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媛雖然知道陸清時是華國方的負責人,行程不會像他們這樣的普通科研人員一樣嚴格限制,但陸清時向來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幾乎天天都在科研所,而且后天兩國科學家之間還有場重要的學流會,陸清時不可能不出席,白媛不知道有什麼急事能讓陸清時在這個時候突然決定要回國。
“我聽說淺淺實驗室發生了火災,”白媛試探著開口,“但我爸說,淺淺傷的不是很重,只是手上的傷可能要養一段時間。”
陸清時沒有回答,白媛就知道了答案,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已經十七歲了,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你這樣不放手,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對你有了別的心思……”
陸清時蹙眉,腳步微微頓住,“一個孩子而已,能有什麼別的心思。”
……
姜淺晚上沒去自習室。
下周考試周有三門專業課要考,但屬于閉著眼睛都能拿到a的低級難度,姜淺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復習的,再加上心一般般,就留在宿舍邊吃薯片邊刷著從大鼠皮下剝除神經腫瘤的視頻。
也許是那剝出來的腫瘤淋淋的模樣像極了下午吃的櫻桃鵝肝,居然越看越。
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才九點半,還早,食堂的夜宵應該還沒關門,姜淺就拿了飯卡,準備去食堂買點熱的東西回來吃。
上穿的是睡,反正這麼晚了應該也沒人會注意到,姜淺就在外頭隨便套了件可以擋風的風外套,連頭發都懶得梳就這麼披著長發穿著棉拖出了門。
這個點還沒到下自習的時間,路上沒什麼人,從宿舍樓到食堂要沿著湖畔繞大半個圈,姜淺抄了一近路。
好幾路燈都壞了,黑的樹影之中一對躺在柳樹下......姜淺不是故意看到的,實在是他們的靜太大在黑暗里把驚悚的嚇了一跳,等明白他們正在做什麼,簡直面紅耳赤飛快的跑回了原路。
姜淺不明白為什麼這種事可以在外面潦草的解決,還有可能隨時被圍觀,不是不諳世事的,那種面紅耳赤僅僅沒過多久就過去了,只是忍不住想吐槽一下世風日下,又覺得如果陸清時肯,一定舍不得讓吃這樣的苦。
姜淺想七想八,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陸清時連牽的手都不肯,又怎麼會愿意跟......
M國現在應該是早上吧,也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做什麼,他肯定已經起床了,要麼鍛煉,要麼工作,又或者,他現在正和白媛在一起......他們在一起吃早餐,討論著最近實驗中遇到的問題。
心臟有點郁悶的發疼,姜淺努力甩掉這些讓嚴重不開心的念頭,突然,前方有車燈亮起,遠燈明亮的線穿過黑暗,將腳下的路照亮。
姜淺下意識就往車燈的方向看去,只那一眼,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嚴重懷疑自己真的在做夢。
夜風微涼,拂過臉側的發,愣愣的看著不遠那輛悉的黑賓利,看著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男人清俊拔的影從車里下來,那一瞬,姜淺的呼吸都是抖的。
他不是......半年不能回來嗎?
明明記得上輩子所有人都簽了協議的,在研究期間不得回國。
姜淺抿著瓣,嗓尖開始發堵,心底里似有無數種洶涌的緒在發酵,瘋狂蠶食著的理智,讓眼睛里一瞬就涌起了水。
而的反應比的思維更快一步,不自朝他走了過去,每走一步,泛著淚意的眉眼間的笑意就多一分,哪怕夜昏暗,哪怕視線朦朧,可也清楚的知道他就站在那里,的男人,就在那里等。
“哥哥......”孩兒眼淚汪汪,加快了腳步朝他跑過去,全然忘了兄妹兩人這段時間的冷戰,也忘了白天還氣呼呼的掛了他的電話并發誓要至一個月不理他,這一刻眼睛里腦子里只有他,只想擁抱他親吻他,其他什麼自尊不自尊的都不重要了。
天空染著墨的淡沉,夜風將他黑風的擺微微吹起,陸清時立在車旁,單著夾著煙,幽深的視線將鎖在眼底,“不是不要哥哥了?”
小姑娘纖細的子一把撲進他懷里,小腦袋依偎在他前,淚水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哽咽到話難句,“我才沒有......我才沒有!”
陸清時無聲的笑。
在撲過來的那瞬,男人就隨手將煙扔進了垃圾桶,骨節分明的手抬起,輕輕擁住的后背,任由把眼淚都蹭在他的風上。
他的懷抱很暖,帶著悉的清冽氣息,像是為筑起的避風港,姜淺鼻子發酸,心里卻像吃了糖一樣甜,眼的抬起小腦袋,“哥哥,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呀?”
陸清時眉目溫沉,低眸看著,語氣帶著幾分板肅,“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我要是再不回來,是不是再打算把我拉黑?”
孩兒心虛的眨了眨眼,心想倒也沒氣到這種程度,再說怎麼舍得把他拉黑呢,只是氣的掛了他幾次電話,了一下大仇得報的快嘛!
誰讓他強行讓退組,那麼霸道又強,一點都不聽解釋,害傷心的哭了好久。
可那些讓狠狠難過了數日的傷心在此刻見到他遠渡重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刻就不爭氣的消散了個干干凈凈,姜淺心酸的想也許這就是最真實的樣子,酸甜苦辣每一樣都嘗過了,在這場陸清時尚未察覺的暗里,他不知道每天到底是怎麼想他的。
又酸脹的愫在腔里發酵,孩兒茸茸的小腦袋親昵的擱在他的肩膀,小手抱住他的腰,子往他懷里更親的湊近一分,朝他的撒,“我才不會把你拉黑呢,看在你回來看我的份上,那我就不生氣了,哥哥,你這次回來可以待多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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