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裏,莊嘉寧焦急地走來走去,等待著醫生檢查完的結果。
半個小時後,病房的門被打開,莊嘉寧立刻迎了上去。
“你是病人家屬?據最新的檢查結果來看,病人腦部腫瘤出現了急劇惡化,可能會危及生命,你們家屬還是早做決定吧。”
莊嘉寧的心重重一沉,沒想到還是等來了這一天。
立馬想到港城的李教授,於是馬上跟對方取得聯係。
“據你的形容,貿然手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你們還是盡快讓他轉院來這邊,我才能全麵評估他的狀況。”李教授建議道。
莊故川現在人已經陷了重度昏迷,無法通過正常手段進行轉院,何況是省轉移。但是他的狀況已經沒時間耽誤下去了,莊嘉寧一時陷了兩難境地。
先是給莊書心打了個電話,讓結束工作立馬到醫院這邊來。
掛了電話猶豫了很久,才聯係了周馳。
莊嘉寧把自己這邊的困境跟他簡單說了下,對方倒沒為難,隻說他去聯係一下,看有沒有辦法能盡快轉院。
醫院的診斷單一張張遞到手裏,莊嘉寧每多等一秒都是煎熬。
樓上樓下地跑,一會去取檢查報告,一會又去住院部辦手續,半點沒得閑。
但手裏時刻著手機,生怕錯過了周馳的電話。
過了幾個小時,莊嘉寧突然被主治醫生走。
“你跟我來辦一下轉院手續吧。”
“轉院?”莊嘉寧一臉驚訝。
醫生並沒有抬頭,一邊手寫記錄一邊說道:“不是你們家屬聯係的醫院要轉院嗎?速度倒是夠快,說是晚上七點前就會有專門的轉運車來接。”
莊嘉寧整個人有些發蒙,直到醫生把開好的單子塞到手裏才回過神來。
“也就是說我父親今晚就能轉院到港城?”
那醫生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對,趕去辦手續吧。”
剛走出醫生辦公室,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著那串悉的號碼,莊嘉寧心裏好像約知道了是怎麽回事。
按下了接聽鍵:“霍一珩,醫院的事是你聯係的嗎?”
對麵頓了一下,才沉聲回道:“上午李教授給我打電話了,說爸……你爸的況耽誤不得,我就先做主聯係院方安排轉院的事了。”
莊嘉寧微低著頭,手裏死死地著一遝單據,半晌吐出一口氣來。
“原來是這樣。”
“你準備一下,晚上跟車直接去機場,到時候會有專門的人跟你們一起登機,一會我給你一個聯係方式,你聯係他就行。”
霍一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莊嘉寧隻有應聲的份。
掛了電話,心裏糟糟地也來不及梳理。
先回了莊家簡單收拾了點東西,又囑咐了孫姨暫時先住在莊家,家裏有保姆幫忙自己能放心些。
回醫院的路上,莊嘉寧聯係了霍一珩發給的聯係人,對方是一個聲音沉穩的中年男子,話語間出來他應該就是這一路上負責照看莊故川的隨行醫生。
“莊小姐,今晚六點在醫院大廳見,我會帶三個助手一路監測你父親的狀況,這其間有什麽問題你可以隨時找我。”
當晚七點鍾,莊嘉寧已經坐在救護車的後廂,莊故川則躺在急救床上,上著不的監護儀,整個人仍是不清醒的。
到了盛城機場已經有一隊人等在車下,他們一到就迅速接手了病床,推著直奔不遠的直升機。
幾個小時後,莊嘉寧他們就在港城落地,依然是專車接機,直接無銜接將們送到中心醫院的住院部。
莊故川到了醫院就被安排去做檢查,莊嘉寧則坐在醫生辦公室裏等消息,隻不過整個人有些恍惚。
莊嘉寧產生了一種十分強烈的失真,甚至半天才能適應自己現在已經在幾百公裏外的另一個城市裏。
過了一會,才想起來手機從落地就沒開機。
點開手機,才發現有很多周馳的消息,莊嘉寧趕給他回了電話。
“嘉寧,你怎麽了一直關機,我這邊已經幫你聯係得差不多了,你給我下醫院地址。”
“我剛剛在飛機上,這會已經轉完院了,謝謝你啊。”莊嘉寧默默說道。
對麵愣了一下,隨後試探著問道:“霍一珩給你辦的?”
輕輕“嗯”了一聲,隨後聽到後傳來敲門聲,一個年輕男人恭敬地站在門外在等著。
莊嘉寧迅速收了線,起問道:“怎麽了?”
“莊小姐,莊老爺的檢查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出結果,霍總已經給您定好了酒店,我帶您過去吧。”
抬手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快兩點了。
“不用了,稍後我在附近找個地方隨便休息會就行了。”
莊嘉寧不想欠太多他的人,爸的事已是不得已,隻能以後找機會再還他。
打發走了那人,莊嘉寧又去莊故川的病房外看了一眼,這會他已經進了專門的加護病房,裏麵有專業的護士照看,倒不用擔心。
莊嘉寧去醫院對麵的小旅館開了個房間。
這地方就是給在醫院陪護的人臨時落腳的,裝修老舊隔音更是幾近於無,但好在離醫院近,也就不挑剔那麽多了。
草草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簡單瞇了幾個小時。
第二天一早,莊嘉寧正在洗臉,就聽到有敲門的聲音。
胡用巾抹了一把,轉出去開門。
門外霍一珩風塵仆仆地站在那,手裏還提著一份早餐。
“你怎麽來了?”莊嘉寧愣了一下,隨後才微微側讓他進門來。
這會怎麽也不可能再對霍一珩擺臉,畢竟才剛接了人家的幫忙。
他將東西放在門口不遠的桌子上,隨後皺著眉打量著一眼到頭的房間。
“怎麽住這裏,不是給你安排了酒店?”
莊嘉寧關上門,將搭在凳子上的服收了收,隨口說了句:“這裏方便。”
霍一珩雙手兜,轉了一圈仿佛是找不到落座的地方,於是站在了房間的正中間。
“李教授已經把檢驗報告發給國外那邊,可能要到晚上或者明天才有結論,目前看來腦部手必須得做,但是在國做還是國外做還要看結果。”
莊嘉寧點了點頭,自顧坐在凳子上將早餐包裝盒打開,一口一口吃起來。
昨天差不多就一天沒吃飯,這會確實有點。
吃到一半,才到一難以忽視的目一直在盯著。
莊嘉寧轉過頭與霍一珩深邃的目相接,這個角度他背對著窗外的線,表有些模糊不清。
“也隻有在這種時候,你對我的戒備才會一些。”他的語氣深沉,帶著些落寞。
莊嘉寧握著筷子的手了,默默轉過頭去並沒說什麽。
他說得並沒錯,在這個時候,莊嘉寧即使再怎麽抵他,卻也無可奈何地需要他的幫助,這種認知讓既掙紮又無力。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像一截失效地彈簧,被拉扯著忽近忽遠,本不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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