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并不難猜。
之前除夕宴家家宴那天,南梔就暗自觀察了宴翀許久。
只是,那時所在意的,是關于宴珩那場發生在未來的車禍的真兇。
懷疑過宴翀。
畢竟,宴珩沒了,最大的得利者,便是宴翀那一支。
宴江那麼大歲數,自然不可能有孩子了。
宴翀自己又沒了生育能力。
宴承磊就是宴氏唯一的接班人。
從最終得利角度來看,宴翀的嫌疑無疑是很大的。
而如今,宴珩說他打了宴翀,無疑是從側面佐證了南梔的這一份猜測。
宴珩的修養和脾極佳,且邊常年跟著保鏢,本不會有讓他自己出手的機會。
今天,他卻親手打了人。
大概率,是宴翀到了他的逆鱗。
而宴珩如今的逆鱗是誰,南梔心里很清楚。
和孩子。
還有,榮老爺子。
而給宴翀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對榮老爺子出手。
那剩下的,便只有和孩子。
而從宴珩憤怒的程度來看,大概率宴翀是已經出過手了。
那麼……
南梔篤定看向宴珩。
“是榮誠和祁淼試圖制造車禍害我那次是嗎?宴翀也有摻和進來?”
宴珩手將南梔攬懷中,在的耳畔輕輕落下一記溫熱。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念念。如果,如果不是當時祁淼摻和了進來,讓你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
宴珩不敢說下去了。
即便再大金額的合同,面臨再嚴峻的公司形勢,他的心中永遠都是篤定的,無畏的,甚至于是那份博弈的刺激。
可如今,他真的害怕了。
“宴翀這些年手底下并不干凈,從公司也撈了不。這種事,幾乎每家都會有,所以我一直也沒有真的用這點去收拾他。今天,我讓人將資料遞了上去,他剛剛被帶走了。”
宴翀從公司拿的那些數目,足夠他在里頭待上個幾年的了。
南梔有些意外地看向宴珩。
老爺子現在還在住院,連話都說不清楚。
前段時間,宴翀在醫院忙前忙后伺候的事,可是不人都知道。
如今老爺子還沒出院,宴翀便把自己名義上的哥哥送進了局子里,可想而知外面又會有多揣測。
甚至于,關于宴珩心狠手辣的傳言,怕也會是甚囂塵上。
但南梔并沒有大度地勸解宴珩不要計較,說什麼自己也沒有傷之類的話。
只是緩緩回抱住男人窄的腰,已經接近預產期而愈發圓潤隆起的腹部,以絕對的存在橫在兩人之間,也靜靜連接著兩人。
“好,謝謝宴先生保護我和念念。”
謝謝你,對我和念念絕對的偏。
就算他和宴翀再關系冷淡,在旁人看來,終究是一筆寫不出兩家姓來。
送宴翀進了局子,無疑會為他落下一個心狠的名聲。
可南梔承認,是開心的。
就是計較,就是在意。
不計較宴翀對自己出手的事。
宴翀出手這件事,也佐證了南梔心中一直以來的猜想。
記憶里要了宴珩命的那場車禍,宴翀應當是有參與其中的。
只是不知道,除了他之外,還是否有旁人呢?
“只是宴先生嗎?”
宴珩低頭看向南梔。
嫣紅的,彎彎好看的眉眼,還有邊那抹笑意。
這大半年時間下來,南梔被養得很好,面也紅潤了起來,整個人上也了一份之前的沉重。
他現在相信,原來世界這麼大,但茫茫人海中,就是有那麼一個人,生來就是屬于他的。
“嗯,還是念念爸爸。”
“只是念念爸爸嗎?”
宴珩佯裝皺眉狀,有些“不滿”道。
南梔難得有些調皮地笑了笑。
知道宴珩想聽到的是什麼。
只是,那對來說,有些太超過了。
哪怕已經結婚了好幾個月。
但是,南梔還從未那樣喚過。
但看到宴珩眼神深藏得很好的期待。
南梔抿了抿嫣紅的,小聲道。
“那,謝謝老公。”
聲音很輕,但宴珩臉上的表瞬間空白了一瞬。
兩人之間靜默了片刻,在南梔有些不好意思地在臉旁扇了扇風,想要借口到了吃飯時間,離開宴珩懷抱的時候。
宴珩一把扯回了南梔的子,而后,直接俯,簡單明確撬開了南梔的牙關長驅直。
直到過了不知多久,宴珩方才緩緩起。
他有些克制地在南梔耳邊笑了幾聲。
低沉的聲音讓南梔覺耳畔有些麻的。
攥住宴珩的襯衫,低聲道,“阿珩,謝謝你。”
謝謝你,在我一步步走向復仇的時候,托住了我,讓我沒有徹底被仇恨吞噬。
讓我的人生,有了新的可能和期待。
“這句謝謝該我說,梔梔。”
宴珩停了一下,低聲笑道。
“不對,是老婆。”
不同于夫人和先生那樣克制的稱呼,也不同于妻子和丈夫這般強調份屬的頭銜。
老公和老婆,這稱呼是最家常的稱呼。
帶著日子的煙火氣,似乎真正宣告了一個家庭因為的結合。
那天晚上,宴珩原本正在淺眠,突然,察覺到旁南梔的呼吸聲重了些也急促了些。
他迅速睜開眼睛,手下意識便摟住了旁邊的南梔。
“不怕,梔梔。”
他輕拍著南梔的背,卻發現南梔似乎睡得不安穩。
好似在做什麼噩夢,肚子里的念念也得格外活潑。
輕輕了南梔的肚子,宴珩輕聲道,“念念,不怕,爸爸在這里。”
他的眼神卻一直仔細在觀察著南梔。
南梔那長長的睫一直在輕,似乎夢里是有什麼讓驚恐害怕的東西。
做噩夢的人不能隨意醒,宴珩雖然擔心,但也不敢直接醒南梔,只輕著的臉頰,低聲道,“梔梔,不怕,我在這里,不要害怕,什麼噩夢都是假的。”
下一秒,南梔突然喊了一聲。
“阿珩!”
而后,猛地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一瞬,眼淚順著臉頰瞬間落。
“梔梔,怎麼了?”
宴珩張地看著南梔。
這是做了什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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