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盛衰……
簡直胡說八道。
雖然平遙長公主離經叛道,攝政王妃也跟尋常子大有不同,但整個朝堂還是攝政王說了算。
今日若無攝政王默許,們二人連參宴的機會都不會有,哪來的盛衰?
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因為南昭態度不佳,談判自然進張狀態,南昭使臣神不虞,雍國大臣表亦是不善。
一片凝滯的氣氛中,平遙長公主漫不經心一笑:“既然條件談不攏,不如暫時先放放,本公主有個問題想問問諸位。”
季大人忙道:“長公主請問。”
平遙長公主作勢回想:“此次跟你們一起前來的那位將軍……淩,怎麽也沒人關心一下?”
季大人神複雜:“他……”
“本公主記得他帶兵打仗的本事還算不錯。”平遙長公主挑眉,“怎麽?你們的皇帝不信任他?”
“淩將軍年前吃了一次敗仗,損失八萬兵馬。”季大人苦笑,“原本應該被治罪的,但是淩將軍說他可以戴罪立功。”
話音落下,雍國大臣紛紛詫異。
他們那日參加平遙長公主大婚,都在宴廳喝酒,有人親眼目睹了匆匆趕來阻止大婚的淩,皆詫異他怎麽還活著。
聽到有人說攝政王妃認出他上穿的服是南昭將軍服飾,還有人心存懷疑,奇怪王妃怎麽會一眼認出南昭將軍的服飾。
沒想到他竟真的當了南昭將軍,還打了敗仗。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何戴罪立功?親自來南昭借兵?”平遙長公主勾,麵上的諷刺遮都遮不住,“你們南昭真是氣數盡了。”
季大人神僵住,隨即有些絕地苦笑,可不是氣數盡了嗎?
昭華長公主在戰場上拚殺了七年,好不容易讓國家安穩下來,正是修生養息恢複元氣的時候,偏偏……
“下臣一直懷疑,西周在南昭皇城安了細。”季大人聲音略顯無力,“昭華長公主親之後一直抱病,沒過麵。第一年西周還有所忌憚,第二年直接小規模兵馬試探,之後一次次,似乎有意想確認昭華長公主到底還能不能打仗,後來……唉。”
沈凝沉默地斂眸。
“南昭大臣至今不知昭華長公主得了什麽病,又是死於何因。”季大人抬眸看向沈凝,“若攝政王妃真是昭華長公主的徒弟,這兩年裏可有跟昭華長公主書信來往過?”
沈凝淡漠:“我是雍國人,是南昭人,若真有書信往來,隻怕更會被人認為是通敵叛國,怎麽可能會有?”
季大人一想也是。
其實他心裏猜測到昭華長公主死因蹊蹺,可去年南昭頻頻吃敗仗時,有人提議讓長公主繼續掛帥出征,皇上卻說長公主是舊傷複發,臥床不起,任何人不許去打擾。
所以到底是因傷而亡,還是因病而亡,誰也不知道。
……
壽安宮裏,妝容致的太後卻氣得幾乎絞碎了手裏的帕子。
保養得極好的一張臉白皙,平日裏看著也算雍容華貴,可此時卻因為滔天怒火而顯得臉沉。
劈裏啪啦!
幾案上杯杯盞盞被橫掃在地,頓時摔碎一地,正如此時太後碎了一地的尊嚴:
“該死的攝政王,他真是不知道江山的主子是誰了?”
“設宴招待別國使臣,卻連皇上都不能參加,反而帶著一個上不得臺麵的王妃!”
“他到底想幹什麽?狼子野心藏不住了是不是?”
“該死!”
“太後息怒!”
眾多宮人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拾著滿地狼藉。
太後發泄一通之後,無力地倚在榻上,心裏惡狠狠地咒罵著瞎眼的先帝,把攝政大權給一個重兵在握的王爺手裏,造如今皇帝了傀儡的結局。
但凡姬蒼手裏沒有那麽多兵力,但凡昏君死之前把姬蒼手裏的兵權收回來,和皇上都不至於落到如此境地。
毒藥算什麽?
姬蒼就是個瘋子,他本不可能接他們控製,如果他真的鐵了心拚著一死也要把朝堂顛覆,偌大的雍國,誰能奈何得了他?
“太後娘娘。”一個機靈的小太監跪到榻前,“奴才有一計策,不知可不可行。”
太後冷道:“還不快說。”
“攝政王府有個表姑娘顧嫣然。”小太監附在太後耳畔,低聲音說道,“是攝政王的親表妹,一直仰慕攝政王而不得,若由手,一來攝政王不會防備,二來就算東窗事發,攝政王也不會對怎麽樣。”
太後緩緩坐起子:“顧嫣然?”
“是。”小太監點頭,“嘉禾公主和嘉玉公主之前在左相府還與有過照麵。”
太後沉片刻:“你去把嘉玉公主喊過來。”
“是。”
攝政王下旨了皇上,平遙長公主下令了慧妃,但宮裏其他人還是有自由的,比如太後和太後宮裏的太監宮們。
還有已經出閣的嘉禾和嘉玉兩位公主若得了傳召,也可隨時進宮給太後請安。
隻是宮裏宮外到底有段距離,宮人去傳旨,這一來一回至大半個時辰。
太後在心裏細細地思索著計劃,本著以防萬一的想法,此事由嘉玉去做更妥當。
嘉玉見過顧嫣然,以顧嫣然的份,想來若公主邀約,定然迫不及待應約,到時隻要讓嘉玉把藥給了顧嫣然,想來顧嫣然更願意跟攝政王生米煮飯。
太後冷冷一笑,宮裏手段多,各種藥也多。
就算攝政王戒心重,也做不到千日防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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