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緩緩下沉,天幕被染上了紅橘相間的暮,落日余暉灑在海面上,金的芒在波浪間跳躍,一艘游艇如同一座巨大的浮城堡般撥開蔚藍的海面,像是一幅濃郁的油畫。
甲板上擺著幾張桌子,旁邊架著燒烤架,幾位廚師正專業有序地給烤架上的食翻面、撒料。
賀妄單手開了一罐果酒放在沈清蕪的面前,靠近的耳畔低語,“果酒度數低。”
“呦呦呦,才兩分鐘又要湊一起說悄悄話是吧?”周時嶼輕嘖一聲,“馬上要結婚了還這麼黏糊?”
冬去春來,萬復蘇,距離兩人舉行婚禮的日子還有一周不到,以周時嶼為首的那些朋友們說什麼也要給賀妄辦一個party。
用他們的話來說,沒結婚之前從前桀驁張揚的賀九爺已經變了男德標兵,每每約他出來喝酒、吃飯、賽車十次有八次都是拒絕的,唯二那兩次赴約的原因還是沈清蕪出差。
這要是結婚了,按照這趨勢下去,賀爺得跟他們徹底失聯。
所以得趕抓住他們還沒結婚之前最后的時間,把他約出來聚一次,也是趁這個為數不多的機會灌他們的酒喝。
賀妄又考慮到聚會上就沈清蕪一個生,怕無聊不自在,又索把祝穗安和小陶一起帶上了。
那兩人都是典型的e人,一聽是在游艇上辦聚會,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了。
所以今晚這場party格外熱鬧。
溫如琢不甚唏噓,“要放在之前誰能想到,賀爺竟然是我們這群人里最先結婚的呢?”
賀妄在沒遇到沈清蕪之前,對男老都是一副恣狂不羈的態度,遇到有想要上來的人,更是不近人,他們都以為他這種格恐怕只能等到三十好幾家里安排聯姻。
小陶也猛地點點頭,“可不是,誰能想到沈老師也這麼早結婚呢?”
猶記得自己初公司被安排給沈清蕪的場景,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清冷嚇得不敢說話,后來公司里還一直有賭什麼時候會談的賭局,小陶依稀記得“一輩子不結婚”這個選項占了大頭,他們都覺得沈清蕪那樣的冷人會和香水共度余生來著。
但現在兩個不太像是會“英年早婚”的人已經要將結婚了。
周時嶼將一瓶啤酒放到賀妄面前,“來來來,今兒賀爺這瓶酒可逃不掉啊。”
他一挑眉,“說什麼辦party都是借口,想要灌我酒才是真的吧?”
幾個爺也不否認,“嘿嘿”兩聲,“這不是終于找到了一個正大明的機會嗎?還沒把賀爺灌醉過呢,肯定得好好抓住這唯一的機會啊。”
賀妄的酒量驚人,他們幾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每每拼酒只有他們醉態百出,還沒見過賀妄喝醉的樣子。
祝穗安吃著燒烤,糾正道,“不對吧,還有一次機會呀,婚禮。”
這倒是提醒了他們幾人,爺們的表一下就興起來了,拳掌,躍躍試,幾乎已經想到了婚禮當天他們流把賀妄灌得酩酊大醉的場景了。
“婚禮不行。”賀妄垂在側的手悄無聲息地握住沈清蕪的手,凌厲的眉宇間盛著笑意,“打個商量,就今晚灌,婚禮不行。”
“嚯!”
幾人立馬興起來了。
“這是松口了?看我今晚不得使出我的洪荒之力!”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婚禮就是賀爺的肋,放心吧,兄弟們也不是沒有眼力見兒的人,那大好的日子總不能讓新郎醉醺醺地房吧?”
“來來來,今晚就今晚。”又有兩瓶來了蓋的啤酒被放在了賀妄面前。
后者也不推辭,格外灑地拿起一瓶喝了一大口,其他人都鼓掌好。
沈清蕪坐在旁邊看著他凸起的結上下滾,因喝得有些急,有些酒順著下頜落,著張狂的野。
下一秒,賀妄放下酒瓶朝著看過來,帶有薄繭的指腹輕輕蹭了蹭的手腕側,“寶貝兒,他們灌我酒你怎麼不心疼我?”
沈清笑意清淺,“你不是能喝的?而且——”
“什麼?”
如實說,“我也想看你喝醉是什麼樣的。”
周時嶼等人更激了,“好好好,既然嫂子想看,那我們必須得幫忙啊!今兒一定讓嫂子看看醉酒的賀爺是什麼樣的!”
有人故意調侃,“可別痛哭流涕或者放聲大笑啊,那賀爺在嫂子心目中的形象豈不是都毀了?”
沈清蕪側目看向賀妄,后者細碎的黑發被海風吹起,襯衫擺也飛揚著,姿態慵懶,黑眸含笑看著,在等的回答。
輕笑,“沒事,他在我心目中原本就沒什麼形象。”
小陶他們又發出了一陣善意的哄笑。
賀妄湛黑狹長的眼眸危險地瞇起,不輕不重地了腰際敏的地方,“是嗎?”
后者被他得發,側往后躲,“是啊。”
他晦地給了一個眼神。
你給我等著。
沈清蕪面平靜,也不甘示弱。
拭目以待。
這群爺們平時在各大宴會、酒局上玩慣了,對灌酒很有一套,每次讓賀妄喝酒前還得說些喜慶好聽的話,讓他每一杯都喝得心甘愿。
“賀爺,這一杯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攜手到老!”
賀妄十分爽快地喝了一杯。
“九爺,這一杯是恩緣分,是緣分讓你們相遇,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啊!”
他又干脆地干了。
幾下來,一瓶酒就空了。
他們男人的食量總歸都要大些,沈清蕪、祝穗安和小陶三個生都吃得差不多了,也不太會喝酒,索就去游艇里的影音室看電影。
走前沈清蕪還不放心地叮囑了溫如琢一句,讓他們灌酒都把握好度。
“放心嫂子,大家都有分寸。”拋開這麼多年的兄弟不談,誰也不敢真把堂堂賀九爺灌出什麼病來不是?
再俯靠近賀妄,“也別喝太多了,喝不了了給我打電話,我出來接你。”
后者嗓音沉沉,“沈老師要替我喝?”
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霎時間,賀妄的心尖一片,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過來一點,有悄悄話說。”
沈清蕪靠近了些。
孰料下一瞬,賀妄在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吻。
朋友們發出異口同聲地口,“靠!”
向暖從小爹不疼娘不愛,所以也不敢奢望幸福,直到她遇上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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