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完轉頭盯著旁兒媳:“宛茹啊,你不是說要給小絮再去買些補品嗎,快去吧,別耽誤了。”
原本還一臉懵的陶宛茹,接收到老太太別有興味的眼神時,瞬間明白什麼意思。
雖然覺得自己做母親的辦這事不太合適,但目前時機確實不佳。
“行,那我去去就回。”
陸見嶂見陶宛茹出門,側眸看了眼陸時謙,兩人默默走到一旁:“昨晚的事黎叔已經說了,你打算怎麼理。”
陸時謙眼眸微斂:“讓警局那邊依法辦案就行,這事劉德權沒直接參與,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他指使。”
“那小絮這傷,總要有個說法,畢竟現在是我們陸家的人,這虧不能悶不作聲就認下。”
陸時謙想到溫絮拍也屬于非法侵權,如若攤開來說,總歸不占理:“不會讓吃虧的。”
時候未到而已。
陸見嶂了解他這個二兒子什麼格,默了默,便不再過問:“嗯,你自己有數就行。”
陶宛茹回來后,大家在病房又聊了一會,見護士進來給溫絮換藥,才準備離開。
“時謙,這幾日律所那邊你就先別去了,有事給助理去辦,安心照顧小絮。”
溫絮本想出聲說不用,陸時謙走上前接過話:“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陶宛茹彎幫溫絮蓋好被子,溫婉一笑:“小絮,好好養傷,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溫絮盯著陶宛茹角那抹意味深長地笑,總覺得笑容里蘊藏著什麼,只愣怔地扯了扯:“好,謝謝媽。”
等人徹底離開后,病房回歸安靜。
“他們把早餐帶來了,需要我抱你去洗漱嗎?”
陸時謙把人送走,返回病床詢問。
溫絮看了眼擺放桌上的早餐,停了幾秒,仰頭看他:“剛剛爸跟你說什麼了。”
雖然他們討論的聲音不大,但溫絮還是聽到是關于昨晚的事。
陸時謙本來也不打算瞞,見主問起,誠懇道:“爸說不能讓你悶聲吃了這個虧。”
溫絮詫異:“爸真這麼說的!”
陸時謙點頭:“嗯,陸家人護犢子,你也不例外。”
溫絮房子被子下的手,因他這句話收了幾分,定定著眼前的男人,緒復雜。
拍本就屬于侵犯他人肖像權,就算是為了取證,真到了警局那邊跟頭男對峙,也不一定占理。可被陸家人這般毫無偏袒地護著,意外的同時心里涌出暖意。
如果這事放在溫家,得到的可能是一番斥責。
“陸時謙我了。”
說不是假的,但卻別扭地說不出一聲謝謝,只能僵轉移話題。
“好,我先抱你去洗漱。”
有了一個開端,陸時謙在面對溫絮任何要求,已經沒了最初的不好意思。
現在能練幫解決各類問題,就算再次抱上衛生間,也格外坦然。
心告誡自己,他只是在照顧一個病人。
兩人吃完早餐,溫絮漸漸有了困意。
臉頰著枕頭躺下那一刻,忽然想起昨夜陸時謙上床后,他上那清冽冷香鼻,沖淡病房那濃烈的消毒水味,竟莫名般安心睡了過去。
難道真像別人說的,心里還不習慣,已經漸漸有了認知。
視線側移,轉向正認真收拾桌面的男人。
窗外晨曦灑落,和泛黃的碎勾勒出他低頭時,顯現出流暢分明的下頜線,和利落練的作姿態。
只見他用紙巾細細過每個桌角,然后再疊好一次餐盒,整齊丟進垃圾桶里,很簡單的一件事他卻做得如此認真。
溫絮突然出聲喊他:“陸時謙,律所要忙你就去吧,等會樂伊們會過來照顧我的。”
真要讓人放下工作在醫院陪著,心里過意不去。
陸時謙整理桌面的作頓住,扭頭看,視線停留幾秒,問:“你要下床,確定們能抱你。”
“害,嘉雯就是個大力士,別看腳崴了,抱我就跟拎小似的,賊輕松。”
溫絮彎輕松一笑:“你放心走吧,晚上下班再過來。”
后面這句才是溫絮真心想說的話,白天不能消磨他的耐心,畢竟晚上還需要他留下來陪床助眠。
陸時謙遲疑幾秒,想到律所有些事確實需要他本人去理,點頭答應:“行,有事跟我打電話。”
“嗯嗯,我肯定會找你。”
溫絮也不跟他客氣,現在有事除了找他,也不敢麻煩溫家人,更怕馮芳知道擔心。
“嗯,那我先走了。”
溫絮見男人洗完手出來,忽然想到什麼,急忙開口:“對了,昨晚我拍到劉德權的一些照片,不知道對案有沒有用,我發給你看看。”
單單一組親照,也知道不能作為直接證據,但是總比沒有的強。
本以為能跟蹤劉德權到住所,拍到他與那人糾纏視頻,哪承想怎麼快被發現。
陸時謙腳步微頓,徐徐回頭看,真誠建議:“溫絮,記住以后只要能威脅到你生命的事,都需要謹慎,取證是我們律所該做的事,剩下的就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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