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銀賓利慢慢駛地下停車場,隔絕外面景風,空氣有淡淡氣息。
江眠隔窗瞟了一眼。
這地方來過。
——盡歡。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盡歡地下停車場裝潢華貴了許多。
駛專屬車位,蕭墨燃打開車門:「都下來吧。」
江眠和裴冉對視一眼,默不作聲。
「都到地方了,難不在車裏不下來?」
「我們是被迫的好不好!」裴冉沒好氣地反駁。
「剛回來,帶你們出來玩玩,來都來了。」蕭墨燃摘下墨鏡,眉頭皺。
裴冉能出他眼中的警告,連忙抓住旁邊的江眠,「眠眠,我們下去玩玩吧,反正你也請假了。」
江眠下意識瞥了眼副駕駛上的男人,「好吧。」
就當陪冉冉了。
兩個男人走在前面,人跟在後面,電梯四個人隔得很散,像陌生人。
跟著蕭墨燃進包間,仍是富麗堂皇,空無一人的房間因為四個俊男靚的到來而更加熠熠生輝。
「會打桌球嗎?」
蕭墨燃朝兩個孩問道。
裴冉:「不會。」
江眠也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裴冉總能看到蕭墨燃臉上得逞的笑。
「那這樣吧,我和阿瑾一人教一個。」
說罷,蕭墨燃摟著裴冉走了,裴冉一路上不不願的推推打打,但好歹也是過去了。
原地只剩下江眠和顧宴瑾兩人。
笑鬧聲逐漸從那側傳來,江眠想坐下休息。
一隻手卻隔斷了的去。
江眠抬頭,不理解他的意思。
男人諱莫如深的黑瞳孔帶著些閃爍,他垂睫,薄淡淡開口:「我教你。」
江眠眼皮了,拒絕道:「算了吧,我看他們玩就好。」
「別打擾他們。」
「看我玩。」
他薄吐出三個字,不等江眠回答,男人從側方出一長桿走到桌球桌前,作一氣呵,流暢而剛健。
一個接一個的桌球進,燈下的他閃著金,高的材拔立,烏髮朗目,狹長的桃花眼中帶著銳利的果斷和俊逸。
在這樣專註的時刻,他把白襯衫的袖口往上卷了三次,出強健有力的臂膀,像飛騰的鷹。
風聲停止了一瞬,捲走落葉的哀嚎,江眠在某一時刻突然怔住。
看到男人手腕附近好像有一道狹長的傷疤……
像是為了確認般,江眠也從側邊出一桿子,走到他跟前。
顧宴瑾下趴的作一頓,遂又起,看著漂亮的小人問道:「想玩?」
江眠點點頭。
「玩過嗎?」他問道。
江眠老實回答:「沒玩過。」
「我教你。」
本以為會拒絕,但孩這次卻出奇的沒有說什麼,只安靜的跟在他旁邊。
「一巧。」他耐心指導。
江眠跟著照做。
顧宴瑾突然來到後,讓無法觀察。
「這樣。」他幫江眠擺正姿勢。
趴下,被他上泠冽的氣息包圍。
但江眠心思本不在桌球上,只一心想看他左臂的傷疤。
「怎麼辦。」他嗓音磁,「了。」
說罷,又瞄了一眼。
牛仔包裹著兩條纖細筆直的長,以及渾圓的桃,白單薄織衫跟著手臂的展而上,纖細小腰出。
這誰還有心思打球。
但由於江眠太專註,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下意識問了一句:「什麼?」
顧宴瑾啞笑一聲,「沒什麼,誇你姿勢做的好。」
江眠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他一直在幫擺正姿勢,好像還有若有如無的接。
顧宴瑾不給反應時間,高大的影又附了上去,在耳邊傾瀉磁的聲音:
「這樣……」
他握住的手用巧勁一擊,桌球進。
「簡不簡單。」
耳朵灌進一陣熱風,江眠下意識了一下,順著的那勁朝左側看了下。
那隻伏在桌子上的手腕上面有一條長長的疤痕,比遠看更加目驚心,有細針合的痕跡,像張牙咧的猛。
僵了一下。
能準確的肯定,在還沒有出國時,顧宴瑾並沒有這道猙獰的傷疤。
冷瑟的空氣像針一樣麻麻扎在江眠的頭頂,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覺。
可能是發現了的注視,男人把挽起的袖子擼下去,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教。
雲淡風輕。
江眠快速收回視線,但心裏已是浪花四起,久久無法平息。
已經忘記是怎麼被裴冉帶到沙發上,他們開啟了新的一的遊戲。
最平淡也最熱烈的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包廂里上了兩箱威士忌,烈酒。
蕭墨燃打開一瓶,分別給四個人倒滿,剛好空瓶。
「那我就用這個空瓶子轉,瓶口轉到誰就是誰。」
兩個孩沒什麼問題,顧宴瑾卻說出了他的想法:
「單數真心話,雙數大冒險。」
江眠也在國外玩過真心話大冒險,剛開始也被刁難過,不得不喝了幾杯酒,已是暈厥。
但後來轉瓶男生出去一趟,回來后就留了許多,只是幾個普通的問題。
但這一次……
為什麼想玩,想知道那條傷疤的由來。
「沒問題。」回答。
瓶口不停轉,是窗外花瓣掉落速度的百倍,瓶口越轉越慢,在裴冉尖聲呼喊聲中,瓶口對準了江眠。
江眠愣了一下,沒想到運氣那麼「好」。
四個人面面相覷,尤其裴冉,盯著蕭墨燃。
「別看我,我真的隨便轉的。」
「問吧。」江眠覺得沒什麼,願賭服輸。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大家的目好像都朝著端坐在沙發上玩著酒起子的顧宴瑾看去。
他迷離的神像燈紅酒綠的朦朧,頭頂上的鐳燈轉著,在他臉上投不一樣的影,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蕭墨燃眼神在他兩人上流轉,像是不懷好意,更像是給自己的好兄弟找理由:「第一個問題,得勁點才能讓後面玩得開。」
錚亮的地板倒映著投下來的俊臉,顧宴瑾盯著杯中酒,淡淡說道:
「你的理想型,描述一下。」
話音一落,蕭墨燃頓時覺得無趣:「這都八百輩子的問題了,太老套了。」
但顧宴瑾眼中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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