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全然沒料到姜辭會在自家的宴席上對客人上演咄咄人。
環顧四周,都是臉,當即變了臉。
“我說姜辭,你……”
姜辭并不給回的機會,繼續說道:“離婚前忍辱負重想維系你們兩家人的面,離婚后不曾在任何場合抱怨你們母子半點錯,不談家世,僅以的人品的修養,配誰配不上?我只恨眼不好,被你這個惡婆婆和你那不中用的兒子耽誤了一年,如今解,我們所有人都替慶賀。徐太太,今兒是我姜家擺宴席,你在我姜家的席面上非議我姜辭的朋友,你幾個意思?你真要有多多舌的資本,剛剛何苦在梁家人面前做小伏低。要不我現在把梁家的哥哥過來,你們好好分說分說?”
邊騁抿忍笑,真是好一張利。再看徐太太,怕是正飆升,人已經快要站不穩。
周圍的人議論開了,一部分暗嘆姜辭好口才好氣場,另一部分對徐梁這場失敗的婚事評頭論足,對徐太太這位前婆婆進行指摘。
蘇聽完好戲,低聲對孟景舟說:“大擺生日宴造的勢,都不如這個場面來的震撼,現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姜小姐不好惹,這不,邊二還站在邊給助威風。”
孟景舟不吱聲,瞧一眼遠,要的幾位長輩還不曾察覺這邊的熱鬧。
隔了會兒,他問蘇:“跟梁子淳很?不是敵?”
蘇哼笑:“你也太小瞧我們小姜總的格局了。”
后來這事兒傳到老太太和戴士耳中,老太太順勢探戴士的口風,問:“姜辭怎麼看邊策跟梁家之間的事兒?”
戴士一聽就知道老太太是何意,說:“您知道的,我們家姜辭沒個定,友是,談也是,自己都是一陣風,哪兒得到旁人的心思。就是子直,見不得好人委屈惡人耍威風。”
實在是太通的一家人。老太太意會了戴士的態度,頭一回在面前把姜辭跟邊家兩兄弟的關系定了個論,“我原本是看好姜辭跟邊騁的,可如今看他們倆似乎沒那個意思,我們家邊騁也著實配不上姜辭這樣伶俐的姑娘。往后,我會讓這兩兄弟拿姜辭當親妹妹看,咱們兩家還是一樣親。”
這話落地,戴士心領神會,算是松了口氣。心里只求這個頑皮的兒能早點從邊策那兒把心收回來。
“了吧。”蘇給姜辭送藥跟水。
姜辭問:“查到邊策去哪兒出急差了嗎?邊騁竟然都不知道。”
“香港。”孟景舟了句。
姜辭含著苦的藥片,忘了喝水。
給邊策發微信:你去哪兒了,今天怎麼不來?
傍晚邊策才回。
他沒答姜辭的話,而是說:姜小姐今天好威風。
姜辭回了個翻白眼的表。心想邊騁這家伙真快,這麼快就跟他大哥轉播。
邊策又說:我在香港。轉告孟景舟,他不必多跑一趟了,杉磯給不了他真相。另外,你替他欠我的人,我現在想好了要你怎麼還。
姜辭:什麼?
邊策:今晚十二點之前,我要見到你。
第50章
距離今晚十二點不到六個小時, 難不要飛一趟香港?
家中還有賓客,戴士今日的訓誡也還沒來得及聆聽,要是現在就跑了, 回頭還不知道要挨什麼樣的數落。
何況他們見了面做什麼, 睡一覺就能還他這個人?邊先生要是真這麼落俗, 昨日就能上演俗套節,何必舟車勞頓。
姜辭想, 如果他把“要”換“想”,這句話會更聽。
潛意識里并不喜歡命令式的口吻, 也早就走過了服從型人格的階段。
戴士尚未有力訓誡姜辭, 老太太先把姜辭到偏廳。幾番閑聊后, 跟姜辭談起生意場里的為人世之道。
問姜辭,如果徐家還是昔日的繁盛景,還敢不敢在徐太太面前耍今天這樣的威風。
這話要是戴士跟老姜問,姜辭自有一番說辭。哪怕再理想主義, 戴士和老姜也不會笑稚輕狂。
可這是老太太問的,老人家什麼場面沒見過,兒不必在老人家面前扮演憤世嫉俗的演說家。
姜辭只好扮慫, “我知道錯了,下回想逞口舌之快前, 我會好好掂量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你倒是會賣乖,我話頭還沒起, 你就先認錯。你在你父母跟前也這樣?”
“哪兒能啊。”姜辭笑著給老太太添茶, “他們才不會像您這樣和藹,就我媽那張, 能給我說進地里去。”
老太太樂不可支,“你這張貧哦。”
科打諢后, 老太太說:“貧就貧到這兒了,我現在要你好好說說,往后你姜辭到底想在你們姜家扮演什麼角,又想讓你們姜家在這名利場里扮演什麼角?”
“我知道您在提點我,越是繁盛,越應該懂得收斂鋒芒。”姜辭又笑道,“何況我這才哪兒到哪兒。”
“你呀,就是太聰明了。”老太太耐心說道,“一棵樹要想生長的繁茂,上頭的芽不能懈怠,得拼命汲取養分,下頭的也得穩打穩扎,要懂得韜養晦。你父母如今就做得很好,把你們姜家的守的穩穩當當。那你這顆芽更應該只顧著修煉和進取,不要為了那些長歪了樹椏和壞掉的節耽誤。等日后大樹長,你站在頂端往遠看,會覺得過往的一切都是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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