶著一害怕，就好像，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任何人喜歡他，

不，也許還有一個人，他想起了那個蒙著黑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