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的戰報由喬忠國和任崇共同擬寫,快馬加鞭傳回了京城。
與此同時,喬忠國又安排了十六路專人,往南回京時,持雍旗沿途策馬高喝:
“武定大捷!武定大捷!北軍投降了!疫疾過去了!”
道上、市井里、長街、田野間,無數雍朝百姓滿眼新奇,駐足去看。
待聽清策馬之人說的話時,眾百姓先是呆怔,而后震驚,隨即狂喜!
有人調轉車頭、有人丟下生意、有人手舞足蹈、有人扔了鋤頭,沿途所有百姓歡呼出聲、奔走相告!
“武定大捷!北軍投降了!疫疾過去了!”
所有人欣喜若狂,有人甚至已經潸然淚下,沾襟。
“喜從天降,大快人心!走,喝酒去!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快,回家,給爹上墳!爹臨走的時候還念叨著,若是打敗了北國,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老人家!”
“好孩子,今晚娘給你做好吃的!”
“娘,那孩兒想吃,可以嗎?”
“好,娘都應了,咱現在就去鋪!”
“娘,為何大家都這般歡喜?您瞧,那爺爺那般大的年紀,還流淚了!”
“孩子,你還小,等你學了書、學了大道理,你就懂了,有人啊......替咱們爭了一個太平盛世,你得恩,你要珍惜。”
“娘,何為太平盛世啊?”
“太平盛世就是......你可以安安穩穩長大,還有吃。”
“哇!那替咱們爭了太平盛世的人豈不是很厲害?他們就是隔壁二牛哥說的英雄嗎?”
“是啊,孩子,你爹爹也是其中一員呢!”
“哇!那我再也不怪爹爹一年多都不回來看狗兒了,原來爹爹是為了狗兒今后都有吃!”
婦人聽到這里,眼里涌出濃濃的思念,忍不住淚盈于睫。
“嗯,好狗兒,你爹爹很快就能回來了,他瞧見你又長大了這般多,一定心生歡喜。”
“娘,狗兒也歡喜,狗兒好想爹爹了!”
類似的場景正在雍朝無數個地方上演,捷報傳開,大快人心。
————
消息傳回京城的時候,正值早朝。
從武定突發疫疾開始,至今也有半年時間了,為了迷北國,疫疾已經被控制的消息除了沈元湛,朝臣皆被蒙在鼓里。
故而京中氣氛凝重,眾朝臣也始終繃了一弦。
喬忠國離了京,又是在武定最艱難的時候奔赴北境,故而朝臣現在也不敢說喬忠國一句不是了。
眾人甚至有些賤骨頭地開始想念起了喬忠國......的大嗓門,沒了他,朝堂上總是靜悄悄的,讓人心慌得很。
今日早朝,眾人如往常一般稟著各部公事,沈元湛坐在龍椅上,眉頭微蹙,君心難測。
工部尚書站了出來,剛要開口,忽而殿外傳來鏗鏘有力的呼聲:
“圣上!捷報!武定傳來捷報!”
普天之下,早朝之時,只有邊關急報能不必層層通傳,直接送到殿前。
金鑾殿中,沈元湛聽得呼聲,霍然起,殿中大臣更是紛紛扭頭。
只見一林軍雙手高舉戰報,快步行來。
“快稟!”
沈元湛神冷峻,疾言出聲。
那林軍急忙跪下,口中高呼:
“圣上,武定疫疾已解,六月十八那日,我軍與北軍激戰于武定城外,此役大勝,殺敵方二萬三千六百余人,其余十萬北軍悉數投降。”
“中郎將喬地義于兩軍陣前斬落莫千岱,致其自戕而亡,武定大勝,如今已主城,一路北伐,劍指北國王都!”
這一番話如急雨般落下,不敢有毫息。
眾朝臣聞言先是微愣,轉瞬間便大喜過,紛紛看向高位上的沈元湛。
沈元湛心頭劇跳,直接從臺階上走下,俯親自接過林軍手中捷報。
待從頭到尾閱過一遍后,即便沉穩如沈元湛,也不由在眾朝臣面前喜形于!
“好!好好好!”
沈元湛一發聲,眾朝臣終于不再收斂,紛紛眉眼飛揚,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殿中沉悶氛圍被一掃而空,沈元湛不由抬頭向殿外,眼底笑意融融,滿腔歡喜與豪雜糅在一,這一刻竟無比想念喬忠國。
到底是喬大人啊......
即便已經了帝王,沈元湛依舊難忘為東宮太子時,喬忠國對他的支持與幫助,猶如長輩與良師。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走上高臺,站到龍椅前,揚聲道:
“傳朕令,將此喜訊廣發四海,普天同慶!”
————
喬府。
與捷報一同抵京的,還有喬家家書。
家中男人帶著前后腳奔赴北境,左和靜與韓雅弦兩位主人便安心留在家中教養喬明沛。
說“安心”,那其實是假的。
婆媳倆相互支撐,心中憂慮與彷徨彼此最是清楚,只是二人都是中帶剛的子,依舊將府邸和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
今日一早,韓雅弦帶著喬明沛來到主院,正說著家中閑事,忽而府衛來報:
“夫人,夫人,武定來家書了!”
此言一出,左和靜與韓雅弦齊齊起迎了出來,接過包袱,里頭滿滿當當有六封家書。
左和靜一一看著,喬忠國、天經地義、都寫了信,蕭千月寫了兩封,一封給喬家,一封給蕭家。
左和靜只看到信封上的字,眼眶就已經了,當場便拆了喬忠國的來信。
當看到其上寫了武定大捷,寫著所有人都好好的,登時喜極而泣:
“弦兒,你瞧,太好了,武定勝了!”
韓雅弦聽到這話,這半年來中積的憂慮霎時散開,也跟著紅了眼眶。
“娘,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左和靜慨不已,重重點了點頭,接著又拿起了的信。
看到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娘親、嫂嫂親啟”幾個字,又不由破涕為笑。
啊,娘的小心肝,你幾時回來呀......
這一日,喜訊傳遍了京城的每個角落,竹聲起、萬人空巷、熱鬧非凡。
得知疫疾被解,太醫院并京中醫館更是狂喜。
奇跡!實乃杏林奇跡!
從今往后,令世人談之變的傷寒疫終于有解,此次奔赴武定的眾醫者當真是功德無量啊!
醫者仁心,造福后世,鄒太醫他們——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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