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斯塵的聲音溫的不像話。
時淺瑜慢慢的回過神,才想起來昨晚睡前沒有把電話掛斷。
“寶寶?”
時淺瑜過去把手機拿起來,沒有說話。
“寶寶,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好嗎?”
這樣一直哭也不是辦法,要知道發生了什麽才能解決。
“就……”
“隻有我自己在家,就難過。”
時淺瑜也說不清楚。
方若溪時銘宥回去工作是很正常的事。
但一想到隻剩自己了,就很難過。
自己在家?
“叔叔阿姨呢?寶寶。”解斯塵問道。
“回去工作了。”
這個回答,解斯塵一點也不意外。
他早就想過,有一天他們肯定會因為突發況先離開的。
隻是沒想到,時淺瑜居然會這麽難過。
“是不是一個人在家害怕?”
“回來和我住好不好?”
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解斯塵說什麽也要抓住。
“不要。”
時淺瑜還是拎得清的。
“那,你有需要就告訴我好不好?晚上我們打著電話睡覺好不好?”
“你一個孩子,我擔心你。”
解斯塵的話半真半假,以時淺瑜居住的地方,完全不用擔心人安全的問題。
他擔心的是時淺瑜的個人狀態。
“嗯……”
正好,時淺瑜也需要。去他家不可能,但是打電話還是可以的。
“那你現在不?我給你送點吃的好不好?”
時淺瑜家裏沒人,自然就沒東西吃。
讓自己煮又不太現實。
“還好。”時淺瑜剛剛睡醒,沒什麽胃口,還沒覺到。
“那我給你送飯好不好?”解斯塵現在特別想見一麵。
“不要,我晚點要出去。”
時淺瑜還記得,今天要出去和聶雅寧安藝媛們吃飯來著。
“去哪?我送你。”這是解斯塵的第一反應。
“不用。”時淺瑜不說。
“好吧。”
不想說,解斯塵也沒繼續問。
“那我掛電話了。”
現在是白天,時淺瑜也不會害怕。就不是很想和他打電話了。
有些尷尬。
“嗯。”
雖然不願,但是他已經和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
時淺瑜按了掛斷鍵。
因為約的是晚飯,時淺瑜現在想先找點東西墊墊肚子。
倒也不是,就是裏想要吃點什麽。
去櫃子裏拿了包餅幹,然後又下樓去倒了杯水。
上樓前,還回頭看了眼空的客廳。
沒有人,還真有點寂寞。
回到房間,時淺瑜味同嚼蠟一般把餅幹吃了。
然後又回到床上繼續躺著。
無聊地打開手機,點開了方若溪的聊天頁麵。
隻要一條昨天回到研究院報平安的信息。就沒有其他的了。
時淺瑜歎了口氣,然後又把手機放下了。
越躺越煩躁,舉起自己的手臂。
上麵的傷口已經好了,隻剩下淡淡的幾道疤。
時淺瑜用右手食指挲著那幾道疤,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突然,笑著流淚。
好像,真的快堅持不下去了。
沒日沒夜地緒崩潰,日夜顛倒的作息,忽好忽壞的胃口。
每一件小事都足以擊垮。
時淺瑜想,這個世界哪裏值得留念呢。
現在看到已經好了的傷口,又想往上麵添一些新的。
仿佛隻有看到鮮流出的時候才能冷靜下來。
時淺瑜走到梳妝臺前,拿起那把上次用過的眉刀。
還記得,上次用完,還給眉刀消毒了。
拿著眉刀,本來想………
可的腦海裏響起了昨天胡主任說的話。
“下次換個方式。”
“孩子,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原本平複下來的緒,又被激起了千層浪。
不管是出於醫生對患者的關心,還是因為什麽。
時淺瑜都覺得,胡主任真的很關心。
應該聽胡主任的。
最終,那把眉刀被放在了桌上。
時淺瑜躺回了床上,如果傷害自己不行。
那哭總行了吧。
時淺瑜痛痛快快地哭了一次,最後哭到實在是沒力氣了。
才收拾好緒,去帽間裏挑晚上要穿的服。
今天的昨天不是很好,時淺瑜的心也到了影響。
隨便挑了套保暖的,也不糾結好不好看,能穿就行。
孩子出門前總有一堆話要說。
安藝媛:【你們都穿什麽呀?】
安藝媛:【你們化不化妝?】
聶雅寧:【我隨便穿的,我不化妝。】
時淺瑜:【我也是。】
安藝媛:【我還想穿子來著,但是他不讓,管的真多。】
聶雅寧:【我就不一樣了。】
聶雅寧:【我怕冷到我兒子,我都是怎麽暖怎麽穿。】
聶雅寧現在懷著孕,雖然,但還是懂分寸的。
安藝媛:【好吧。】
安藝媛:【那我也隨便穿吧。】
……………
半個小時前,安藝媛和蕭啟說要出門。
在帽間裏拿著兩套子不停比劃。
蕭啟就靠在櫃子邊上安靜看著。
等安藝媛挑好了,轉才發現蕭啟一直站在那裏。
“嚇死我了,你在這裏幹嘛?”
蕭啟看了看手裏拿著的子,“你這是要穿這個出去?”
“對呀,不好看嗎?”
說著,安藝媛還比劃了一下,還以為真的是眼不行。
“好看,但不能穿出去。”
“為什麽?”
“你看看外麵什麽天氣,下大雪。你穿這個出去會冒的。”
蕭啟拿過的子,放回了櫃。
“可是我會穿神啊。”
“那也不行,穿子。”
蕭啟給找了套服,他覺得也很好看。
“這套也可以,也好看。”
安藝媛生氣了,頭也沒回的就回房間了。
還不忘把房門反鎖。
蕭啟一直在外麵敲門,也沒關。
“老婆,你把門打開。”
“我這不是怕你冷嘛。”
“安藝媛!”
不管蕭啟說什麽,安藝媛都不理他。
拿著手機在群裏聊天。
就是有點不高興,出去和小姐妹玩穿的好看些怎麽了。
但是仔細想想,蕭啟也沒錯。
再加上聶雅寧和時淺瑜都那麽說。
穿保暖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房門口沒了靜,想必蕭啟已經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