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枕月瞪他一眼。

在桌下抬腳就往莫念虞腳上重重一腳。

不過。

這一腳莫念虞是臉不紅心不跳，連聲疼都沒喊，上一秒莫枕月還在慨他今天還能忍疼的，下一秒就瞧見郁曦和皺起眉頭。

而莫念虞在旁邊幸災樂禍，一本正經，“月月今年送給大哥的禮還特別。”

“莫念虞！”

莫枕月瞬間明白剛才自己是踩錯人了。

手一桌布，對著莫念虞左右腳兩邊各來一腳，這才心滿意足坐回椅子上，解釋傅時奚角傷口的來由，“是我剛才給他刮胡子不小心傷的。”

莫念虞朝著傅時奚投去佩服的眼神。

“就這個手，你敢讓給你刮胡子？”莫念虞驚嘆。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

趁莫枕月還沒反駁，他繼續說，“你們今天不是要去寒清寺？傅時奚，建議你去找空霽大師算一卦，看這個小害人可以給你搞出多之災來。”

“不行的話，我給你介紹個腦科醫生，治治腦。”

莫枕月只看到莫念虞在不停，哪里能想到他說這麼多損自己的話，當即怒上心頭，“噌”得站起來，要去和莫念虞決一死戰。

“莫念虞，你是和書言混久了，書言附了是吧？”

正好這時候，莫景遇和虞清芫下來。

莫枕月幾步上前，象征出幾滴眼淚，“爸，我要告狀，剛才莫念虞他污蔑你！他剛才說你壞話，還說你有暴力傾向……”

污蔑起人來，那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不帶停。

反正到最后，莫景遇坐在餐桌上，宣布了要和虞清芫出去度假的消息，順帶看了一眼莫念虞，“以后莫氏集團給你管，莫家所有事，包括家族的事，都由你來理，不懂就自己琢磨，另外，你太給你了幾個還不錯的孩子，你可以考慮去見見，家族聯姻適合你的。”

話音落下。

莫枕月趕鼓掌，在鼓掌的罅隙，手往下將傅時奚的手拉上來，一起鼓掌。

“恭喜恭喜！”

“二哥以后就是家族掌權人了，莫家一定會在二哥的手里蒸蒸日上，向上發展！”

其他幾人跟著一起鼓掌。

把莫念虞想要拒絕的話全都堵在嚨里。

鼓掌完，莫枕月還不忘落井下石，“哎呀，二哥，好羨慕你，這麼大個家族都歸你管。”

“給你管，要不要？”

莫枕月才不理他，轉頭朝郁曦和道：“大哥，祝你生日快樂，天天開心，早日達心中心愿。”

郁曦和揚，溫地腦袋，“謝謝月月。”

他沒什麼心愿。

就希，意闌在沒有他在邊的日子里，也能過得開心。

*

吃完早餐。

傅時奚開車，和莫枕月一起出了門，準備去京郊那座久負盛名的寒清寺。

寒清寺有位空霽大師，一向很靈。

只是偶爾會去云游，能不能見這位大師，找他算上一卦，那都得看緣分。

莫枕月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太很信佛，從前經常陪太來佛寺燒香拜佛，偶爾還會陪太在佛寺里小住一段時間，佛前頌經祈福，手抄佛經，而后燒掉。

今天之所以來，就是給郁曦和準備的禮，是一塊天然的玉石，親自跟匠人學習，打磨一塊玉佩后，送到空霽大師這里開。

正好今天取回來，就能送給他了。

一路上，莫枕月在車上都睡得很香，直到車停在山腳下，才醒來，朦朧間眼眸，看清周圍樹木茂的景象，打開車門，“梵山沒修公路，要想上去只能靠，不過心誠則靈嘛，走吧。”

平時力不錯。

但是今天可能是起太早，外加傅時奚在旁邊，矯翻倍的原因，走到半山腰，就開始耍賴，叉腰靠樹，一幅走不的模樣，和傅時奚商量，“要不你上去找找空霽大師，把玉佩拿下來吧？報我名字就行。”

“小月亮不是說，要親自走上去，才顯得心誠？”

傅時奚故意逗。

“……你上去是一樣的。”莫枕月眨眨眸，掩去眸中的心虛，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看我們都訂婚了，算半個夫妻，佛祖不會怪罪的。”

“那行，你在這里等我？”

莫枕月想想，估計傅時奚上去空霽大師也不認得，認命，“算了，還是我們一起走上去吧。”

看實在走不的樣子，傅時奚有點心疼，在面前半蹲，“上來，我背你上去。”

莫枕月本不跟他客氣。

雙手環住他脖頸，由著他挽住自己兩條，乖乖趴在他背上，臉蛋蹭了蹭他后背，“奚，你真好。”

一層一層階梯往上，傅時奚走得很穩，莫枕月甚至都覺不到太多顛簸，在他背上，和他說著以前和太來這里的趣事，聽他說他媽媽也信佛，也是在這里，給他父親求了一串佛珠。

兩人聊著，很快就抵達寒清寺外。

寒清寺一向是香火鼎盛的，整座寺廟雄偉壯麗，恢宏氣派，屋頂上鋪著琉璃瓦，在照下，鮮艷奪目，寺廟的大門敞開著，往里看去，能約看到正殿里供奉的佛像，朱紅的石柱。

正殿，人頭攢，佛像前的團上跪著無數虔誠的影。

正殿旁，一棵銀杏古樹高聳拔地立著，正是銀杏葉掉落的季節，風一吹，金黃的銀杏葉如同飄落的蝴蝶，紛紛揚揚，卷出風的形狀。

莫枕月來過這里多次，輕車路地帶著傅時奚避開香客，踩著人影寥寥的小道，繞去后院禪房，也就是空霽大師的住。

小道是石子路面鋪的。

旁邊栽種著森森松柏，郁郁秀竹，地上是青青芳草，一派幽靜。

在下階梯的時候，莫枕月回頭跟傅時奚說話，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踩到了小石子間長出的青苔，腳底一，跟著一，一下沒站穩，整個人猛然間失去控制，往下摔去。

電火石間。

傅時奚反應及時，用力握住手臂，另一只手扶住腰，以此穩住的。

幾乎是一剎那。

前有另一雙寬厚的手掌在瞬間出來，扶住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