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晴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林雨山已經換好服背上背包在大廳坐著等了。
“這麽快啊!”姚晴將鑰匙還給前臺,拿回卡片。
“走吧,我們回去。”林雨山沒說什麽,隻抬手勾住肩膀往外走去。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地走著,回到家中後,姚晴到的房間理閑魚消息去了。林雨山從冰箱裏拿了個蘋果出來洗,而後回到自己房間裏翻開考研政治教材,一邊啃蘋果一邊看。
自從確診抑鬱癥之後,發覺自己的神有些難以集中了,最近幾次在筆APP上的模考績也沒有從前理想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生病導致的客觀原因,還是自己嚇自己。
林雨山咬了一口蘋果,將下抵在筆帽上思索著什麽。
要是這個時候,徐孟洲能在邊給自己一點指導就好了…畢竟他是華南理工的研究生學長。
說起來,還沒對徐孟洲說過自己考研的目標院校,總覺有些害。除了華南理工是一所實力非常強勁的學校之外,自然也有屋及烏的因素存在。
不知不覺又開始走神。幹脆合上書本,再次打開手機。
整整三天了,徐孟洲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他平常也不發朋友圈,和他不的人很難從社上了解到他的生活向。林雨山不猜測他這個暑假究竟在忙些什麽。
閉上眼睛,竟然連一個過分畫麵都想象不出來——因為徐孟洲往常的假期好像除了看書研究就是備課,再就是跑步爬山,幾乎沒有任何玩樂質的好。
簡直了,廟裏的和尚生活都比他富……
林雨山搖搖頭,又想起什麽忽然眼神一亮,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
從子口袋裏拿出那張健卡放在書桌上,拿出手機對準卡片拍了張照。而後打開微信朋友圈編輯界麵,上傳照片。
思索片刻,配文道:“急出一張今天剛辦的健年卡!由於本人突發急事需要去外地辦事,隻好忍痛轉賣。原價3999元,現在隻需要白菜價1000元即可到手!”
在發送之前,林雨山把這條朋友圈的可見範圍改了“僅指定的某位好友可見”。
設置好權限後,點擊發送。
林雨山將手機扔床上,將書本打開繼續看了會兒,忽然想起晚上的藥還沒吃,於是開門去客廳找藥箱拿藥。
拿起水壺倒了杯水,練地撕開鋁倒出一片舍曲林放在口中。剛要和著水吞下去,姚晴便從臥室裏衝了出來。
“雨山,你啥時候要去外地啊,我怎麽不知道?”姚晴一臉疑地問,語氣有些急。
“啊?”林雨山不急不慢地吞下藥片,緩了會兒才看向:“我不去外地啊,你聽誰說的?”
姚晴立刻局促起來,連忙解釋:“這個、啊哈哈…你不是發了朋友圈嗎,我就是奇怪你怎麽不直接告訴我。”
回:“我沒有發朋友圈啊,你的手機拿來給我看看?”
姚晴臉一變。回臥室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朋友圈本看不到林雨山發的態,就連點進個人主頁也看不到。
“是誰讓你來問我的呀?”林雨山實在忍不住了,捂著肚子笑起來:“暴了哈,晴晴。你什麽時候做了人家的眼線,一張健卡就能把你給賄賂了…還不快點從實招來。”
眼見瞞不住了,姚晴咿呀嗔了一聲,往沙發上一躺:“唉?不是,我做得很明顯嗎?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林雨山挨在旁邊躺下去:“笨!訓練的時候拍都不找個蔽點兒的地方,想不被我發現都難好不好!”
姚晴一愣,腦子轉了半天終於轉過來了,歎道:“腦子好使了不起哦…算啦算啦,暴了也好。免得我每天提心吊膽地被人家安排任務了。”
“當眼線其實也好的,這免費的健卡和私教課多香!說不定以後有其它好呢……”說到一半,姚晴忽然雙目圓睜,憂心忡忡地看著林雨山:“可是我暴了…他、他應該不會把我的健卡收走吧?”
林雨山終於繃不住笑出眼淚來:“他才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呢!”
……
回到房間躺下。也不知是不是最近都按時吃藥和鍛煉的緣故,林雨山覺得心好了很多。
靠在的枕頭上,拿出手機。看著自己那條“僅一人可見”朋友圈態,心中的暖意蔓延開來,慢慢爬上彎彎的眼角。
原來你一直都在關心我啊……
林雨山緩緩閉上眼,將手機握住,在離心髒最近的地方。
手機忽然震起來。電一般坐了起來點開微信。
這尷尬的三天靜默期,終於還是由男人率先打破了。
徐孟洲:[怎麽忽然有急事要去外地?]
