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店，等會起床后要去錄綜藝。”

莫念虞沉默一刻，再開口，語氣重了很多，“月月，接下來我問你的問題，你務必要和我說實話，知道嗎？”

他這麼正式，弄得莫枕月也跟著張。

“哥哥，你說吧。”

莫念虞問：“月月，你現在邊是不是有人？”

“是。”

“是傅時奚嗎？”他再問。

“……”

在沉默中，莫念虞拔高聲調，問：“月月，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是。”

“好，我知道了。”

莫枕月聽見莫念虞在電話那端深吸氣似在克制緒，約覺得不對，忙問：“哥哥，你這個時間點給我打電話過來，應該不是就為了問我這兩個問題吧？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莫念虞深吸氣，努力平復緒后，終于開口——

“月月。”

“我只告訴你，爸爸現在已經帶著人趕往你那家酒店樓下，媽媽沒能攔住。你昨晚和傅時奚在電梯外親吻的視頻已經流出去了，我和大哥沒能住，爸爸也看到了。他不僅僅知道你和傅時奚談的事，而且他還查到了一些別的事，他不會允許你和傅時奚在一起的。他這次來，是要帶你回華國的。”

“你要是不想回去，就趕跟傅時奚走，綜藝也別拍了。最好躲到柯林斯家族安全的地方去，莫家在歐國的勢力比不過柯林斯家族，手還暫時不了那麼遠，爸爸也拿不了你怎麼樣。”

聽到這些話，莫枕月狠狠皺眉，心里像堵了什麼，特別不舒服，立刻起，緒有些激地回問：

“哥哥，我不懂，我是自由又不是包辦婚姻，何況我已經年了，是個獨立的人，爸爸憑什麼抓我回華國，而且我為什麼要躲起來，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干嘛要搞得像私奔一樣，這樣真的很奇怪？”

莫念虞在電話那邊冷笑一聲。

“你是大大方方，明正大，那你那位男朋友呢，傅時奚呢，你能保證他接近你的方式，和你在一起的目的，真的是干干凈凈，毫不參雜一點其他心思嗎？”

在寂靜如斯的環境里。

聽筒里傳出的聲音，毫無保留，全然落傅時奚耳中。

他擰眉。

聽著，卻沒打斷。

“爸爸雖然強橫，但對你從來都是寵著，你有沒有想過，他這次為什麼會連夜趕來？”莫念虞反問，“僅僅是因為不允許你談？莫枕月，你清醒一點，你已經失去你的冷靜和理智了，傅時奚對你的影響太大了。”

為局外人，莫念虞看得很清楚。

小妹表面傲、心、好說話、撒，可里偏偏冷靜又理智，始終能維持判斷能力，否則也不會在賽車場那麼需要冷靜和理智的地方有那麼大建樹。而且若是要心狠起來，是誰也勸不，別想讓心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了傅時奚，差點在賽車場上出事。

傅時奚對的影響，比想象中大太多了。

“哥哥，你的意思是……爸爸阻礙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柯林斯家族教父，我和他在一起會很危險，而是還有其他更深的原因？”

“沒錯。”

“那是什麼？”

當局者迷。

“小妹，你自己仔仔細細，好好想想，”莫念虞到底沒打算瞞著，“你和傅時奚從相遇，到相識，最后相，像不像一局心謀劃好的棋局？每一步都是下棋人規劃好的，而你就是被掌控的那顆棋子？”

傅時奚聽到這話，瞳眸狠狠一，下意識拳頭，手背青筋凸起，分明。

他克制著沖。

才勉強制住自己，沒做出去掐斷電話這樣過激的舉。

只是他繃的模樣還是被莫枕月收眼眸，抬眸，眼神凝在他上，本不避諱他還在旁邊，繼續追問，“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傅時奚心設計好的？就為了引我局，讓我上鉤，上他？”

雖然承認后對很殘忍，揭穿真相或許對會造傷害。

但此刻，莫念虞也沒辦法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妹妹繼續上當騙了，他想著長痛不如短痛，應道，“沒錯。”

他聲音很低。

如同沉悶的鐘聲。

“……”

“月月，你理一理歐國幾大家族之間的關系。”

“你真以為，他有那麼多危險？不是被家族追殺，就是其他家族間的謀詭計，栽贓陷害？”

“笑話！”

“事實上，其他三個家族，一個被他徹底碾碎，還有兩個，沒錯，就是坦格利安家族和古斯塔沃家族，被他用了三年，就三年!得連頭都抬不起來，就連在歐國口氣都得小心翼翼，掂量自己會不會步了被滅家族的后路。”

“他父親都沒辦到的事，他做到了。”

“你覺得這樣的人，會被追殺，會被陷害？”

“他在演戲給你看！”

最后一個字，莫念虞已經是聲嘶力竭，他親手將所有真相的遮布殘忍撕裂，出背后心設計，步步為營的棋局。

莫枕月著手機。

站在原地，手慢慢垂落，手指漸漸松了氣力，抓不住手機，手機“啪嗒”一聲，砸在地毯上，也沒去撿，反而是耳朵里不停在“嗡嗡嗡”，嘈雜聲一直不間斷地響起，擾所有思緒。

電話什麼時候掛斷的，已經不知道了。

神思再度重新歸位，是聽到樓下刺耳的剎車聲，靠著窗戶比較近，幾步就走到落地窗前，用力，幾乎是發泄緒般拉開窗簾，往下看去，果然如同二哥所說那樣，樓下已經停著不車，幾乎將整個酒店包圍住，車旁林立著黑保鏢，全是華國面孔，而中間最為昂貴的勞斯萊斯車門緩緩打開，西裝包裹著的長邁出，線筆直得一不茍，致的手工皮鞋穩穩踩在地面，男人稍稍傾斜，就從車里出來，渾充滿上位者的氣勢威，修長的手將車門往后一關，“砰”得一聲，干脆利落，振聾發聵。

冷漠斯然，眉目間冷酷著鋒芒，尊貴，不容冒犯。

不是別人。

正是剛才莫念虞和在電話里談及的那個男人——

的父親，莫家的家主，莫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