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晴空萬里,和煦。
孟瑾瑤已許久沒出門,今日約了宋馨寧一起去沈國公府看靜寧郡主,這才出門一趟,把顧晚晚扔給顧景熙帶,反正他今日休沐。
顧景熙站在大門口,抱著兒子,眼神幽怨地看著上了馬車,原本想著帶到莊子上玩的,沒想到被祁墨白的外甥給捷足先登了,他只能留在家帶孩子。
孟瑾瑤上了馬車后,掀起車窗的簾子,就看到顧景熙抱著兒子,出怨婦一般的神,仿佛是看著拋妻棄子的丈夫離去,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
忽然有點點的愧疚,輕咳兩聲,神不自然道:“夫君,這里風大,你跟晚晚先回去吧,我早點會回來的。”
顧景熙:“……”
別人是重輕友,阿瑤剛好相反,聽聽這說的什麼話?就連哄他都不用心,張口就胡謅,現在吹哪門子的風?
孟瑾瑤見他臉越發幽怨了,一時間也不知怎麼哄。
馬車,坐在孟瑾瑤邊的清秋沒聽見侯爺回話,低聲提醒道:“夫人,如今沒刮風。”
孟瑾瑤:“……”
扭頭看,低聲嘀咕道:“你不早說。”
清秋:“……奴婢沒想到您會睜眼說瞎話。”
孟瑾瑤:“……”
很快,孟瑾瑤再次探頭往外看,又換個說法,溫道:“夫君,如今日頭正猛,你跟晚晚先回去吧,仔細別曬傷了臉。”
顧景熙聽罷,無奈失笑:“幸好你是子,不然就你這口才,媳婦都不知道跑回娘家多回了。”
孟瑾瑤忽然想起靜寧郡主的夫君沈世子,夫妻倆吵架之后,沈世子就跑去找岳父岳母告狀,囁嚅道:“做夫君的,也不是不可以往妻子娘家跑。”
顧景熙回道:“我跟晚晚先回去了,你早點回來,不然顧晚晚想你。”
孟瑾瑤含笑點頭,晚晚那麼小,哪里知道想母親?也就只有晚晚他父親會想自己。
孟瑾瑤到沈國公府的時候,不早不晚,剛好是與宋馨寧約定的時辰,剛下馬車,就看到沈家的馬車在沈國公府門前停下,接著就看到宋馨寧下馬車。
宋馨寧看到,快步上前打招呼:“阿瑤,你也剛到吧?”
孟瑾瑤點點頭:“嗯,我們先進去。”
宋馨寧應了聲,與并肩進去。
靜寧郡主知道們要來,早就吩咐了自己邊的大丫鬟在門口等著,只等們來,就將們請進去。
待看到靜寧郡主后,孟瑾瑤打量了一眼,見神不錯,似乎沒什麼問題,又關切地問:“阿妍,聽聞你子不適,你沒事吧?”
靜寧郡主回道:“我沒事,你們不必擔心。”
宋馨寧往平坦的小腹上瞧了眼,問:“阿妍,我那日猜的可準?”
靜寧郡主含笑點頭。
見狀,孟瑾瑤和宋馨寧就意會,這是真的懷上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前年的時候,們都還沒有孩子,如今們已各自為人母。
宋馨寧又問:“你如今不宜勞,那中饋的事?”
靜寧郡主回道:“我那婆母臥病在床,幫不了我,如今有什麼事,我點頭之后,底下的人理,我的陪嫁嬤嬤也甚是能干,有看著我放心。”
孟瑾瑤見屋子里都是自己人,丫鬟也是阿妍的心腹,這才問:“國公夫人子如何?如今還瘋癲?”
靜寧郡主輕輕點頭:“還是老樣子,纏綿病榻,整日胡言語,我公爹對始終如一,對我夫君也越發好了,不過公爹對我夫君以前也很好,只是現在更好。”
聞言,孟瑾瑤與宋馨寧了然。
沈國公對沈夫人始終如一,那肯定是因為,至于對沈世子越來越好,那是出于愧疚,沈國公夫人胡言語,沈國公肯定知道妻子對自己與原配夫人的孩子下過毒手,也知道妻子是因為原配夫人使了心機嫁給自己,然后對他的原配夫人懷恨在心,從而將仇恨轉嫁到他與原配夫人的兒子上。
雖然事出有因,但沈世子是無辜的,沈夫人既是害者,又是施害者,而沈國公舍不得置心的人,只能端著明白裝糊涂,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盡力補償兒子。
孟瑾瑤又問:“那沈世子他?”
靜寧郡主回道:“我夫君也當作不知,長輩的恩怨,晚輩也無法手,當什麼都不知道就好,反正現在也作不了惡。”
宋馨寧輕嘆道:“都說母憑子貴,我覺得是子憑母貴,男人誰,就會偏心誰的孩子。若沈國公深原配夫人,得知沈世子被繼母謀害險些喪命,沈國公肯定會置沈夫人,而不是端著明白裝糊涂,直接偏袒沈夫人。”
孟瑾瑤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人心都是偏的,我父親當年多喜歡孫氏啊?所以對孫氏的一雙兒都極為寵,后來不喜歡了,娶了董姨之后喜歡董姨,在董姨有孕后,就想著等董姨生下兒子,就讓董姨的兒子做世子,再想辦法廢掉我那三弟,但也因他的愚蠢,酒后將這種話說出來,董姨的孩子沒了,還與他和離。”
宋馨寧道:“他再如何喜歡董氏又如何?那點喜歡也不過如此,我聽聞他婚事定下來了,又準備娶妻了,這才與董氏和離多久啊?”
孟瑾瑤笑道:“阿寧,這你可冤枉他了,他心里其實還念著董姨,再娶也不是他的本意,是我祖母的意思,他是個大孝子,只能謹遵母命,不敢不從。”
靜寧郡主了角:“都一把年紀了,連這點事都做不了主?”
孟瑾瑤道:“他若是能做主,董姨哪會跟他和離?”
靜寧郡主不屑道:“母親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是愚孝,誰嫁給他都得倒大霉。”
孟瑾瑤道:“我們不提他,晦氣。”
靜寧郡主應了聲“好”,然后問:“阿瑤,你家兒子粘人嗎?你今日出門,他會不會阿寧家兒子那樣,看到阿寧離開就嗷嗷哭,搞得阿寧每次出門都不能讓他看見。”
孟瑾瑤笑道:“晚晚不粘人,晚晚他父親粘人,我今日出門,他抱著兒子送我出門,搞得像我要拋棄他們父子似的。”
靜寧郡主詫異,旋即又道:“這樣還好,大人不會嗷嗷哭,比孩子容易哄。”
此言一出,宋馨寧卻不以為然道:“誰說大人容易哄的?那可比孩子難哄多了。”
孟瑾瑤點頭附和:“阿寧說得不錯,孩子他父親,那可比孩子難哄多了。”說著,視線落在靜寧郡主的肚子上,“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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