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愣了一下,回想起那天,怎麽會出現在小廣場,為什麽會見桑晴?
突然他好像明白過來什麽。
他看向梁景怡,有些驚訝:“你以為我和?”
話沒說完,連他自己都笑了。
“所以這段時間你故意避著我,你去看書你不去,你去上自習你也不去?”
梁錦宜點了一下頭,扯謊說:“我怕你倆是那種關係,我在經常和你一起,被誤會不太好。”
聞言徐端低笑。
他繼續解釋:“我和桑晴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他爸爸曾是我家老頭的戰友,兩家關係比較好,就是一悉的妹妹。”
原來隻是當做妹妹,不是他喜歡的人……
梁錦宜忽然就覺得心裏舒服了很多。
看向徐端抿了抿,沒再說什麽,可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徐端這是在跟解釋嗎?
好像是呢。
可是為什麽呢?
心裏想象的一種可能,讓梁錦宜的心跳又不自覺的加快。
這時徐端點的菜已經全部上齊,兩人都開始吃飯,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等兩人吃完飯,一起往宿舍走。
到男生宿舍門口臨分別的時候,徐端突然又了梁錦宜。
“現在解釋清楚了,明天周末可以去看書了嗎?”
梁錦宜想了一下,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那就明天見。”
“明天見。”
和徐端道別後,梁錦宜飛快地跑進宿舍樓,上樓的時候,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許教授來電。
立刻接起電話,喂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媽媽,就聽見電話那端許教授沙啞的聲音“七七”。
聽見許教授的聲音不對,一愣,腳下步子頓住。
他吸了口氣,緩著聲音問:“媽,你哭了?”
“沒,”許教授立刻否認,“我沒哭,我就是想問問你,這兩天家裏要搬家,你書架上的書要怎麽理?”
搬家?怎麽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
突然就說要搬家,梁錦宜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太對。
“之前沒聽你說呀,怎麽突然要搬家?媽媽你不太對,你到底怎麽了?”
梁錦宜這句話問出來,電話那端的許教授忽然就沉默了。
沒一會兒就聽到了電話裏傳來了低低的啜泣聲。
是許教授哭了。
那樣堅強獨立的許教授,梁錦宜還是第一次聽到哭,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有些焦急地喚許教授:“媽媽你怎麽了,你怎麽哭了,別哭,你告訴我發生什麽了?”
梁錦宜站在樓梯的緩步臺上,或許了許教授的染,問詢的聲音也開始有了些許哽咽。
“七七,我準備跟你爸爸離婚了,你會選媽媽的吧?”
“離婚?”
聽到這個消息後粱錦宜特別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媽媽,你和爸爸怎麽突然要離婚呢?為什麽呀?”十分焦急地問許教授。
“七七你就別問了,反正我們是過不下去了,過兩天辦完了手續,我打算搬到學校分的福利房去住了,你的東西我也準備收拾好一起搬過去了。”
梁錦宜本想在勸勸許教授,好好想一想的,但聽許教授的語氣十分堅決,也沒敢再出聲多說些什麽。
電話掛斷後,梁錦宜慢吞吞地上樓梯,一邊走一邊想,總覺得不能讓他們這個家就這樣散了。
許教授除了嘮叨點,什麽都好,梁警在工作之外對誰都隨和,可又可敬,都是很好的人,可是為什麽這兩個就過不下去,非要走到離婚這步了呢?
不行,不能就這樣,隻能在這幹等著結果。
回到宿舍的時候,粱錦宜已經做了一個決定,要連夜趕回錦城,再找許教授和梁警談一下。
不管結果怎麽樣,都要再爭取一下,畢竟這是的家,了誰,家都不再是家。
回到宿舍後,粱錦宜很快收拾了點隨用品,急急地奔出學校,直奔火車站。
買票,候車,檢票上車,折騰了大半宿,等粱錦宜到錦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早上接近六點鍾了。
沒回家,直接去了市局,準備先找梁警談一談。
一大早在市局值班室裏見到自家在外地讀大學的兒,梁警也是一驚。
但在知道粱錦宜連夜回來的原因時,梁警也無奈地連連歎氣。
“閨,這事你就別管了,我們即使分開了,也什麽都不會影響到你,你就安心上你的學。”
聽見梁警這樣說,粱錦宜急切地拉住了他。
“爸,你和媽媽都不告訴我什麽原因,我怎麽能安心上學?到底是為了什麽呀?”
