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皎月,映在窗頭。
姬蕪一襲寬松的白,輕薄如云霞披的布料,舒服得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這是皇帝下午派人新賜的裳。
輕薄如翼,下午的明,春姑姑立馬宮人清洗過,不出半個時辰這裳就晾好了。
春姑姑不知為何,很特意地囑咐,讓今晚就穿上。
理由是,這是陛下新賜的,穿上,陛下看到了,知道領他的心意,定然龍心大悅。
姬蕪一點兒都不想討皇帝的歡心。
但是,過那布料,頓時就迷上了。
沐浴之后,又穿上這一了。
這個當睡,竟比什麼都不穿還舒服!
暮褪去,夜淹沒。
姬蕪看著外頭,輕嘆:“深宮似海,再無聊也離不開這個牢籠啊。”
就連小七都不想進宮看。
這時候,聽到“嗒嗒嗒”的聲音,很小,但是非常的有節奏。
姬蕪頓時心里一喜,低喃:“小七?”
這是他和小七的暗號。
他要出現的時候,敲六下。
若覺得環境安全,就會敲四下回應。
姬蕪轉過頭,來青青:“讓大家都退下吧,今晚都不用在殿外伺候。”
青青點頭,“嗯。”
等到青青出去安排,姬蕪就對著窗臺,敲擊四下以回應。
聲音不大。
但是之前跟小七也說過的,小七表示他的聽覺十分敏銳。
“師父。”果然,下一瞬就看到柒子白出現在這個窗口前。
姬蕪連忙讓開,“快進來!”
等到柒子白進來,就連忙將窗戶關上。
“你怎麼現在才來啊?”姬蕪朝著他招招手。
師徒倆走到桌前,面對面坐下。
柒子白說道:“前兩日,我接到我爹的來信,讓我去一個在月城的世伯接辦了點事。師父,你這幾日在宮里過的還好吧?”
“還行。”姬蕪一臉淡定地點頭,“暫時死不了!”
柒子白:“……”
“師父不至于吧?”柒子白一聽這話,總覺得師父在宮里過的不稱心,“師父,宮里有人欺負你嗎?”
可是,龍傲天不是皇帝嗎?
有皇帝給撐腰,還有人欺負?
“也不能說有人欺負我……反正先不說這些。”姬蕪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等一下。”
跑過去一旁,打開一個墻上的暗格,取出來一大卷紙。
然后,紙里還有一封信。
“師父,你是什麼?”柒子白看著拿過來,將一堆寫滿文字的紙堆遞給他,疑狐地接過來。
“這些是我進宮之后寫的言話本。”
“話本?”柒子白出一抹笑容,笑嘻嘻地說道:“師父,你還真的會寫言話本啊?”
姬蕪:“你師父從來不說空話!”
“有才啊!”柒子白朝著豎起大拇指,翻看第一頁,“《歡喜俏冤家》……師父,這是書名啊?”
姬蕪:“嗯。”
接著,柒子白看到話本的文案介紹。
可是,越看越覺得悉。
“師父……你這不是寫的你和小甜甜嗎?”
姬蕪抬眸看他一眼,“小甜甜是你的嗎?”
柒子白連忙抬起手捂住,“是是……我錯了。這是師父你和龍傲天的言話本啊?”
“當然。”姬蕪一笑,“靈,來源于生活!”
柒子白:“……”于是,多年后,人手一本帝妃之間的言話本!
那時候,師父已經知道龍傲天的真實份,但是那些賣出去的話本,再也收不回來了……
柒子白:“師父,那你這個言話本里……有沒有那個片段?”
他眉弄眼。
“什麼片段?”姬蕪沒有反應過來。
主要是沒有想到自己單純的徒弟這麼污。
“就那個那個……你和龍傲天那個那個刺激的……”
姬蕪:“……”
“沒有!你這孩子怎麼滿腦子都想著這些黃廢料!”
柒子白:“誰是孩子……師父,你芳齡幾許?我還比您老人家大一兩歲呢……還有,如我這般年紀的男子,許多都已經婚了。我想這些不是正常的嗎?”
“人家有妻正常,你就不許想!”低吼:“以后,我的話本你不許看!”
柒子白點點頭,“是是,不看不看!”問題是我看了您也不知道啊!
“還有這個。”姬蕪將手里的那封信也一并遞給柒子白,囑咐道:“你幫我去龍府一趟,把這封信給龍傲天。”
柒子白:???
“師父,我有個問題……”
“問。”
柒子白好奇又納悶地問道:“師父你進宮這幾天……沒有見過陛下嗎?”
姬蕪聽他這般問,秀眉挑了挑,“怎麼的,連你也關心我得不得寵啊?”
“不是……”柒子白說道:“我這不是也關心師父嗎?”
“見是見過。”姬蕪搖搖頭,“沒見過真容,大概是一個特別自的家伙,竟然是戴著面的。”
姬蕪:“病!”
柒子白:“……”難怪師父還不知道。
可是,戴著面怎麼……
“師父,你們圓房了嗎?”
“啪——”姬蕪抬起手,給他頭上一個暴扣,“這是你該關心的嗎?”
柒子白捂著頭,委屈地看著他。
“師父,我錯了。但是,我也是關心你啊!”
“哎呀,你別管這些了,宮里的一切我自己應對,誰也幫不上我。”姬蕪指了指他手里的信,“那個皇帝……有病似的,對我很熱。想必最近會常來水月宮。小甜甜現在進宮太危險了,所以,你盡快把這封信給他。”
柒子白表示明白,將放到前的服兜子里。
他拿起那些書稿,站了起來,“師父,那我改天再進宮看你,你自己多保重。”
“去吧。”姬蕪擺擺手,“記得談高點的稿費,這是五千字的稿子,談好價格了,進宮找我。”
柒子白:“徒兒明白!”
他是從窗口溜進來的,所以也從窗口溜出去。
正準備離開水月宮的時候,看到宮門那邊一道影。
還有那悉的輕功步伐。
那是……
龍傲天!
柒子白腳步一轉,走過去。
曲元元覺有人靠近,轉過看著在墻角的……男人??
哪來的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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