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枕月去。

才發現，院子里有棵樹經不住大風，被刮倒了，正好在墻上，把和鄰居間隔著的那扇墻給刮倒了，墻面轟然倒塌，磚塊散了一地。

隔壁似乎也聽到靜。

一位老人撐著傘，出現在視線中，應該是隔壁的戶主。

這會兒雨小了一點，風也稍微停歇了點。

畢竟是自家樹倒了墻，總不能坐視不理。

莫枕月趕拿了把傘出門，走到墻面倒塌的地方，那位老人撐傘站在原，見來，慈祥溫和的目里似乎有些驚訝。

“你是這棟的主人嗎？”

莫枕月點點頭：“實在是抱歉啊，我才搬過來，沒想到這棵樹會突然倒下，等天氣放晴，我請人來修。”

“沒事，不著急。”老人家道：“倒了就倒了吧，不打，到時候修扇門，方便兩家來往。”

“……”

莫枕月遲鈍了兩秒。

這未免有點，太……自來了。

“修……修扇門？”

“是啊。”老人家笑瞇瞇點頭：“看樣子你好像不太認得我。”

在莫枕月極其疑的目下，他開口——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奚。”

“傅時奚的奚。”

“您是……傅時奚的外公?”莫枕月終于反應過來，“是那位國畫大師，對嗎?”

外公謙和道：“大師算不上，只是略通一二而已。但傅時奚外公這個稱號，還是名副其實，能當得起的。”

莫枕月仔細看看。

曾經和傅時奚媽媽見過幾面。

真的有點像。

當時買房的時候，在售樓經理那里看模型和預覽圖的時候，這套就很合眼緣，又聽售樓經理說，這套隔壁的鄰居姓奚。

也許是當時是太想念傅時奚。

所以，都沒多想，就定下了這一套。

誰知道這麼巧。

正好隔壁就是傅時奚的外公。

“我還以為你是特意買在這里，不過現在看起來，應該是個意外？”

莫枕月解釋：“那時候，就想有機會在這度假，就隨手買了一棟。”

“去隔壁喝杯茶，我們聊聊天？”

“好啊。”

點點頭。

剛邁出步子，卻覺得鼻子的，很快便打了個噴嚏。

外公原本轉過去帶路，聽見打噴嚏，立刻關切地回頭：“這幾天南溪晝夜溫差大，你穿這麼單薄，是不是沒注意，冒了？”

鼻子，覺上有點發冷。

“好像是有點。”

“趕來，我邊正好有位經驗老道的中醫。讓他給你開幾副藥。”

外公關切的神并非假裝。

莫枕月經常在自家長輩臉上看到同樣關切的神，跟在外公后，一路到隔壁房子的會客廳里。

和自己那邊的冷冷清清不一樣。

會客廳里，掛著一些意境深遠的山水畫，茶幾上茶壺烹煮著茶葉，正裊裊冒出煙霧，清新的雨水味道中，夾雜著一縷淺然悠韻的茶香。

旁邊還有幾張懸掛的照片。

傅瀾和奚林鹿的婚紗照，以及傅時奚小時候萌萌的照片。

他應該才一歲左右。

正低頭玩著手里的蘋果。

耷拉的睫濃且長，就跟把小扇子一樣，甚至比在外面專門種的睫還要夸張。

皮又白。

眉是淺淺的棕，的胎發在額前。

兩頰有點嬰兒。

乎乎的，像兩坨凸起的小布丁，讓人忍不住想去一。

莫枕月忍俊不。

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可的時候呢。

外公招呼了莫枕月幾聲，就上樓去找他口中那位中醫。

沒多久兩人就從樓上下來。

莫枕月原以為，那位中醫應該和外公年紀差不多，但仔細一看，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外公倒了杯熱茶，擺在莫枕月面前。

“小汪，你幫我孫媳婦瞧瞧，是不是冒了，要是真冒了，開幾副藥，調理調理。”

小汪沒說話，臉上沒什麼表，放了個手托在莫枕月面前，示意莫枕月把手放上去。

不知為何。

莫枕月忽然有點張。

咬了咬，將手放上去，很快就覺到對方的指尖搭在手腕的脈搏上。

小汪一言不發，靜靜著。

忽而，他抬起手，在莫枕月以為診完脈后，又很快落下，重新搭上脈搏。

就這麼一個很簡單的小作，卻讓莫枕月心中一。

不會……有什麼事吧？

咬著瓣，不敢出聲打擾，可是心里卻像是掀起波濤的海面，巨大的海浪來回翻打了好幾回。

終于，在莫枕月的忐忑下，小汪收回手，用手飛速同外公比劃起來。

莫枕月這才發現，小汪之所以一言不發，是因為說不了話。

他是個啞。

比劃了幾下后，外公手突然一頓，不小心翻桌面上的茶杯。

滾燙的茶水淌了一地。

他都顧不得去收拾，握著小汪的手，神很激：“真的？”

小汪點頭。

但又搖搖頭。

莫枕月實在是張得不行，做不到一直在旁邊看外公和小汪演啞劇。

想知道究竟怎麼樣了。

不管是好，是壞。

于是，趕問：“外公，我……是怎麼了嗎？”

外公站起，簡直喜不自勝，激到語無倫次，甚至整個人都激得頭暈目眩，不停組織語言，連著說好幾次，才終于把話說清楚。

“孩子，小汪說，你……你懷孕了啊。”

莫枕月全然愣住。

一震驚的緒瞬間席卷了全。

張張，又閉上。

懷……孕？

莫枕月簡直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激地往前傾，握外公的手：“外公，我剛沒聽清楚，你……你能再說一遍嗎？”

外公重重吐氣，點頭。

“是，沒錯，是懷孕。小汪說，你懷孕了。月份很淺，只剛剛一個月。”

“他還說，畢竟月份太小，怕診錯，讓你趁著還沒吃東西，去醫院檢查檢查。”

懷孕。

莫枕月反反復復，咀嚼這幾個字。

真是懷孕。

明明是音節說起來如此簡單的兩個字，此刻卻如雷霆萬鈞，重重落在心間。

不敢想象。

連忙將手放在小腹上。

默然一會后，含著淚水，抬起頭，淚盈盈地著外公。

外公含笑，重重點頭。

…

…

小劇場——

奚：腦婆懷孕啦！

月：以后某些事要停了哦。

奚：現在后悔，想退貨，還來得及嗎？

月：你還想七天無理由退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