梁警把兒按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寬說:“你別急,這個事兒也不是這兩天才提起的,隻不過沒真的走到這步,也就沒給你和陸驍提。”
梁警在粱錦宜對麵的床邊上坐下,繼續對兒娓娓道來。
“我這半輩子基本上有一半是在部隊過的,家裏我基本沒出過力,你媽一個人持家,又工作又照顧你,明知道已經夠辛苦了,我還堅持要領養了陸驍。”
“就是這樣,那些年也一句怨言都沒有。可自從我轉業到市局,他不但還要繼續心累,還要日日擔心我的安全。”
說到這裏,梁警頓了一下。
“七七呀,你媽媽現在晚上整宿整宿的失眠,睡不著覺,就這樣還被嫌疑人家屬恐嚇,我的工作,我的信仰,不能拿你媽媽的買單啊。”
“所以這次一氣之下提出離婚,我答應了。”
梁錦宜聽完默默不作聲了好久,知道許教授這些年一個人家裏家外的不容易,但不知道竟會對梁警擔心疾。
“閨,在我這裏問過就算了,你媽媽那裏就不要再問了,知道了嗎?這些年是我讓委屈了,就讓往後過些安生日子吧。”
梁錦宜點點頭,忽然有些難過。
許教授那麽梁警,卻突然狠下心提了離婚。
梁警那麽在乎許教授,可為了自己熱的工作,也為了許教授的,他隻能答應。
聽爸爸講了這些話,梁錦宜終於不再糾結,也不再想勸和父母不要離婚,因為這會兒好像明白了,年人的分開並不是隻有決裂,也可能是彼此在乎的極致全。
和梁警在局食堂吃過早飯,看見他周末也不休息的又開始忙碌,梁錦宜對這個父親既有些怨,又有些心疼。
不願再多打擾他,梁錦宜一個人悄悄離開市局,回家看許教授。
家門打開的一瞬間,正在忙碌著收拾東西的許教授忽然怔住了。
沒想到遠在外地上學的兒居然連夜回來,驚訝地問梁錦宜:“你怎麽回來了?”
梁錦宜朝許教授笑笑,故作輕鬆道:“我回來收拾我的東西呀,怕您又看我的!”
許教授這會兒被逗笑,無奈搖頭:“這會兒不打自招了?看樣子房間裏沒藏。”
梁錦宜嗬嗬笑,努力掩藏心中的難過。
整個上午幫許教授整理東西的同時,也暗暗將家裏每一都打量了一遍。
這裏是住了將近十年的家呀,以後就要跟著母親從這裏搬出去了,雖然爸爸還會住在這裏的,可這裏再也不是一個完整的家了。
梁錦宜已經很努力地克製自己的緒了,這會兒還是有些要忍不住了。
為了不讓許教授發現,借口要整理自己房間裏的東西怕許教授看,鑽進自己的房間還鎖上了門。
靠在門後,終於沒忍住還是無聲地哭了起來。
看似好像誰都沒有錯,可的家還是要沒了。
知道這樣對父母兩個人都好,許教授以後可以獨自安心生活,梁警也可以毫無顧忌地繼續做他熱的工作。
可不管梁錦宜拿多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心裏還是會忍不住難過。
正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無法自拔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突然振了。
拿出一看,是徐端打來的電話。
糟了,忘了昨晚答應他今天一起去他外祖家看書的。
昨晚連夜跑回了錦城,心裏一直被父母離婚的事煩擾著,就忘記了跟他先打聲招呼了。
梁錦宜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抬手抹了抹臉上眼淚,走到床前坐下,按了接聽。
“喂。”
才一出聲,梁錦宜就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捂住手機話筒,清了清嗓子,又重新開口。
“喂,徐端?”
其實梁錦宜剛一出聲,徐端就聽見了,隻是聲音啞啞的,不似平常,他有些怔住了。
這會兒,聽見在電話裏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輕聲應著。
“嗯,是我,我到宿舍樓下了,你下樓吧。”
梁錦宜輕咬了下自己的下,有些抱歉地對徐端說:“不好意思,徐端,家裏有點事,我昨晚連夜回了錦城,忘記提前和你打招呼了。”
徐端聽完頓了一下,說:“沒事兒!那你安心理家裏的事,去外祖家看書什麽時候都行。”
梁錦宜輕應一聲“嗯。”
不知為什麽,這會兒能聽見徐端的聲音,的心一下就變得平靜了。
電話裏安靜了幾秒鍾,徐端忽然又出聲。
“梁七七,如果需要幫忙的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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