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艾雅白了顧筱西一眼,“你以為聿尊會親自出面嗎?有些人龍爭虎斗至死,到了閻王殿都不知道真正的對手是誰。”
顧筱西并不懂這些,唯有噤聲。
“不過這樣也無妨,我現在想到個法子,如今最主要的就是讓桑炎知道真相,再利用舒恬的死,讓他們自相殘殺,再說,陌笙簫和舒恬在學校時就要好,這下子,可有熱鬧看了。”
“什麼?”顧筱西大驚,“你要報復的人是聿尊,同別人不該有關系。”
“你白癡啊,”蘇艾雅再度懷疑,怎麼找上顧筱西這沒腦子的人,“你以為單憑我們兩個能報仇嗎?送上門找死還差不多,唉,顧筱西,你不會想臨陣逃吧?我告訴你,要是你敢將這件事泄出去的話,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可是……”顧筱西瞥見蘇艾雅兇狠的眼神,沒有再將方才的話往下說,“你找我能做什麼?難道要我殺人嗎?”
“你?”蘇艾雅噗得冷笑出聲,“一看你就沒有出息,還殺人呢。”
“那你想……”
“幫我把舒恬引出來,或者陌笙簫也行,不論們誰死,于我們來說都有好。”
“不行,”顧筱西想也不想地拒絕,“們憑什麼跟我離開?”
“你先前不是跟過聿尊麼?隨便造一些事,約個地方見面還不是最簡單的事,這后面的,自然有人會去做。”
“我是恨聿尊,可我不想傷害別人。”
“你——”蘇艾雅拗不過的一筋,“你不想找到你媽媽了嗎?你先回去,三天之后我再找你,記住,要敢說話,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要不是陌笙簫整天呆在景園不出去,再加上舒恬也有桑炎陪著,蘇艾雅才不會再找這個傻子呢!
顧筱西誠惶誠恐回到家,滿腹心事,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顧父將熱
好的菜端到桌上,很簡單的一菜一湯。
“工作累了吧,快,多吃點。”顧父將一個蛋遞到顧筱西手邊,生活再艱辛,他都不會讓兒過得太苦。
顧筱西如鯁在,咽不下飯,“爸,我當時若不走錯一步的話,我們家不至于會變這樣。”
顧父夾起一筷子菜放到顧筱西碗里,“我還是那句話,西西,做錯的事到此為止,只要今后別再走岔路,爸爸相信你還能站起來的。”
顧筱西埋下頭去,淚水掉到了飯碗里都未察覺。
陌笙簫一早就準備好東西,由于懷孕初期服過藥,醫生便建議每次產檢都要去,笙簫也是認真對待,不敢大意。
同何姨準備出門時,聿尊拿了車鑰匙從樓上下來,“我正好去公司,我送你們去。”
“那最好不過了。”何姨拿起笙簫的包。
陌笙簫已徑自向外走,“不用,我們可以打車。”
“只是順路也不行嗎?”
笙簫沒有接話,走出景園攔了輛的士車,何姨鉆進后車座,“母子保健醫院。”
對于陌笙簫的冷漠,何姨漸漸覺得習慣了。
車正放著廣播,笙簫手肘支起,過后視鏡,看到尾隨其后的那輛豪華跑車。由于上班堵車,所以車速很慢,若不是聿尊的車子太過扎眼,陌笙簫也不會覺察到。
視若無睹般靠著椅背,的士車來到醫院門口,聿尊的車停在馬路旁。
何姨攙著陌笙簫下車,笙簫笑道,“何姨,
沒事的,我子好著呢。”
“那也得當心,懷孕可不是小事。”
笙簫的肚子已經顯形,雖然不是特別明顯,但腰圍顯然比之前寬了一圈。
聿尊放下車窗,何姨挽著陌笙簫的手走進醫院。
產檢一切都好,笙簫出來的時候,竟看到聿尊的車還停在原來的地方。
裝作沒看見般來到路口,聿尊沒有上前,待到陌笙簫攔到車,這才跟著回到了景園。
笙簫知道他就在后面,所以到家后立馬上了樓,聿尊走進客廳,只有何姨正坐在沙發上。
“聿。”
“檢查還好嗎?”
“好,生龍活虎著呢。”
“是嗎?”聿尊角揚了下,“能看見肚子里的孩子嗎?”
“檢查的時候我沒有進去,不過笙簫說能看見……”
聿尊點頭,就是不知道,母腹,三個多月的孩子究竟有多大,有他一只手掌大嗎?
何姨別開眼,每到此時,都會覺得不忍心。
陌笙簫接到舒恬的電話時,才剛睡醒,洗漱好后下樓,吃了幾口早餐,舒恬就來了。
“你可真能睡,馬上10點了。”
笙簫神并不是很好,“最近特別嗜睡。”
“你啊,就是在家時間呆得太長了,走,陪我出去買東西吧。”
“你不是都買好了麼?”
“還有幾件等著你給我拿主意呢。”
舒恬拉著陌笙簫就要出門,“何姨,你放心吧,我保證將笙簫完完整整帶回來。”
“給你我當然放心了。”
笙簫拿了聿尊給新買的手機出門,自打決心留下這個孩子后,聿尊再沒有限制過的出行,平時大多數時間讓何姨跟著,就算想出去走走,何姨也不用再凡事都通過聿尊。
顧筱西被蘇艾雅再次出去,本來想直接掐斷電話,但想了想,還是打算當面說清楚。爸爸說得對,若再走錯一步,就沒有爬起來的機會了。
“什麼?你到現在才說不干?”
“對不起,我真的做不來。”
“你有沒有搞錯,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想報仇了是不是?”蘇艾雅氣得連連用手指敲打桌面。
顧筱西以前不懂,但出獄后才明白,父母要的是能好好活下去,而不是一輩子都想著怎麼去報復。
“你放心吧,我保證不將這件事說出去。”
蘇艾雅剛要發火,手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喂?”
神漸漸舒展開來,“真的嗎?兩人都在車上,那聿尊那邊怎樣……”蘇艾雅咬了下角,“他在公司?好……這會連老天爺都在幫我的忙。”
顧筱西豎起雙耳,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蘇艾雅合上手機,“你走吧,就當我們從來不認識,還有,這事你也有份,你若敢說出去的話,當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筱西神唯唯諾諾,忙起離開。
笙簫坐在副駕駛座上,側過頭去著舒恬,“這會去哪?”
“去布置婚禮的現場看看。”
陌笙簫看見舒恬的一縷頭發掉下來,出手,桑炎和舒恬一路走來真是不容易,離婚禮的日子愈漸接近,笙簫卻總覺有種不安在心底肆意蔓延。
顧筱西走出咖啡廳,杵在路口,心里充滿掙扎,腳步也躊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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