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前,他都還在半信半疑,覺得不至于。畢竟宋持風是什麼人啊,以他的社會地位,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怎麼可能會偏偏喜歡上一個剛從象牙塔里出來的小姑娘?
所以宋持風屢屢出現在他面前,甚至當著他的面給寧馥獻花,他都沒有多想,畢竟寧馥即便確實優秀,也不可能優秀到會被這樣的人喜歡上。
“啊,對,就是這樣!”時父極為不耐,語調猛地揚起,“跟你說了幾百遍了,那個的不是個安分東西,你非要喜歡,你喜歡什麼,喜歡那張漂亮臉蛋?你能喜歡別人不能喜歡?”
“小慈,媽媽也不想再跟你說之前的話了,事實就是這樣,人家有錢有勢,我們沒有,就是只能氣,你要是不想這個氣,就回家跟著爸媽好好干,以后你帶著廠子出人頭地了,什麼樣的朋友找不到?”時母看著兒子完全打不起神的臉,嘆了口氣,“你也別一直惦記著了,依媽媽看,他們長不了,那宋持風還真能和談?還不就是玩玩而已。”
父母的話苦口婆心,卻如一陣風一般,從時慈耳朵的這頭到耳朵的那頭。
他看著窗外再一次逐漸夏,道旁的樹郁郁蔥蔥,把上空擋得嚴嚴實實,路燈的在樹葉間被切割,落到地上只剩下縷縷的一點兒。
以前一中就是這樣,樹特別多,回寢室的路上明明有燈,卻總是黑漆漆的,很多孩都會自備一個手電筒。
他自從和寧馥認識,就沒再讓自己打過手電筒,每天不管刮風下雨,他都一定陪走過那段黑漆漆的路。
有一次寧馥走在他邊,聲音又又輕:“時慈,你會一直陪我走這條路嗎?”
他當時答得不假思索:“會啊!”
但是現在那個問出這個問題的孩,再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也再不會和他走過這樣一條路了。
大男孩看著車窗外的無邊夜,鼻頭酸,眼前一片模糊。
憑什麼宋持風就可以為所為,憑什麼他就要忍氣吞聲。他和寧馥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就是因為宋持風出現了,一切都變了,寧馥眼里原本只有他一個人的。
他怎麼能甘心?
他怎麼能甘心!
林詩筠和寧馥一塊兒坐宋持風的車回來。待車開到自己的小出租屋的樓下,林詩筠趕溜上樓去,給他們留下獨的空間。
寧馥原本和好友一起坐在車的后座。車開到自己住的地方之后,寧馥聽見坐在前座的男人問道:“是你坐過來,還是我坐過去?”寧馥便換到了副駕駛位。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好在明天林詩筠不用去工作室坐班,可以在家睡個大懶覺,但寧馥還得去游泳館那邊報到。寧馥把這個況同宋持風說了。他輕笑一聲,說:“嗯,聊兩句就放你去睡覺,好了吧,大舞蹈家?”
寧馥現在已經習慣宋持風“大舞蹈家”了。抿了抿,看著宋持風臉上的傷口結出來的痂,問道:“你這樣回家,怎麼跟家里人解釋啊?”這麼多傷,他要是說摔了一跤就太牽強了。
“我不回家住也無所謂,可以等傷好了再說。”宋持風往旁邊陳舊的居民樓掃了一眼,“你還住得慣這里嗎?”
“還好,其實我住哪兒都差不多。”寧馥說,“和詩筠住在一起,我很開心。”
畢竟是室友間四年沒有起過矛盾的和睦宿舍,足見三人的格有多麼契合。寧馥斂,林詩筠外放,而馬慧欣正好于兩人中間——與寧馥待在一起的時候靜得下來,與林詩筠一起鬧也鬧得盡興。前兩天寧馥和林詩筠還商量著要不要上馬慧欣,三個人一起合租一套房,還原百分百的寢室味道。
“那我已經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說這個好消息了。”男人輕笑一聲,寧馥才意識到他說的“好消息”并不是指剛才在工作室說的那番話。
“什麼好消息啊?”寧馥還真有點兒好奇了,“你說說看唄。”
“你要求的房子,我找到了。”宋持風說,“房租每月一千五百元,房子在紅芪路那邊。前兩天我去看了一眼,家都有,就是空間有點兒小,而且樓層有點兒低,早上和晚上可能會吵。”
寧馥愣了一下。其實這兩天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就是自己真的需要再另外租房嗎?現在和林詩筠同住的生活,令寧馥到很開心。寧馥覺得,或許給林詩筠一份房租,緩解林詩筠的生存力,會是一個雙贏的選擇。反正兩人睡在一張床上也不會覺得,相反,寧馥只覺得這樣非常溫馨。但今天的事改變了寧馥的想法。時慈可以去自己工作的地方堵自己,當然可以再去其他的地方,比如林詩筠這里。
寧馥今天上課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自己租個房。只是沒想到慶城真的還會有這種地方,月租一千五百元,地段不偏僻。紅芪路,離練舞的那個游泳館很近,近到甚至讓開始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問:“那個房子真的是你找到的嗎?”不是買來轉租給的吧。
宋持風啞然失笑:“寧馥小姐的疑心有點兒重啊。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可以帶你去見房東。”
那個房子還真有?寧馥到相當意外:“你是怎麼找到的?”
宋持風微一挑眉:“去看看?”
“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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