興得要從床上跳起來了,隻好將頭捂在被子裏,小聲尖了一下發泄開心的緒。
林雨山:[晴晴已經落網,你暴了!]
臭屁地敲下幾個字後,腦補著那邊驚訝的反應,越想越開心。微信那邊卻過了五分鍾左右才收到回複。
徐孟洲:[…辦都辦了,好好練。為了自己的,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徐孟洲:[對了,明天上午八點,我來接你。]
林雨山眸微,將手機切到日曆看了一眼。
又到了這個日子……
將手機放回床頭櫃,側躺著。目幽幽地向窗外皎潔的月亮,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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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雨山起了個大早。
站在落地鏡前,將頭發整齊地盤在腦後,出潔的額頭。從櫃裏找出一件純白圓領襯衫,和一條水洗藍直筒牛仔,搭配一雙款式莊重的棕小皮鞋。
按照約定的時間下樓,林雨山一眼就看到徐孟洲的車。打開車門坐上後座,通過後視鏡看他。男人今天換上了一莊重的黑襯衫和西,眼裏有些紅,昨晚似乎沒睡好。
車子駛北城區與尋岸區的外環界。窗外,鋼筋水泥逐漸被綠的林野山丘所取代。四十分鍾後,他們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這裏原是郊區一座荒涼的山丘,十幾年前被政府改造一座公共墓園。由於車子不能開上去,兩人隻能在山腳下停車,沿著政府開辟的人行道走上去。
徐孟洲關好車門朝山上的方向瞭過去,轉對代一句:“今天好像沒有多香燭攤子在,我先去上麵找找,你慢慢上來就好,不急。”
早晨的風帶著涼意,為原本就冷清的墓園添了幾分肅殺之氣。林雨山遠遠看見徐孟洲在前麵的一個香燭攤停了下來,加快腳步跟上去。
徐孟洲將紙錢和香燭等品一件件放進袋子裏裝好;林雨山挑了白百合、白與白康乃馨組的兩把捧花,抱在懷裏。
“誒?姑娘,我瞧你怎麽這麽眼…”香燭攤老板盯著林雨山左看右看,一拍大道:“你是…你是林惟賢教授的兒嗎?”
林雨山有些詫異的點點頭。
“哎呀!林教授的兒都長這麽大了!”老板有些激,見林雨山想不起來又解釋道:“林教授結婚之前不是在我們鄉裏做過兩年小學義務教師嗎?他帶過我兒的。”
“我早上才去給林教授上了香。可惜了……”老板歎了口氣,又看一眼徐孟洲,方才欣地笑了,“都家了!好,真好!你爸爸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林雨山抬眸向徐孟洲,他卻沒有開口澄清。男人眉頭深蹙,眼裏被濃重的悲傷侵襲著。
結了賬,與老板告別。二人一路無言地走到往前走著,穿過彎彎繞繞的小路,終於在麻麻的墓碑裏找到父親。
徐孟洲用雙手撿幹淨落葉,仔細拭著墓碑的每一個角落;林雨山將香燭祭品與兩捧鮮花擺好。
照片上,父親的笑容堅定而睿智,卻永遠停在了三十九歲。
林雨山點燃三香進香爐裏,將紙錢一張張散開,用打火機點燃。煙霧將的眼睛熏得睜不開,眼淚沿著眼角流下來,才顯得不那麽狼狽。
跪在父親麵前,雙手虔誠合十。
爸爸,我來看你了。
希你保佑我和我邊的人們健康,保佑我學習和以後的工作都順順利利……
爸爸,讓我永遠待在他邊吧,可以嗎?
林雨山鄭重地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起站到一邊。
徐孟洲神凝重地走到墓碑前跪下,他雙手合十的樣子不像在祈禱,更像是對著墓中人起誓的意味。
頃,他起,目堅定地看著林惟賢的照片。
兩人在墓碑前默然佇立良久,徐孟洲扶著有些站不穩的林雨山離開了墓園。
步行到山腳下,二人上了車,林雨山拉著安全帶卡扣,用力按進去卻怎麽也卡不住。
“怎麽了?”徐孟洲離開駕駛室到後座查看況。
他就挨在旁邊坐著,耐心幫調整安全帶長度和卡扣位置。封閉空間,二人距離陡然拉近,林雨山能清晰地看到男人微微用力的。
林雨山心神恍惚,睫因為赧微微抖著,開口問他。
“讓我搬去你那兒住,是真的嗎……?”
徐孟洲終於將的安全帶扣好,的眸子漸漸抬起來,對上殷切的目,聲線沉穩而堅定。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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