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東西,心靈應。
耳朵聽不到的,心能夠到。
不管怎樣,薑亦歡始終堅信傅寒君是能夠聽到說話的。
“手吧。”薑亦歡抬起頭,閉上眼睛。
陸澤不停的喊道:“不行啊老夫人,你千萬不能手!不能啊!對傅寒君來說,薑亦歡非常重要,你要是殺了,你和傅寒君的母子之就徹底的斷送了!”
“薑亦歡!你怎麽就這麽蠢!有活路你不走,非要留在這裏等死!”
陸澤竭盡全力的阻止著:“老夫人,住手,快住手啊!”
然而,傅老夫人還是舉起了手裏的刀。
刀刃閃過一道白,晃過旁邊所有人的眼睛!
這一次,薑亦歡必死無疑了吧!
陸澤瞪大眼睛,表裏都是不能阻止這一切的絕。
傅老夫人眼都不眨,手起,刀落!
為了自己的兒子,殺一個薑亦歡算得了什麽!
薑亦歡本就該死!
這個時刻,四周寂靜無聲,隻有空氣流的聲音,充斥著耳。
薑亦歡的腦海裏,在此時此刻浮現的,是和傅寒君婚禮的畫麵。
他穿著白西裝,穿著潔白婚紗,頭紗遮住了的臉,的視線當時並不清晰,始終隔著一層白砂,霧蒙蒙的。
但看得很清楚的是,他下頜的棱角分明,還有角若有似無的淡漠笑意。
就這樣吧。
一切結束吧。
一秒,兩秒,五秒,十秒……
十幾秒過去了,薑亦歡卻始終沒有等到刀子刺心髒。
怎麽回事?
傅老夫人反悔了?不要的命了?
還是……不到疼痛?
薑亦歡緩緩的睜開眼睛。
眼前的一幕,讓倒吸一口亮起,無比的震驚!
看見的,是一隻寬厚有力的大手,直接握住了刀刃!
徒手握刀!
,沿著刀尖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
刀刃上幾乎都被鮮給染紅了,那隻大手始終握著,不曾鬆開。
這,這是誰的手……
薑亦歡抬眼去,看見的是傅寒君蒼白的側臉!
“傅寒君!”
驚一聲,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
怎麽……怎麽會是他!
他剛才不是還昏迷著嗎!
沒想到在最關鍵、最後一秒的時候,救的人,竟然還是他!
不僅薑亦歡,其他人也都震驚不已。
“寒……寒君?”傅老夫人的手一抖,立刻鬆開了刀,“你醒了?你居然醒了?”
傅老夫人又驚又喜,但是看著傅寒君手上滴落的,很快又變得慌起來。
“快鬆手啊寒君,你你你你怎麽……快!”傅老夫人焦急的說道,“別這麽用力的握著,你的手會廢掉的!你的手不想要了嗎!”
陸澤也是非常詫異的看著這一幕。
他全程都親眼目睹著。
原以為,這一次薑亦歡就這麽代了,沒救了,因為傅老夫人鐵了心,他被保鏢團團圍住,其他人又本進不來病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薑亦歡死!
結果,在病床上的傅寒君,卻突然睜開眼睛,死撐著坐了起來,在最後的一秒,一把握住了刀刃,阻止了傅老夫人!
但凡隻要再晚一秒,刀子就刺薑亦歡的心髒了!
真是無比驚險啊!
傅寒君臉蒼白如紙,眉眼寡淡:“我不握住這把刀,傷的……就不是我的手,而是薑亦歡的命了!”
“我,我不殺了,你快鬆手啊!”
傅寒君問道:“確定?”
“我確定,你鬆手,寒君,就當是媽求你了!再握下去,你的手就保不住了!”
得到了傅老夫人肯定的回答,傅寒君才鬆開了手。
刀子“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接著,傅寒君也捂著心髒,高大的子轟然倒下,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表十分痛苦,眉頭皺,額頭上布滿了細的汗珠。
他的力,在握住刀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消耗完了。
他完全是憑借一毅力在支撐著。
這毅力……就是他必須要救下薑亦歡。
不能死。
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誰也沒想到傅寒君會在這個時候醒來。
他怎麽會醒?
難道……薑亦歡死之前,說的那些話,他真的聽到了?
真的有心靈應這一回事?
“傅寒君!”薑亦歡連忙蹲下,不知不覺中淚水已經掉落下來,“你醒了,你竟然在這個時候醒了……”
又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他不會變植人了,難過的是,他看到了傅老夫人要殺的這一幕。
而且,他的手……
傷口很深!深可見骨!
“我不醒,誰來救你?”傅寒君的聲音很微弱,口的白紗布,已經滲出鮮紅,“薑亦歡,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
他心髒的傷口裂開了,很疼。
但是,這對傅寒君來說,算不了什麽。
他更怕的是薑亦歡會出事!
傅寒君擰著眉,語氣裏都是質問和責怪:“誰你那麽坦然的接死亡的?你不知道躲?不知道逃?薑亦歡,你是豬嗎?”
他明明是在罵,可是,的笑容卻越來越燦爛。
“對,我是豬,我很蠢我很笨,我非常需要你來救我。”薑亦歡回答,“還好你救了我,傅寒君,還好有你。”
他的眉頭擰得更。
“太好了,”薑亦歡的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醫生說,隻要你醒來,就不會變植人……傅寒君,你是不是聽到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了?”
他微微一怔。
說的話?
昏迷沉睡的這段時間,傅寒君一直在做夢。
夢裏,他在一片黑暗裏,他什麽都看不見,手不見五指。
看不見東西的時候,聽覺就格外的靈敏。
他的確聽到了薑亦歡的話。
說——
“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
說——
“傅寒君,永別了。”
“永別”這兩個字,狠狠的著傅寒君的心房。
他和,怎麽就到永別這個地步了呢?!
不,他不允許!
傅寒君在黑暗裏沒命的奔跑著,終於看見了一亮。
他不知道那亮是從哪裏而來,也不知道亮後麵是什麽,他隻知道朝著這一縷,不停的跑。
然後……
他就睜開眼睛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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